038、他被打得很惨(1/1)

*

顾家。

当蓝诚穿戴整齐,公布好今日佣人的工作时,顾诺贤意外的还未醒来。

蓝诚抬头看了眼毫无动静的楼上,心里疑惑不少。

这段时间,每天早上不到五点半,小少爷就已经穿戴整齐,在院子里练球了。

咦了一声,蓝诚叫来坐在车里,陷入沉思的蓝厥。

“怎么了?蓝叔?”蓝厥擦擦手,后知后觉问道。

蓝厥进来心思不在此处,整个人处于游离状态,蓝诚叫他,他还没能立刻反应回来。

“你去看看小少爷他在干什么。”

蓝诚昨晚起来看了一次顾诺贤,他人不在床上,一个人坐在地上,在打游戏。心里有些担心,一大早的,蓝诚也抽不开身,只好叫蓝厥带他去看看。

“哦!”

蓝厥独自肚子上楼,亲手亲脚打开顾诺贤房门。

顾诺贤睡在大床上,双眼轻闭,呼吸均匀,那长长的睫毛微弱的抖动着,显然还在美梦中。双手环胸,睨着小人儿看了许久,蓝厥这才下楼,将他看到的一幕告诉给蓝诚。听完他的汇报,蓝诚又欣慰又担心。欣慰的是,小少爷总算是能睡个好觉的,担心的是,明明昨天小少爷眼里还有着散不去的哀愁,今日忽然转变,他究竟是真的放下了,还是另有其因。

*

醒来,已是上午九点。

顾诺贤揉揉眼睛,看了眼墙上的钟表,略微感到惊讶。

原来,这一睡,睡了四个多小时。

四处寻望,没有寻着顾探的身影,小眼睛里浮上淡淡的担忧。爹地去哪儿了?

赤脚踩在地板上,顾诺贤进浴室洗漱,目光撇到盥洗室台上静静躺着的小纸条,顾诺贤低头看了一眼,小眼睛弯成月牙,含着牙刷的小嘴里,发出两道嘿嘿一笑。原来,昨晚不是他的错觉。

爹地回来了,真好。

*

下楼,蓝诚怀疑不解的神色始终停留在笑的春风满面的顾诺贤身上。

手握铁勺,乖乖松了一口热粥进嘴,顾诺贤细细小舌头在嘴里转了转,一口吞。

喝完粥,顾诺贤又吃了一个三明治,然后又在蓝诚雷鹰他们越发震惊的目光中,搞定一块提拉米苏蛋糕,又喝了一杯热牛奶,这才抹抹嘴,背着书包去学钢琴。马上就要入一年级了,顾诺贤好趁机去接触一下绘画。

他还计划着,以后每年要为雅若做一幅画。

六双囧囧有神的眼睛盯着哼着小曲儿出门,去找斯丹文学画画的顾诺贤。

“小少爷,这是忽然开窍了?”

雷鹰摸摸脑袋,眼神惊疑不定。

蓝厥耸耸肩,说道:“多半是撞了鬼。”他这话刚一落,雷鹰一栗子头打在他脑袋上,“瞎说啥?”蓝厥瞪了眼雷鹰,嘟哝了两句,没有说话了。

蓝诚老眼盯着顾诺贤消失的方向,心里升出一个诧异的念头。

“该不会…”丢下手中急事,蓝诚急忙忙跑上楼,推门进入顾诺贤房间,四处找了找,蓝诚目光最终定在洗脸台上那张沾了几颗水珠的纸条上。抖掉纸张上的水珠,蓝诚盯着纸条上那再熟悉不过的字体,老眼又惊又异。

“难道…”剩下的话,被蓝诚吞回嘴。

他手拽着纸条,将其扔进厨房熊熊燃烧的烈焰中。

——**——

闵秀家族。

清晨,阳光明媚,南无山下部分山脉尽数被阳光包裹着。南无山山顶,终日被袅袅云雾遮挡,看上去,十分神秘。

南无山山顶,菩提树上方,有一座白色豪华的中式别墅坐落于此,别墅四周安静的出奇,终日与菩提树为伴。这里,是闵秀家族族长的住所,此时,一个挺着大肚,长相清冷秀丽的绝色女子坐在状态上,任由身后的黑衣女人为她梳妆打扮。

听着远处瀑布溅落入绿水潭,发出轰隆隆的水响声,即使处于山之巅,拥有者敏锐听觉的闵秀蓝蝶还是听到了。房屋四周,杜鹃啼鸣不断,声声清脆,悦耳动听。

“莫沫,有人来了。”一直紧闭着的红润巧唇缓缓张开,清冷疏离的声音响起,身后黑裙女子握着桃木梳的手一顿,“好。”

声音刚起,黑裙女人的身影,消失于房间之内。

状态上,搁着一把精致桃木梳,梳子握柄上,可这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

盯着桃木梳看了会儿,闵秀蓝蝶伸出玉手轻握桃木梳,动作优雅梳着秀丽长发,单从她纤细迷人的背影,绝对看不出,这是个怀孕快九月的孕妇。闵秀蓝蝶盯着镜中自己那张完美到找不出任何缺点的脸,眼神略微迷茫。“这张脸…”左手在自己绝美的脸蛋上摸了摸,手指缓缓下移,女子的眼里,迷茫之色更浓了。“这张脸,是不是完美的有些…”

柳眉微微蹙起,女子朱红嘴唇轻启,讷讷道:“完美的,真不像是个人。”她的脸,不像是人该有的,倒像是,一副精心描绘的画。

想着,紧闭的房门,响起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进。”

吱…

进门的,是刚才消失的莫沫。莫沫走到闵秀蓝蝶身边,说道:“小姐,顾探服用了DS—7号,并没有死,只是休克了。现在,只要通过考验,他便是我们闵秀家族的族人了。”静静听着莫沫的话,闵秀蓝蝶平静双眼,微微泛起波动。“可知道,他获得了什么能力?”

“不知。”

“倒是个有魄力的人。”放下桃木梳,女子起身走出房门,莫沫跟在她的身后,主仆二人,不发一语走到菩提树下。

菩提树下有一个石凳,石凳上有一桃木制作的盒子。

莫沫打开盒子,从里头取出一只通体玉润的玉簪。簪子造型简单且古朴,拿起那只簪子,莫沫将其递到闵秀蓝蝶手边,态度十分恭敬。闵秀蓝蝶接过玉簪,用那看似迟钝的簪子,刺向自己洁白的右手皓婉。几滴殷红温热血液自闵秀蓝蝶手腕中溢出,在莫沫的搀扶下,闵秀蓝蝶蹲下身子,让手腕上的血液,尽数递到菩提树的树根下。

血液与菩提接触在一起,一直纹丝不动的菩提忽然颤动了几下。

收起玉簪,莫沫搀扶着闵秀蓝蝶,两人看着云雾外的C市,沉默了。

“小姐,如今天下太平,为何还要用族长之血温养这菩提古树?”莫沫沉默了许久,扭头恭敬问道。

闵秀蓝蝶冰冷嘴角扯起一个笑意,她细腻手指摸了摸碧绿的菩提树,叹道:“如今这世界,看上去一片太平,可谁又敢保证,战乱就不会来临?”收回手,她缓缓渡步朝山下比试场地走去。莫沫见状,紧跟其后,生怕她出了半点闪失。

“当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发生,是谁也没有料到的。资料上记载,我族有史以来,只有两个拥有预知未来能力的人。一位是我族的创始人,闵秀琉璃,这第二位,则是我的母上。每一个拥有预知未来能力的异能者,最多也只能预料到一百五十年以内将要发生的事。”

“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我族并没有能预知未来的族人,加之第一次世界大战来得太突然,谁也没有准备。”

一边说着,一黑一白两道倩影,越发走远了。

“那场战争,全球遭殃,后来眼见华夏国走向末路,我们家族这才全族搬迁至欧洲,在欧洲流浪了五年,最终才决定在法国定居。到了法国,家族族长,也就是母上的母亲,每日以血液温养菩提树,为的,就是解救天下人。”

菩提树飘下两三片叶子,山顶上专门负责照顾菩提树的族人,立马捡起菩提叶,小心收起。

“小姐,上个世纪四十年代那场大战中,成千上百万的人被当成小白鼠,体内被注射了病毒,后来很大一部分人在战后死了,还有一部分人没死,他们之所以没死,就是因为这菩提树吗?”莫沫盯着下方广场上逐渐聚集起来的人群,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闵秀蓝蝶点点头,轻叹一口气,她开口,语气满是惋惜。“菩提树已有两百多年不曾温养了,短短几十年,发挥不了多大效果,自然,解救不了天下人。”

“我族,放弃了多少人的性命?”莫沫知道,那一定是个很庞大的数字。

行走的脚步顿了顿,浓浓的悲伤弥漫闵秀蓝蝶的双眼。“我们,舍弃了一千七百五十八万,三千四百人!”

“拯救了多少?”

“两百四十九万人。”

那一千七百多万人的性命,时刻在提醒着闵秀家族。异能者,不是一个人的异能。异能者的诞生,是为了这个世界!

*

闵秀家族会客宴厅的后方,是一片,宽广足足有五个足球场大小的总赛场区。

五个赛场并列在一起,周边,是观看台。

平日里家族子弟在此比试切磋,倒没多少人感兴趣,不过今日,却是跟往常不同。

今日,家族里来了个外人。

据说,这个外人也拥有某种神秘的异能,只要这外人能打败五个普通子弟,然后接受任意一个家族核心子弟的挑战,只要那外来人胜利,他将会成为闵秀家族新的成员!如果连续挑战核心子弟,超过无名,且全部胜利,那他将毫无悬念,成为家族内门核心子弟!

一切,就要看这外来者的能耐了!

若是连普通子弟都打不过,那,便太无趣了!

*

霍!

霍!

“姬芮,干掉他!干掉他!”中央赛场上,一个身穿黑色西装,身高足有一米八五以上的男子站在赛场南边,他的对面,是一个身穿黄色旗袍,有着一双雪白性感大腿的年轻女子。女子画着魅惑的妆容,时不时的朝对面的男子放电。对上她的电眼,男人直接无视,女子不甘心,又多眨了眨几次眼,那男人眼观鼻鼻观心,将魅惑的女人,当成了空气。

“我是姬芮,是你将要挑战的第一个对手。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说着,故意将高开叉的旗袍口子对准顾探,试图来让他分神,借此攻击他。

“姬芮?”轻嗤一声,顾探眼里,一派不屑。“长得人不人贵不贵,还学人家卖弄风骚。你眼神不好,太高抬你自己了。”即使对面站着的是一个异能者,顾探气势依旧霸道。输人不输阵,顾三少将此话诠释得很好。

顾探狂妄说出这番话,全场寂静了片刻,紧接着,所有人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姬芮,吃瘪了吧?”

“叫你别见到个汉子就发骚,你不信!”

听着周围族人的讥笑,姬芮俏脸一冷,双手在胸前抱拳,她道:“姬芮,外门子弟排行第一百三十名!所属异能:魅术!”冷冷做了个自我介绍,姬芮眼里,冷意太甚。

顾探低头想了想,那小庄也没告诉他比赛还要做自我介绍,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介绍。

“小子,该你介绍了!”姬芮眼角挑起,幅度魅人。

“顾探,炎门门主。”想了想,顾探跟着抱拳,简简单单做了个介绍。

嗯?

所有人都等着他的下文,然而顾探手却放了下去,双唇抿成一条直线,完全是一幅哥不愿多说的表情。

“嘿!你有啥异能?”姬芮不满瞪了眼顾探,耐心快要消失殆尽了。

“不知道。”在异能面前,顾探完全就是个婴儿,懵懂无知。

“哼!”姬芮冷哼,脸色一冷,啐骂一句:“天高地厚的家伙!”纤细的身子飞速旋转,姬芮身子逐渐离地,她身子飞速旋转,顾探根本无法看清她的脸蛋在哪儿,屁股又在哪儿。“这速度,真快。”顾探皱起眉头,这外门子弟都这么厉害了,那核心子弟,又该有多厉害?

顾探不懂异能,甚至于都不知道自己拥有啥能力,只能以不动应万变。

咻!

一团鹅黄色影子朝顾探本来,顾探心神一凝,做出防备姿势。

鹅黄色倩影停在顾探身边,立在半空中,没有说话。那双黑得发亮的双眼里,满是冷意。顾探以为她要动手了,正欲动手,女子忽然眨了眨眼,几丝紫色涟漪,悄悄爬上她的瞳孔之内。盯着女子那忽然变成紫眸的双眼,有些怔神。一张洁白温柔的女人脸颊浮现在顾探眼前,进到,伸手就能触摸到。

“小希…”那张脸,顾探太熟悉了。

伸出手,男人一点点朝女人那张妩媚得意的脸蛋伸去。

见到顾探失神,姬芮得意一笑,眼睛再次眨了眨,紫光更浓,看上去,既妖异又魅惑。

“你输了…”

空灵的声音,一个劲的在顾探脑子里来回响起。

“我。输了?”右手触摸到光滑的女人脸蛋,顾探眼神迷茫着,讷讷问出声。

姬芮娇笑两声,声音魅惑道:“对,顾探,你输了。”女人的声音,带着蛊惑,跟她妖异的瞳孔一模一样,很容易让心中有弱点的人中招。

“阿探,你走进来些。”眼前的女人,开口说话了,语气,跟他记忆中的那人,一模一样。“小希,这是怎么回事?你没死?”顾探睁大双眼死死锁定熟悉的脸庞,心中惊疑不定。“阿探,你胡说什么?我就在这里,说什么死?”女人捂嘴笑笑,眼里,却又几丝讥诮之意。

顾探盯着她,无意间撇到她眼里的讥诮,他心一痛,不是她!

“不是她!”苏希,是不可能对他这样笑的。

苏希笑起来,是明媚动人的。眼前的女人,笑起来,带着不怀好意。

见到顾探的反应,姬芮心一怔,脸上那只大手也跟着撤去。“你输了!”怔神的双眼忽然变得清明冷冽,男人盯着眼前妆容魅惑的女人,冷声开口。

被他识破了幻象,她输了。

“第一局,姬芮输!”

上空,传来一道硬朗的声音。众人转身看去,一道黑影,自上方飞身纵来,站在赛场高台上,众人这才看清,来者是一个看上去四十出头的老人。闵秀家族的人,大多比普通人长寿,这人看上去不过四十几,至于他真正的年纪,无从得知。

“我认输!”姬芮冷哼一声,踩着高跟鞋,愤愤不平离台。

顾探松了一口气,说真的,若不是幻想中那女人眼里出现了讥诮之意,他绝对会输。苏希,就是他的弱点,但凡跟苏希有关的事,顾探都不理智。

高台上的中年人看了眼顾探,又道:“穆凯,你上!”

被点到名的穆凯一怔,其余族人,连带那姬芮在内,都是面露错愕之意。穆凯是外门子弟排行第三的高手,原本,他应该是第八个上场的人。

见到众人的反应,顾探心里也是一阵怪异。

这穆凯,是何人?

坐在高处一根大树上的闵秀庄听到这,不淡定了。“卧槽,姐姐,你这么干,不怕玩死他?”

“小心玩死了他,你后半生守寡!”

呢喃两句,闵秀庄双手抱胸,靠着树干,优哉游哉看热闹。

*

砰!

砰!

砰!

男人双脚踩在赛场地面上,发出令人骇然的响动。

眼皮子狠狠抽搐,顾探看着朝自己走来,身高没有四米,也有三米九的男人。他穿着一件白色丝绸大褂,腰间系着一条黑色铁链,背后背着两把战锤,战锤头上的尖锤子看上去足足有一个篮球大小。

“你好,穆凯,外门子弟排行第三名!所属异能:力量跟…吃饭…”穆凯,其身壮如牛,长相丑如狒,声音厚如虎。

吃饭…顾探愣了愣,这倒是个奇怪的异能。

“顾探,炎门门主!”

一番介绍后,穆凯盯着顾探瞄了瞄,心里升起轻蔑之意。眼前这西装男人,小的跟只蚂蚁似的,他两根手指头,就能搓死他!

“顾门主,接招!”

大吼一声,穆凯抽出身后的战锤,他右手轻轻一扔,战锤如流星,直朝顾探心脏砸去。顾探身子急速后退,险险避开战锤。那尖锤子砸在地上,顾探刚才所站的地方,地面下陷好几米。顾探看着,心惊胆战。

穆凯站在远处,手腕微微发力,塌陷地下的战锤在铁链的牵扯下,飞奔而出,转变方向,又朝顾探追去。

顾探从怔神中回过神来,那锤子就在他眼前,近在咫尺。高树上的闵秀庄坐姿微微正了正,高睨着下方赛场上的战况,心里开始为顾探默哀起来。“姐,你要守寡了…”

砰!

战锤落到顾探双脚处,亏得顾探反应快,早一步移了身。饶是如此,他右脚脚尖,还是被那铁锤给砸到了。

“啊!”

待顾探反应过来,一道嘶吼自他喉咙喊出。这叫声划破天际,听得闵秀庄心里直跳。

穆凯那锤子看起来跟一般的铁锤无异,不过,那只是看起来!

没有人,比顾探更清楚穆凯铁锤的力道。

妈的,那根本就是千斤顶砸在他的脚尖啊!

“你这是什么东西?”

“老子这东西,没名字!”穆凯嘿嘿一笑,颇为得意。“这东西,可是我在火山口找了半年,才寻到的。”当时得知谋篇火山将要爆发,穆凯特意离开闵秀家族,前往火山喷发出,寻来这么一东西。穆凯力量大得出奇,他可以徒手举起一栋别墅,如果他吃得饱,他甚至可以举起一栋高级居民区!

当然,这个吃得饱,也是海量。

十指连心,脚趾被穆凯那锤子砸中,他痛的额头都在冒冷汗。

“小子,服输不?”穆凯手提着铁链,等待顾探的回答。

顾探咬咬牙,冷声吼道:“不!”

穆凯挑眉,心道,这倒是个有骨气的男人。

“那好,你急不服输,老子就再给你来一锤!”穆凯词话一落,一直没有动作的左手,也是挥动了起来。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那锤子朝自己的脑袋砸来,顾探脚被压着,根本动弹不得。绝望,在一霎那蒙上他的心。

咻!

白影闪过,预料之中的痛楚并没有传来。

顾探抬头,出手之人,是闵秀庄。

“庄少爷,您这是什么意思?”穆凯的铁锤被闵秀庄轻松接住,他站在顾探身前,身姿挺拔如松,眼神倨傲且淡漠。“穆凯,给我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你们继续!”闵秀庄的声音,威严无比。顾探看着闵秀庄的背影,第一次,对这个刮目相看了。

看来,这小庄,在闵秀家族,话语权很大。

穆凯为难苦笑,好不容易有个人送上来被他打,他可不想就这么浪费了。“穆凯,就依庄少爷的吧!”高台上的中年大叔发言,穆凯也不好再拒绝。

“顾探,半个小时后,赛场见!”

“不来的,是孙子!”

收回锤子,穆凯牛气冲冲离开赛场,坐会位置,他的脸上,傲然的猖狂。

“你还好吧?”转身,闵秀庄脸上的威严霸气,消失的荡然无存。

顾探摇摇头,然而额头上的冷汗,却是出卖了他的状况。

“跟我来。”漂亮男人转身,朝赛场另一端走去。顾探咬咬牙,瘸着腿,慢吞吞跟在闵秀庄身后离开。

*

赛场后方小山坡上,建了一个亭台,闵秀蓝蝶坐在椅子上,黑眸凝视着下方那道,跟在闵秀庄身后,一瘸一拐立场的男人。

“小姐,这顾探看上去,完全就是个二愣子啊!”

其实,穆凯在莫沫眼里,都是不入流的人。

这顾探连穆凯都打不过,太没用了!

闵秀蓝蝶浅珉一口热茶,只是笑笑不说话。“看着吧,依我看,他不一定会输。”敢为心爱之人上刀山下火海的男人,不能小瞧。

*

“小柔,你那神奇美丽的手,在他脚上这么一抹,他的伤就会好了。”

“你看他,痛的脸都白了,你就帮帮他嘛!”

一处小花园内,闵秀庄手拉一个穿着绿色长裙的小女孩,声音撒娇的顾探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小柔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她平日里跟闵秀庄关系好,现在他有求于她,她实在是不忍拒绝。“好吧,我就帮你一次!”小柔走到顾探身前,动作粗鲁脱掉顾探的鞋子,顾探轻嘶几口凉气,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

鞋子里的脚,已经变成了紫青色。

血液将黑袜子染成了暗红色。

“会有一点点痛,痛过去就好了!”小柔说完这话,小手猛地握住顾探的五指,小手捏着顾探的脚趾,她狠狠一捏,那一刻,顾探闷哼一声,嘴皮子都在打抖。何止是一点点痛,简直他妈的就是痛彻心扉!

“好了!”小柔拍拍手,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

顾探将脚搭在桌子上,即使现在脚已经不痛了,他的脸,还是白的。

十指连心,够狠!

“顾门主,作为你的小舅子,我得好好说道说道你了!”闵秀庄坐在石桌上,脸上是一幅丢脸的表情。

顾探经常听他自称是自己的小舅子,现在,他已经不想再纠正他的自称了。

“你要说啥?”

闵秀庄猛地一拍手,恨铁不成钢道:“顾门主,你知不知道,姬玄会会长亲自研制的药物,到底有多强悍的功能?”

顾探摇头,他哪儿知道那些。

“笨蛋!”

“那闵秀一绝服用了药物,能力都要逆天了,同样是服用了药物的你,咋就这么废物呢?”若是以前敢有人当着他的面说他是废物,顾探绝对会打得他手脚筋脉全断。不过这闵秀庄,他打不过,说不过,还得赖着他传授经验。

顾探只能当一回憋屈的三儿。

“我感觉,我跟以前还是一样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不同。”沉默了许久,顾探才小声开口。

“笨啦!”闵秀庄伸手在顾探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心里气的快要冒烟了。“你不知道试试?”顾探挑起眉梢,好奇宝宝般问道:“怎么试?”

闵秀庄指了指亭台柱子,说道:“你撞上去试试,如果你没受伤,那你就拥有了防御异能。”

顾探:“…。”

“你跳跳崖,如果你半空中飞了起来,那就代表你拥有飞翔异能。”

顾探瞪眼,那不是送死?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闵秀庄见到顾探脸都黑了,这才收起玩心。听到逗字,顾探脸就更绿了。“小庄,耍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顾探仰头看着闵秀庄,嘴角笑意很莫名。现在他打不过他,可不代表,以后他也打不过?

迟早有一天,我顾探要将你今日戏耍我之事,加倍还给你!

闵秀庄对上顾探深意莫名的双眼,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顾探此话是对的。

“快说,怎样才能知道我拥有什么异能?”

闵秀庄耸耸肩,看着近在眼前的浮云,意味深长道:“顾门主,用心去感悟。属于你的东西,是不会跑的。像你们这种后起异能者,只要你心够大,意志够坚定,你可以拥有某些,你自己,亦或是常人,都难以预料的能力。”

“闵秀一绝最厉害的异能,便是因为他在某次绝境中,得到的。”

人的意念,才是真正的异能。

“还有十几分钟,今日还有两场比斗,希望你,能撑过今天。”感悟这个东西,闵秀庄教不会他。靠的,是人的悟性。“用心去感悟,用意志去支撑。”闵秀庄说完这话,转身不留情走了。

他是先天异能者,生来就有异能。

顾探不一样,他是后天的。

顾探坐在远处,许多问题冒出心头。

他心不大不小,大到希望炎门不受其他组织压制;小到,只求顾诺贤好好活着。

“意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