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有个虫子:

浅媚见礼时应该叫“宇文姐姐”。一修改章节就有好长时间出不来,所以不改了,在此说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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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贵妃挽过她的手,将她细细打量着,轻声噫叹:“原来那位宁淑妃,就如妹妹这副模样。我们宫里的几位姐妹,果然不如远甚。”

这些日子传到可浅媚耳边的风言风语并不少,人人俱说她生得与当年那位盛宠的宁淑妃有五六分相似,不想连不足明漪宫半步的宇文贵妃也听说了。

她也不想被人当傻子,遂笑道:“姐姐说的是原来住在怡清宫的那位淑妃娘娘吗?听说是个有才有貌的绝代佳人。”

宇文贵妃点头道:“我入宫晚,并没有见过。想来这位宁淑妃能让皇上记挂这么久,必定出色异常了。”

她转头向杜贤妃道:“杜姐姐,日后宠冠后宫的,必定是这位可妹妹无疑了。”

杜贤妃扶她坐回榻边,才道:“日后的话且不用提。谁不知如今皇上待宇文妹妹如珠似宝,差点没含在口里宝贝着?”

可浅媚听她口吻,明明她才是宠冠后宫的那个,却似在羡慕她一般,遂道:“姐姐们认为,皇上会因我为像宁淑妃而宠爱我?可皇上根本没说我像谁,也没见着对我这个北赫来的异族公主另眼相待。”

杜贤妃接过宫女奉上的茶水,低头喝着茶,并不说话。

宇文贵妃指尖在琴弦上悠悠划过,慢慢道:“皇上么,真心看重的未必会另眼相待,另眼相待的也未必是真心看重的。”

不过信手而划,那声调都是凄清孤寂,若含愁意。

杜贤妃盯一眼琴边的一行小篆,叹道:“瞧宇文妹妹这说的,好像皇上对妹妹另眼相待,反是不曾看重妹妹和妹妹的龙胎一般。旁的不说,皇上赐妹妹的这架琴,只怕已是万金难求了吧?”

“再名贵,不过是死物而已。”宇文贵妃幽幽叹息,不胜怅然,浓密的长睫在下眼睑投了浅浅阴影,本就发青的眼圈更加明显。

她说得虽是幽怨,神情却总是那等恬恬淡淡,举止更是优雅从容,不急不躁,令人无法为她的不知餍足心生不悦。

而可浅媚也算发现这个看起来并不美丽的女子哪里最动人了。

她似有着某种天然的沉静气度,让和她相处的人格外舒适,不知不觉间心悦诚服。

她不觉说道:“琴是死物,琴声却是活物。皇上赐姐姐宝琴,必是想让姐姐以琴音愉人愉己的。若是知宇文姐姐尽奏这些哀凉之曲,只怕也会忧心。”

宇文贵妃不觉又多看了她几眼,才道:“我何尝不知自己身体孱弱,又有孕在身,不宜奏哀戚之曲。不过我弹奏之时,每每便想起些烦忧之事,琴随意走,自然也欢快不起来。”

可浅媚吹着杯盏中飘浮着的茶叶,笑道:“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得欢乐时且欢乐。姐姐何必只想着不悦之事?只往如今的荣华富贵君恩似海上想着,怎会欢快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