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远在外的萧铁山,一连打了一串的喷嚏,让一起走镖的糙汉子镖师们见此,纷纷打趣,“铁山啊,你新娶了美娇娘,还出来干啥啊,搂着媳妇热炕头多好啊!”

“嗯。”

萧铁山心不在焉地应一声,眼里却没有任何思念和喜意。

同行的镖师们没了顾忌,萧铁山整日板着脸,从来没表情,这一打喷嚏,很快破坏了冷硬的面部曲线。

众人平日不敢这么逗趣,此刻也忍俊不禁,哄笑道:“我说铁山啊,你总被念叨,要不咱们晚上路过花楼,找个娘们乐呵一下?”

“对对,铁山可是精壮的汉子,一个娘们不够,来两个如何?”

有人提议,众人连忙附和。

他们出门在外走镖,风里来,雨里去,碰上山匪,那都是用命在拼,一年到头不着家,自然解决不了需求。

所以,只要想了,兄弟们都会凑到一处,找个地方喝点花酒,找找乐子,人之常情。

当然,这其中也有不合群的,非萧铁山莫属。以往兄弟们出去,都是他留下来看货,平日又少言寡语,从不凑热闹。

镖师们有时候也会私下议论,别看他人高马大的,很可能“不行”,但这厮默不作声地娶个美娇娘,他们又不确定了。

于是,某日,众人商量,偷看萧铁山洗澡,重点是在他洗澡以后。

结果看是看到了,从此以后,众人不敢再怀疑,那尺寸,让他们掩面,甚至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

萧铁山眼里飞快地闪过一抹厌恶,随即消失在眼底深处,表面上,看不到一点波动。他没回答任何人的话,而是掏出袖兜里的册子,计算回村的日子。

“许是楼子里的庸脂俗粉,铁山兄弟看不上吧?”

镖师们彼此看一眼,摊摊手,只要说点玩笑,萧铁山就是这样,完全不能和他们打成一片。

不去也好,至少有人帮忙看货。

而且,他们好日子也过不了两天,过几日就要进入一处三不管地带,那里的山匪极其凶残,一不小心就得要命,这几年,折损在山匪手中的兄弟们不计其数。

货物被抢,人也被弄死弄残,他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以后家人可怎么过日子?

萧铁山很少言语,但是功夫却深不可测,实打实的,因为这里有他,众人心里有底,对他很钦佩,并不敢造次。

“行了,都别扯淡,大家打起精神来,早点送走货,分得银子,年前早点回家。咱们兄弟无事一身轻,到时候爱干啥,没人管你!”

镖头是个会看眼色的人,见萧铁山面色不虞,赶紧开口缓和气氛。

他心里却想,看人家铁山兄弟,是个真正做大事的人,不会为美色蒙蔽,多难得啊!

对比眼前这群讨论喝花酒去处满脸带着猥琐笑的一干人等,那真是高下立见。离交货的日子越来越近,镖头只想拿钱走人,他们每次走货,身边的兄弟都不一样,有些人,很可能以后也没什么交集,从此江湖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