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芍药才醒来，更加的睡不着，她虽然不了解蛮族，但是昨晚杨大胡子没少说，对于失踪少女将来面临的境地，也毫不保留地做了分析。

最后只有一个结果，死，而且是被玩弄折磨，凄惨地死去。

屋内一共二十几人，都是少女，未成亲的，只混进来方芍药一个少妇，可能是她懒惰，包着头巾出门，对方没看清楚。

呜呜呜，真是冤枉啊！

“谁在嚼舌根呢？再让我听见，我马上把她拉出去卖到窑子去！”

屋外的看守听见响动声，大头出现在铁窗户处，凶神恶煞地警告。这一吼，少女们依偎在一起，瑟瑟发抖，又成鹌鹑了。

夜漫长，方芍药精神了一小会儿，又因体力不支呼呼大睡，她和何玉蝶背靠背，应该是里面唯二能睡着的。

第二日天不亮，少女们被看守叫醒，门外已经来了几辆马车，一行人又要被转移阵地。

一辆马车上，坐五个少女，再有两个看守，看守手里拿着尖刀，绝不只是花架子，看着她们绰绰有余了。

要上马车之前，终于出了屋子，和方芍药之前所想没错，是一处建立在荒野的仓房。周边空无一人。

根据她的推测，这里距离官道不远，如能跑到官道上，撞上来往的路人，或许能捡一条命。

少女中，已经有这么想的，并且付诸行动。

一个穿着灰色袄子的少女用身子撞了看守一下，拔腿就跑。可惜的是，路面不平，她又紧张，刚跑出几步，就被看守按到在地。

“我劝你们，别想着跑。”

看守呲牙，阴恻恻地一笑，拔出尖刀，对着逃跑少女的脸上，狠狠扎下去，少女当即哀嚎出声，四肢抽搐不已。

血喷溅出来，看守满脸都是，他随手用袖子一抹，露出带血的牙齿，“你们以为我会让她死？那太便宜她了。”

死都不能死，他当即吩咐人，给少女们灌下去软骨散，想跑那不可能，因为没力气了，绝不许再次发生半点失误。

如果老实听话，将来日子能好过点，若是不老实，下场就和逃跑少女一样，就算得救回到家里，也会一辈子遭人嫌弃。

杀鸡儆猴，一次来震慑有逃跑念头的少女们，作用很大，其余人瘫软在地，只能默默地流眼泪。

方芍药闭上眼，心绪难平，她的五感比常人更加敏感，血腥味总在她周围飘着，闭眼，眼前就不断重复那一幕。

逃跑少女的脸已经烂掉了，却不能死，撒上金疮药，被人像拖死狗一般，丢到最后一辆马车，没半点的尊严。

……

萧铁山一夜未眠，好在身边有人手，查起线索并不需要太久。对方不是一人，其中涉及到蛮子的某方面势力，他派去的人，差点回不来。

“铁山老弟，都怪我，若不是我找你们夫妻俩帮忙，弟妹也不会遭遇这种事。”杨大胡子自责不已，本来人家夫妻要到边城，就因为多留下一天，闹出枝节来，他真没脸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