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铁山有一种错觉,他面前的人不是方芍药,或者说,不是原来的方芍药,刁蛮大小姐,为何突然懂得人情世故了?

他不敢多想,快步走出门。

家里只剩下她和小多余,方芍药脚步轻快多了。萧铁山不在,无形中给她减少不小的压力,让她莫名轻松。

过年之前,家里还要再彻底打扫一番,她看花厅有些空旷,想着做些改变。

屋外落雪,出门踩一脚,进到屋内,立刻就融化了,地面满是水渍,还有点潮湿。

方芍药就想着做几双拖鞋,这样才屋里穿着方便,保暖不冻脚。

小多余就在角落里看着自家后娘穿针引线,静悄悄地。

“来,试试。”

方芍药先做好小包子的拖鞋,用兔子皮做的底子,中间加了好几层棉花并碎布头,确保底子平整,递给小多余。

鞋面,她也动了一番心思,用绣线,简单地勾勒出一对小猪,看着滑稽可爱。

小多余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换上鞋,又在屋内走着猫步,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萌宝聪明,但是多半时候是安静的,方芍药特别心疼,总觉得自家儿子没有小娃子的活泼劲儿,最好能跑能跳能闹才好。

她琢磨,等在县里稳定后,就带他多出去走动,有几个玩伴,不然太孤单了。

门口,大铁门传来一阵阵地响动声。

方芍药无语,无论住在碧水村还是县里,都有那么几个要拆门板的大力士。

一大早上门,也不晓得是谁。

她把针线放在筐子里放好,这才小跑去开门。

“你是?”

门前站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妇人,肩膀上挂着个包裹,她见到方芍药,先打量一番,而后轻蔑地把包袱塞到她怀里,“拿着吧。”

方芍药气结,根本不接,不但不接,反倒退后一步,这妇人是谁,当她是使唤丫头?

包袱里只有几件衣裳,摔到地上,连个响都没有。年轻妇人见此,怒火中烧,指着方芍药的鼻子破口大骂,“贱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说完,不但骂人,又打算动手。

“哪里来的疯婆子?”

方芍药有一种闭门家中坐,突然蹿出来一条野狗的无奈感,眼下,野狗又要咬人了。她开门,以为邻居来了,谁料是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不但如此,对方还极其野蛮。

莫非,又是碰瓷的新招数?

方芍药不打算搭理人,把人退出去,就要关门。面对野狗,最好的办法是置之不理。

“等一下!”

年轻妇人见此,大喊一声,问道,“这是萧铁山家,没错吧?”

一句话,成功让方芍药顿住,她眯着眼睛,再次问道:“你是谁?”

自家刚搬家,妇人第二日就找上门来,方芍药觉得不简单,她讽刺地勾勾嘴角,决定先不带入个人感情,把此事下定义。

“我?呵呵,我是小多余的娘亲,也是亲娘。”王金花转了转眼睛,故意偷换概念,让方芍药误会。但是她没说谎,她的确是小多余的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