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左右官船吗,我有这本事,就不会被你们怀疑了!”

方芍药叉腰,扬眉吐气,结果就是这么个结果,官差们有被害妄想症是咋地?

上交麻绳以后,官差给了一个单子和一块通用玉牌,上面一连串的店铺,记载着获得的东西,若是拿着玉牌,店家不承认,可以直接去京兆尹衙门见官。

也就是说,方芍药成为一条锦鲤!

不一会儿,不少人都过来围观,想看看最幸运者的模样,不过大多数人,中途转向了白牡丹,那花孔雀真给力,帮着方芍药分散不少的注意力。

“大哥,我就是想看看幸运者,我压了民船的!”

何玉蝶听说幸运者的名字,立刻上了心,她一直想见方芍药一面。

翠玉死了,她被监视,连何府都出不去。

尤其是昨晚看到的那一幕,让何玉蝶心寒,她对娘和大哥失望,对何府失望。

这件事,若是捅到祖母面前能如何?何玉蝶不是没想过,可祖母在意的不过是何家的脸面和自己的地位,家丑不可外扬,为了不让秘密泄露出去,她怕是就一个死字。

何玉蝶想逃脱牢笼,奈何,她找不到理由出门。

端阳节,是何焕之主动来找她,想到他昨晚那番话,何玉蝶还止不住地恶心。

毫无疑问,能出门就是个机会,老天眷顾,让她碰见了方芍药。

从北地跟回来的丫鬟,全死了,只为遮掩小妹何玉蓉疯癫的消息,翠玉也走了,没人知道她和方芍药认识。

何玉蝶找借口上前,用生疏的语气和方芍药说了几句话。

临走之前,她背过身,却把一个荷包,从袖兜里拿出来。

方芍药眼疾手快,抢过来收好,就在这一刻,何焕之突然转过头,他淡淡一笑,“小娘子,你运气真好。”

“公子过赞了!”

方芍药咧着嘴,欢天喜地,等人一走,她才喘口气。

何玉蝶的大哥,别看对谁都是一团和气,但是此人笑容没有温度,唇红齿白的,就像个心理扭曲的变态,还是远点为好。

“何玉蝶给了你什么?”

白牡丹看到这一幕,凑上来问。

“女儿家的东西,你凑什么热闹?”

方芍药还想捂着,萧铁山说了实话,何焕之或许就是杀死翠玉的凶手,而何玉蝶是知情者,想必会和她传递点什么消息。

“这样?”

方芍药摇头,应该不会。何玉蝶不是那种人,自己搞不定的事,不会找她帮忙的,再说方芍药没这个能力。

荷包被打开,里面除了一根蝴蝶簪子,还有一叠银票。

“她把银票给你,是什么意思?”

白牡丹看不明白了。给钱,是给的封口费?

“不是。”

方芍药摇头,她把东祥酒楼见到的一幕说出来,白牡丹就误会何玉蝶是想遮掩。

若是单纯的给银子,或许是这个意思,但是这根蝴蝶簪子,却是何玉蝶最宝贝的一支。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所不知道的事?”

方芍药看向萧铁山,根据她的分析,何玉蝶目前的处境不太好,不然也不会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托付给她。

之前在船上,二人开玩笑,何玉蝶曾经说过,如果有一日,她再碰见玉蝴蝶,说不定就卷着包袱跑路了。

不带什么别的,蝴蝶簪子和银票,这个必不可少。其余的有钱,不怕买不到。

萧铁山点点头,表示回家再说。

回家的路上,为了测试玉牌,方芍药去了一趟如意坊,果然,掌柜的见到玉牌,当即兑现奖品,棉布和绸缎,几款样式随意挑选。

方芍药想到自己的奖品里,还有绸缎的衣裙,就全部要了棉布。

明天问神串店开业,伙计统一做了衣衫,这会儿家里家里没有棉布了。

小多余见长,以前的衣衫,要么小了,要么旧了,得及时更换。

萧铁山瞄了自家娘子一眼,故意露出袖口附近磨出来的白边,他也需要新衣服,为啥娘子眼里都是儿子呢?

可惜,方芍药在思考中,没领会自家丑夫的意思。

“主家您喝茶!”

四喜在一旁,左顾右看,萧铁山伸出手,她立刻意会。主家人太好了,尤其是说出的承诺,肯定会兑现,她以后好好干,争取得到更多的牛肉和大饼。

萧铁山不着痕迹地抽了抽嘴角,他并不想喝水。

等回到家里,方芍药发现冯春也过到了隔壁,正在院里帮着许氏一起包粽子。

“夫人!”

见到方芍药,冯春很激动。

今儿他们家正式搬进新院落,棉被都是新的,在日头底下晒了,有松软的味道。

虽然屋子不是他的,不过能住这么好的房子,他和爹娘都没想到。

周围的环境比城北好,也安静,自己独门独院,不必担心上个茅厕,还要和别人抢,不仅如此,还有单独能洗漱的净房。

冯春赚的钱都给爹娘买药,家里连个澡桶都没有。

不过就算有钱买,屋子里也没地方放置。

“不值当什么,正好你家距离铺子近,你要不放心,偶尔在闲时,回家看看。”

现代有不少商家供吃住,这个模式不错,给手下的人解决后顾之忧。

方芍药不是不通人情的人,与其让冯春偷偷跑回去,还不如她主动提出来,冯春还能记得她的好。

果然,听见这句话,冯春沉默下来。他现在说再多都是虚的,只等着用实际行动报答。

端阳节的晚上,铺子全体成员聚集在一起,众人边吃粽子,边听方芍药讲话。

明日一早,铺子开张,从此,她就是有营生的人!

小多余没忍住,吃了两个小粽子,皱皱眉,看见桌子上的肉粽子叹口气,不能再吃了。

小小的人儿,也有烦恼。

“娘把粽子泡在水里,明早给你煮个肉粽子。”

方芍药亲了自家儿子一口,稀罕到不行。

萧铁山远远地看着,一脸羡慕,还是做个宝宝好。

好不容易洗漱妥当,哄睡了小包子,方芍药简直精疲力尽,动一下都懒得了。但是她还不忘了何玉蝶的荷包,拉着萧铁山问道:“夫君,你和花孔雀神神秘秘地,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