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方芍药更加坚定当一个古代黄牛党的决心,她不但能倒腾戏票,还可以倒腾船票,空手套白狼,没成本赚钱,赚到手的都是自己的,那才叫一个爽!

赵大叔很无奈,给方芍药倒了一杯凉茶,“侄女儿,你铺子里的伙计都是好的,就因为想让铺子长久发展下去,这才为此操心。”

他们想的不是赚钱那么简单,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生意火爆。

当初方芍药开铺子匆忙,又另辟蹊径,问神串店没达到预期很正常,没有人能在一朝一夕之间暴富。

“有。”

方芍药异常坚定,有人在一朝一夕就能暴富,而且她也做过。

“做白日梦?就算是捡钱,也没那么多金银啊。”

赵大叔摇头,必须把侄女儿投机取巧的思想板正,做生意必须要踏实,他活了这么多年,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打劫!”

方芍药搓搓手,面上还带着点可惜之色,嘉峪城里宝贝真多,就是她没那么多口袋,太沉又带不走。

如果把嘉峪城的藏宝地洗劫一空,她也不用绞尽脑汁的赚钱了。

赵大叔:“……”

侄女儿整日想着歪门邪道,他得时刻注意,看顾着点。年纪小,不知事啊!

六月初二,天边挂着一弯新月。

方芍药坐在大厨房门口,借着头顶的灯笼照亮,打开玉蝴蝶的新话本。

难怪白牡丹看得入迷,话本中所营造出来的生活,没有纷争,没有困苦也没有疾病,男耕女织,现世安稳,是最理想的状态了。

从话本中来看,玉蝴蝶是完美主义者,还有点脱离现实,如果何玉蝶摆脱了高门,能和这人在一起吗?感觉比现代的网恋更加不靠谱。

门口对面的大树下,有人探头探脑,对着方芍药扔小石头子儿。

方芍药抬头,很是无奈,这群人叫人的暗号,就不能换换?

“小菊姐姐,您找我什么事?”

自从知道小菊比她大,方芍药就故意这么称呼,谁让这人从不给她好脸色的。

“我来是有正事。”

小菊盯着方芍药,问道,“你做的点心还有吗?”

小菊来府上很久,一直是洒扫的小丫鬟,各地乱窜,却一点也没存在感。

洒扫丫鬟工钱少,吃得也不好,她一直很怨念,这就是她个头没长起来的原因。

“你的正事就是来要点心,你主子知道吗?”

方芍药伺机报复,察觉小菊黑了脸,这才道,“有,你先吃着,我等会儿给你去大厨房拿。”

方芍药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有两块南瓜饼。大厨房还有红枣糕,太过甜腻了,她和赵大叔都不爱吃。

小菊接过南瓜饼,当即开吃,也不说话。

方芍药急了,追问道:“你不是来找我有事,是不是你们主子想到法子了?”

总共也就三日时间,太短了,如果想救走何玉蝶,眼下就得安排,诈死风险大,是下下策。

错过六月初六,想要再把人弄走,可不太好办,何府不是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我方才在夫人的院子附近路过,看到何玉蝶不顾嬷嬷的阻拦,闯进去了。”

小菊几口吃了南瓜饼,紧紧地盯着方芍药,还想要。

“她进去了?”

方芍药一顿,今晚何老太爷点了羊腰子,没准要找何夫人,万一被何玉蝶碰见,事就大了。

至少现在,何府虽然污秽,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平静。

一旦何玉蝶撞破奸情,何老贼霸硬上弓,会杀得一干人等措手不及。

“所以,等消息吧。”

小菊摊手,爱莫能助。

何玉蝶的性子太冲动,隐忍这么久,却在最后关头坚持不住。

……

何夫人的院落,何玉蝶已经冲了进去。

为救紫藤和何大头,何玉蝶对何焕之坦言,花红柳绿,都是她杀的,只为泄愤。

对此,何焕之没怀疑,让人把她看管起来。

这段日子,何玉蝶身边多了两个五大三粗的老嬷嬷,连她去净房都得跟进去盯梢。

隐忍许久,何玉蝶终于爆发,她决定去找她娘摊牌。

何夫人手抄经书,看着清心寡欲,何玉蝶真不敢相信她娘这么下贱,内心还是认为她娘有苦衷。

“玉蝶小姐,夫人要休息了,您怎么闯进来了?”

院门口站着一个老婆子,拦着人死活不让进,并且训斥何玉蝶不知礼。

“我爹爹不在,我怕我娘孤单,来陪陪她怎么了?”

何玉蝶瞪了一眼婆子,冷笑道,“难不成里面还藏了人?”

“你让她进来。”

何夫人从里面听到了动静,冷声回道。

屋内,已经燃上了熏香,散发着热烈的香气。何玉蝶闻了闻,隐约感觉身子发热,不自在地揉揉胳膊。

“这么晚,你来干什么?”

何夫人对何玉蝶没有半分和颜悦色,言语间很是冷漠。

“娘,我来陪着你睡不行吗?女儿好久都没和娘在一起了。”

何玉蝶面色变了变,强忍着恶心感,凑到何夫人面前撒娇。

她虽然是个不知事的少女,但被掳到蛮子的嘉峪城,倒是看过不少下三滥的东西。

何玉蝶看着桌上的香料,目光幽深。

如果没记错,这东西就是难得燃情的香料,后劲儿迅猛。爹爹常年不在府上,娘燃了这个玩意儿,目的不言而喻。

还不等何夫人说话,门口传来脚步声,何焕之来了。

“小蝶儿这是准备好了?”

何焕之进门以后,脱掉了外衫,对何玉蝶的到来,显得很有兴致,“今儿是个好日子,不如给你开开荤?”

“何焕之,你个禽兽!”

何玉蝶怒目而视,她伤心的是,她娘竟然没有一点的反应,她娘自己下贱,就想让她一样贱?

“你以为,你不是个贱种?”

何夫人哈哈大笑,这何府,就没干净的人,脱光了被蛮子看了身子,有脸回来,还在这和她讲什么寡义廉耻。

“你要真觉得耻辱,就该一根绳子吊死干净。”

何夫人吹了吹染了色的手指甲,面色不变,说出来每一句话毫不留情。何玉蝶呆愣地站在原地,几乎不可置信,这是她娘说出来的话,何玉蝶甚至很想上前去扯她娘面皮,看看是不是另个人假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