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看到他的表情，把笑容收了起来。

“你笑起来的样子，和桃子真的好像……”过后他又觉得不对地摇摇头，“你们本来就长得一模一样，什么好像……”

只是过去的那些年，她都没有这样对他笑过罢了。

“楚楚……”他念着这个名字，“楚楚吗？感觉好陌生……”

明明是那张自己熟悉的脸，如今却配上了一个很陌生的名字。

“楚念……桃子叫楚念，我都不知道，她还有个名字。”

“你当然不知道，”楚楚笑说，“爸爸……千市长怕姐姐被知道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后，会遭到别人的非议，所以一直瞒着。”

“她在临水？”

她点点头：“但是我的名字。”

肖远航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并不知道在楚楚身上都发生过什么。

“对不起，”他忽然道，“我以前对你做过太多过分的事。”

“不知者不罪，你也没错。”

她恩怨分明，在心底，只讨厌自己一个人罢了。在这件事上，其他人都没有错。

“你瞒着我是对的。即使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知道这个消息……也依然让人无法承受，心就跟死了一样……”

楚楚本来已经没事了，但听到这些，心里一下子跟什么似的。

“我这张破嘴……曾经说的什么非人的话？我竟然诅咒桃子死在东山上……成真了……成真了！”

她记得的。

我宁愿你死在了东山上，没有把你带回来！

但也是因为他不知道真相啊。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楚楚低下头，眼眶湿润，“听到你那些话的时候。我不止告诉自己，真的死了多好，不用回来面对你们，每每看到你们对我好，我心里的愧疚就多一分。”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以为……”肖远航叹息一口，“算了。”

他看着她，也知道她这些年都受着怎样的煎熬。

“如果我没救回来该多好……”他说道，“我就可以去找桃子了……她一个人在那边应该挺寂寞的吧。可我现在活下来了，没有那个勇气了。”

楚楚的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该去陪她的人是我……你不救我的话，就好了……你后悔吗？发现救的人是我，而不是姐姐。”

肖远航摇摇头：“不后悔。就算在出事之前你就告诉我真相，我想我还是会那样做吧。桃子拿命换回来的你，我死也要护好了。五年前，我已经差点让你没了命，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

“……”楚楚的心里一阵酸楚，“为什么你们都不怪我……出事之后，叔叔阿姨半句重话都没有跟我说过，一直站在我的立场上去想，我很难过，真的……”

唯一骂过她的，就是千初蕊了吧。所以有时候，还真的觉得她挺有存在的必要的。

“我爸妈就本来就那样，他们可喜欢桃子了，从来都只骂我，不骂桃子的，”他笑了一下，“我们交往的时候，就一直跟我说，桃子这个儿媳妇他们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