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楚点点头，“她说，不想看到我活得完全没有自我。所以到头来，我到底是谁，变成了什么样，连我自己都不清楚。那不是真正的桃子，也不是真正的自己。这个秘密……我守了很多年，太煎熬了，每次都忍不住想要和你们坦白，但……开不了口……”

“谁都开不了口。”

换做任何人，这件事都没有办法说出来。

“但是你为什么告诉了顾桐？因为难受？”

她摇摇头：“桐桐一开始也不知道。只是有一年她遇到危险，我不能不管。她察觉到不对劲，一直逼问，问得我快崩溃，我藏不住了就跟她说了。那时候其实挺感谢她的，因为我真的快憋得发疯了，有个人能听我说说，顿时觉得有了一个发泄口。她后来……选择了帮我保密，让这个秘密一直延续下去。现在，我终于把一切都说出来了，真的是松了一口气……再也不用特地去欺瞒谁，去圆谎……太累了。”

“我真的后悔了……”肖远航道，“尽管知道那样对你来说很痛苦，但也还是自私地希望，你没告诉我这个真相。桃子死了……比你离开我，更让人觉得没有了期望。”

看着楚楚离开，肖远航一瞬陷入了沉思。

他闭上眼，脑海里就浮现了他和桃子最后的对话。

那场对话他记忆犹新，因为这么些年以来，一直在怀念。

在他不知道这个真相之前，他回忆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他的桃子从临水回来就变了样了，那是他能想起的，她没变之前最后的样子。

那天雨下得很大，他们早早地就下山了，因为点小事先起了摩擦，千桃从房间跑了出去。

大晚上地出去肖远航也不能不管便追了出去，千桃却生气了，不想让他管自己的事。肖远航本来心情也不好，被她这么一说，便不耐烦地道：“你怎么这么无理取闹，非要回去？现在这么晚了，雨还下得这么大，明天去不行吗？”

“我无理取闹？”千桃都不想解释什么，点点头道，“对，我无理取闹。你不去就算了，我也没逼你跟我一起去，你还是连夜赶回海城照顾初蕊吧，我自己去！”

她不知道原因，只隐约记得，丢的那个东西，是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

加上她心里抑郁，因为千初蕊的事两个人闹了矛盾，根本就不想见到他，赌气地，固执地，就是要回去找。

为什么有这么强烈的想法，她在不久后遇到了那个人之后，便明白了。

“你好端端扯她干什么？这事跟她没关系！”肖远航的耐心已接近为零，“你家里没人，她只能给我打电话，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

“有关系，我也明白，是你不明白，你不知道她喜欢你吗？肖远航，你女朋友是我，不是初蕊，她生病应该找医生，不应该找你，你给了她希望，那你能给她未来吗？如果你想给她未来，那我们分手吧，你给她未来去吧，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