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敏站着惠妃跪着, 不明就以的人还以为诺敏在谋害惠妃了,可在场的人包括皇上和皇太后在内都没有开口说道, 只是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两人看。

“我何出此言?!”惠妃长大双眼满脸不相信一副震惊的看着诺敏, 缓缓的站起身子来,恶狠狠的看着诺敏“妹妹想必是不认了?”

诺敏简直想笑出声“姐姐又不说什么事, 妹妹为什么要认。难不成姐姐说什么, 妹妹就必须都要认下来什么吗?”说着靠近惠妃一步“难不成姐姐说妹妹要谋朝篡位妹妹也要认下来吗?”

这句话简直是大逆不道!!!

因此诺敏说完后立马对着皇上跪了下来“皇上恕罪, 妾一时气愤失言, 还请皇上恕罪。”诺敏微仰着小脸, 微红着双眼, 小嘴紧紧的抿着, 一副受了气的激愤模样。

皇上看了一眼诺敏和惠妃, 他是知道惠妃和大阿哥来慈宁宫请皇太后出面找他来是为了何事的,但他没有想到惠妃会将这个屎盆子扣在诺敏身上。因为诺敏身边一直有碧云和福嬷嬷的存在,比起惠妃来说皇上无疑更信任诺敏一些。

只是因为以前孝襄皇后的事情, 当年皇上一心一意的信任孝襄皇后觉得她会是一个贤内助, 可结果却让他失望之极。因此皇上现在对诺敏的信任,真说起来也要打一个引号。

“朕知道你是无心的,起来吧。”半响后皇上才开口说道。

“妾谢皇上恩典。”诺敏规规矩矩的对着皇上行了一个礼谢恩后才起身。

诺敏不跪了, 惠妃又干净利落的跪了下去, 瞧惠妃那动作,诺敏有理由怀疑她是不是在膝盖上绑上了那传说中的“跪的容易”。

“还请皇上为大福晋做主。”惠妃跪下磕头,见皇上什么话都没有说,就一直磕头。大阿哥见状也从一旁的里屋里出来, 跪在惠妃面前,大声说道:“请汗阿玛为我和福晋做主。”

一旁坐着的荣妃马佳氏突然开口说道:“惠妃姐姐和大阿哥什么都不说,只一个劲的要昭妃妹妹认罪,又一个劲的要皇上做主,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咱们都不知道,皇上怎么做主?”说着荣妃掩嘴小声的说道:“莫非是想要逼迫不成?”

荣妃这话一出,惠妃没磕头了而是抬起头看了一眼荣妃马佳氏,然后对着皇上哭诉道:“皇上,妾和保清查到之前大福晋被人下/药早产的事情是昭妃所为,还请皇上为我们做主。”

果然不出诺敏的所料,她闻言立马跪下,昂着头为自己喊冤道:“皇上妾没有做过此事,惠妃这是诬陷妾。”

惠妃转头怒视诺敏“你说没有做过就没有做过吗?”

诺敏同样盯着惠妃,冷笑道:“难不成惠妃说本宫做了什么,本宫就一定做了什么吗?就算是那些飞扬跋扈的纨绔子弟也没有这么强势,凡事都得讲究证据。”说着诺敏对着皇上说道:“皇上妾没有做过此事,若惠妃姐姐有半点证据,妾愿意和她当面对质。”

“谁说没有!?”大阿哥抬头双眼通红的恶狠狠的看着诺敏说道:“汗阿玛儿子有人证。”

“妾愿意当面对质!”诺敏直勾勾的盯着皇上说道。

一旁的荣妃又说话了“皇上既然大阿哥说有人证,昭妃妹妹又说愿意当面对质,那不如将人请上来,总不可能单凭一句话就冤枉了或者是让凶手逍遥法外。”

恭妃附意,无论是惠妃和大阿哥倒霉了,还是昭妃倒霉了,对恭妃而已都有利。

“那就传吧!”皇上瞧了瞧两边的态度,知道这事今天是不能善了了,心情有些不爽。

很快一个小太监和两个小宫女就被带了上来,诺敏一瞧倒是还真有熟人。

惠妃指着三人问道:“昭妃可认得这三人?”

“这个小太监不认识,这两个宫女本宫倒是还记得是谁。”惠妃的问话是有陷阱的,可诺敏也不是吃素的立马灵巧的回了过去,她只说记得是谁,其他的意思可没有说。诺敏指着一人说道:“十二年的时候,本宫还未抬旗,当时小选入宫被选拔为预备宫女的时候,曾经和她同住过一个屋子,本宫还记得此人当时名叫‘大喜’,她当年还曾说过她家在惠正皇贵妃身边的有人,会将她分配到承乾宫去,事后在预备宫女分配的时候她也的确进了承乾宫,之后的事情本宫就不清楚了。”

说完又指着另外一个宫女说道:“这人本宫记得叫‘红果’,本宫曾经在孝襄皇后还未薨逝时,在坤宁宫做过一段时间打扫宫女,这人当时是和本宫同一年同一个时候分配到坤宁宫做打扫宫女的,当时和本宫住在一个屋子里。只是后来本宫得到了皇上的宠幸,搬离了坤宁宫,她后来的事情就不清楚了。”

诺敏很是平静的说着,丝毫就没有半点难堪气愤,上辈子更难堪的事情她都遇见过这点算什么。在这皇宫除了满洲八旗和蒙古八旗外,其他的汉军八旗和包衣上三旗都会被别人拿来说事,上辈子的佟氏和乌雅氏经历的更多。

这些事情都是事实,稍微用点心就能查得到,诺敏也无意隐瞒,而且还多说了不少东西。一个曾经是孝襄皇后的奴才,另外一个曾经是惠正皇贵妃的奴才,这后宫里赫舍里氏和钮祜禄氏还有人在了……呵呵,诺敏才不怕事情被闹大了,对于她而已闹得越大越好。

这些事情越是说得光明正大,别人越是掀不起什么风波来,越是藏着掖着不让别人说,就越让人起劲。

“昭妃认识就好。”惠妃眼神冰冷的看着诺敏,然后转头对着皇上说道:“大福晋被人下/药导致早产,她身边的糜嬷嬷便将一干人等看管了起来,后来经过审问,发现是小厨房的一个不起眼的粗使宫女下的药,直接下在做饭用的水里,没有被人发现。这粗使宫女声称是有人收买了她要她在大福晋饭菜里下/药的。

收买她的人是一个小太监,就是这人。”惠妃指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说道:“那让身子乏力的药物也是这小太监给她的。这小太监是乾西一所内院的粗使太医平时负责管理花草。妾让大阿哥把他拿下后,他招供出喜儿来,就是昭妃口中的大喜。喜儿原本是惠正皇贵妃宫里的粗使宫女,因为惠正皇贵妃薨逝,又被送回了内务府,之后就一直在六局处服役。

据她交代,她也是被人收买了,这人就是红果。说是她从承乾宫发配到六局,很是被人欺辱了一番脏活累活都是她做,她整个人都要受不了了,突然这个时候红果打着她是昭妃的人的名义接近了她,还告诉她只要将这事做成了,昭妃就将她调到永寿宫去,喜儿经不住诱惑就同意了此事,正好她发现乾西一所的这个小太监曾经欠过她人情,就收买了这个小太监。

妾得到喜儿的供词后,立马让人将红果带了到了延禧宫仔细询问。红果说是昭妃收买了她,还说昭妃答应事成之后不但会将她调离坤宁宫,还会将她推荐给皇上,那药也是昭妃给她的。”

诺敏听了一个劲的冷笑“简直是一派胡言,不知道等会儿惠妃姐姐会不会说孝襄皇后的薨逝也是本宫干的呀!本宫都不知道本宫竟然如此能干,能收买孝襄皇后和惠正皇贵妃以前的奴才。”

“昭妃何必恼羞成怒,本宫可是在红果的屋子里找到了你收买红果的证据。”惠妃傲然道。

“那就请惠妃将证据拿出来,本宫也想看看本宫用什么收买住的她。”诺敏才不怕她,她根本就没有做过这事也没有收买过红果根本不怕,至于诬陷成功自己倒霉什么的,那得等事情尘埃落定后再说,现在越是对自己不能就越不能慌,一慌那可真全完了。

不管是喜儿还是红果都是曾经见过诺敏最落魄时候模样的人,这样的人诺敏纵然不会将其害死,但也肯定不会愿意看见她们在自己身边晃悠。因此当年那些和她同屋居住或者是当职的宫女,她一个也不会用,甚至于为了不碍自己眼,还莫不留痕的让人将她们调出东西六宫去六局服役。

惠妃递了一个眼神给自己的宫女兰秀,兰秀会意,将手中一直藏着的一支金簪拿了出来。

“这支金簪虽然看着不起眼,但本宫清清楚楚的记得是昭妃生下三阿哥和五公主后,皇上特意赏赐给昭妃的,昭妃还曾戴过。众宫妃都是可以作证的,此时人证物证聚在昭妃你还想抵赖不成?”说着惠妃就对着皇上磕头“还请皇上为大福晋做主。”

诺敏看了看放在她面前的金簪,心里更加有底了,从容不迫的说道:“皇上特意赏给本宫的那支金簪,本宫为了不辜负皇上的美意自然戴过,但不是这一支,惠妃随便拿支金簪出来就想定本宫的罪,想得也太容易了一些,皇上您说是吧!”

这话一出,众人沉思。似乎其中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但大家都不知道,看着昭妃胸有成竹的模样,似乎事情真要斗转直下,众人心思各异。

皇上垂下了眼帘,半响后才开口说道:“梁九功去扶你昭主子起来。”

“喳!”梁九功动作迅速的将诺敏扶了起来,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惠妃和大阿哥,不过心里却在为他们默哀。

惠妃和大阿哥被皇上的这句话搞懵了,这是什么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