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出什么名堂了吗？”

出了酒店，齐宁一直摩挲着下巴做沉思状，闻亦凡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问出了自己的困惑：“你知道那个东西长的什么样子吗？”

齐宁瞥了他一眼，微微蹙眉：“你干嘛这么紧张？这女鬼很显然是来报仇的，要是跟她没有仇怨的，她应该不会浪费力气才是。”上下扫了扫闻亦凡还算衣冠楚楚的身姿，他挑眉：“还是说，你也做过什么伤天天理的事情？”

闻亦凡翻了个白眼：“害怕是人在听到鬼怪之类的词汇后最正常的反应好吗？我要是像你一样不害怕，那才是有鬼了呢！”

齐宁转念一想，觉得也对，就岔开了话题：“这女鬼是来寻仇的，按理说寻完仇就应该走了，怨气也应该散了才对。不过她身上的怨气还是那么浓，想来这事儿还完不了。”

“你是说，她还会继续杀人吗？”闻亦凡皱了皱眉，随即咧嘴一笑：“既然是女鬼寻仇，那就不关我的事儿了！走，我请你喝一杯，然后各回各家睡大觉喽！”

齐宁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冷血呢，怎么说这S市的商业巨头你应该都认识，就真那么狠心见死不救？”

这女鬼报仇的第一战既然是家大业大的席家，想来其他的仇人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兄弟，你没发烧吧？”闻亦凡状似惊奇地瞪大了眼睛，随即不屑轻嗤一声：“那群家伙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禽兽，我管他们去死啊！”

当初他父母还在的时候，那群家伙假惺惺地说着“朋友长，朋友段”之类的鬼话，后来他父母骤然出了车祸，一夕之间，闻氏面临着内忧外患的侵袭。

当时只有二十出头的他希望可以借助那些人的帮助来度过危机，可惜，那群家伙！竟然看他年纪小，就狮子大开口地提出条件！还有一些与闻氏内部的董事们联合起来，想要把他赶下台……

自此，闻亦凡就知道了，在那帮老家伙的心里和眼睛里，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所谓的朋友。“好吧！”齐宁耸了耸肩，反正今天这一趟他是为了还闻亦凡的人情才来的，既然闻亦凡说不管，那他也没有管理的必要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齐宁打开车门正要走进去，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又是一个陌生号。

“齐宁，是我，程国平！”

来人开门见山，不等齐宁询问身份就自报了家门，这倒是让齐宁颇为意外。

“程叔叔，好久不见！”

“齐宁啊，我听说你不但是医术学不错，还能看到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

程国平没有过多寒暄，齐宁愣了一下，他意识朝着酒店的方向看去，却见那位酒店的经理正长在窗户的方向看着这边的情况，他心下顿时明了：“能看到一些，程叔叔有事情就直说吧！”

“你先来市中心医院一趟吧！”

挂了电话，齐宁把手机揣进兜里，正打算跟闻亦凡说一声不顺路了，却见闻亦凡又从车里走了出来：“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齐宁想了想，就把程国平让他去市中心医院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问道：“你是跟我去看看，还是直接回去？”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可能，是跟女鬼有关系的事情。”

一听有省长大人在，上一秒还表示对于女鬼的事情毫不关心的闻亦凡，下一秒就精神抖擞的表示：“去，当然去！”

齐宁撇撇嘴，没多说什么，径直开车去了市中心医院。

彼时，程国平和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正在一间病房里，两人均是满脸沉重之色，病房外的走廊上站着许多戒备森严的特警，见到齐宁二人到来，立马就有人拦住了齐宁，还是齐宁给程国平打过了电话，才得以被放行。

进了病房，齐宁环顾了四周一圈，忍不住蹙了蹙眉，见状，程国平顾不得给齐宁和那中年男子作介绍，追问道：“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齐宁微微点头：“好重的怨气！而且……和盛世大酒店的气息如出一辙！”

此言一出，程国平和闻亦凡顿时瞪大了双眼，那位没有出声的中年男子则是不以为意道：“老程，你叫他来的时候就已经透露了这件事的不同寻常，他会猜出来也很正常。”

程国平狐疑地蹙了蹙眉，对于这种说法不太认同，却没有反驳什么，只是为齐宁介绍道：“齐宁，这一位是石先生！”

又对那位石先生介绍道：“石先生，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齐宁！”

齐宁打量了那位石先生一眼，只见这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一张脸白胖白胖的，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这人的眼睛里不时划过算计的精芒，让人心里觉得非常不舒服。

虽然不舒服，齐宁还是冲着中年人点了点头，打招呼道：“石先生！”

闻亦凡也赶忙冲着程国平和石先生打过了招呼，虽然他的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可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了。

齐宁在盛世外叫出那一声“程叔叔”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这位“程叔叔”有可能是程家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改变了主意，明知道齐宁接下来的行程可能还跟那女鬼有关，他还是跟了过来。

可，他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这结尾。

他只以为“程叔叔”是程家的普通成员，没想到直接见到了省长！不但是省长，连石先生他都见到了！

天啊！

闻大公子此时的内心用“激动”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了。

没人注意到闻亦凡的小心思，因为病房内的几个人的注意力，都没有放在他的身上。

石先生蹙眉看了齐宁一眼，不悦地对着程国平道：“老程啊，你找个这么年轻的孩子来，是不是太过儿戏了些？我已经申请了上面派人来介入，就不要让这小家伙掺和进来了吧！这又不是过家家！”

颐指气使的话里，满是对齐宁的不信任。

不对，与其说是对齐宁的不信任，倒不如说是对程国平的不信任，更加贴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