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如万花凋零(1/1)

第320章 如万花凋零

爸爸每天的事情除了给妈妈送饭之外就是喝酒,喝多了就坐在院子里自言自语,含糊的也听不清在说着什么,再就是给自己灌得不省人事,我想去劝,姥爷则拉住我:“让他借酒消消愁吧,谁说也没用。”

大姑夫是整天都抓不到人影,姥爷说大姑夫以前是跟爸爸一起做生意,但是现在看生意也做不了了,所以捡起了旧行当,继续出门跑车了,说着,姥爷叹了一口气:“现在家里就这几个人,也不知道啥前儿才能把小宝这事儿过去,哎,这火给我上的啊。”

我扶着姥爷坐在沙发上,看着爸爸喝的摇摇晃晃的上楼,这是喝的差不多又要回屋睡觉了,刚想起身去扶他一下,就看瞧见大姑从楼上下来伸手去搀着爸爸:“来,大志我扶你,小心点儿台阶,别摔了……”

“不用!”爸爸直接甩开了大姑的手,嘴里说着,“我没事儿!我啥事儿都没有,谁都别招我,就让我自己待着,谁都别招我啊!”

大姑悻悻的看着爸爸:“大志诶,你就是用刀子扎我的心啊!你想让大姐做到哪步啊!大姐都这样了你还不原谅大姐啊!”

“我没说不原谅你啊。”

爸爸醉眼朦胧的看着她:“你又没错,是咱家宝儿命薄,你是我姐,不是亲姐胜似亲姐,我怎么能怪你呢,不怪不怪!我就怪我自己!我废物!我连我儿子都保不住!”

“大志啊……”

‘砰!’。

直到一记关门声响,我听见大姑也没了动静,叹了一口气,我看向姥爷:“姥爷,你别跟着上火,时间长了就过去了。”

姥爷摇摇头:“娇龙啊,你要是能看看,你给你爸妈看看啥前儿能过了这个坎儿,这日子这么过下去不完了吗。”

我皱了皱眉:“姥爷,自己家的人不方便看的,而且,这事儿,我想看也没用的。”

“你不方便看家里人那就让小白给看,那小白说了,他也会……”说着,姥爷看向我:“对了,小白咋一直没过来啊,他忙啥呢。”

我有些无奈的牵了牵嘴角:“姥爷,你这话题岔的够快的。”

“我挺想那孩子的,咋得,你俩现在也不联系了啊。”

我看着姥爷:“联系着呢,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又怎么会不联系啊,只不过他最近也忙,回南方有些事情要办,你放心吧,要是他回来了肯定会来看您的啊。”

姥爷呼出一口气:“那就好,我也不知道咋的就特别的得意那孩子,那孩子一看就是准成人啊,娇龙啊,要是能看着你俩成,我也就放心了啊,你得有靠啊。”

“姥爷,又说的没边儿了,我都说了,不处男朋友了,跟程白泽就是好朋友,你以后要是当着程白泽的面千万别再说这种话,要不然好尴尬了。”

姥爷的眉头蹙起:“哎,虽说你现在老说以后自己一个人,但是我这也不放心啊,这现在就是我的心病啊,娇龙啊,自己一个人终究不是个事儿啊,你以后做完手术就是个小姑娘了,干啥要自己一个人啊。”

“哎呀老马头你又来了,车轱辘话你就是天天说啊,你放心,我以后肯定苦不着,我也不做手术,我就这么在你身边陪你啊,走,我扶你回屋看会儿电视,要不然你一会儿又要开始给我上课。”

姥爷被我搀扶着回到卧室,直到我走的时候还在嘱咐着:“娇龙啊,我是为你好,你得走心啊,可不能一个人儿啊。”

我无奈的只能摇头,回到我住的地方时宗宝已经睡了,屋子里的灯都灭着,我吐出一口气直接点开灯,真不知道还要多久,爸妈才能走出失去小宝的伤痛,而我,还要多久才能向姥爷证明,我一个人可以过得很好。

想着,我习惯性的在睡前给老仙儿上个香,刚要跪下身,腰间瞬时一阵刺痛,直接一软,我几乎是摔在老仙儿的案前,这疼痛感自从我把那虫子拽出来就再也没有过了,如今一疼,让我一下子想了起来,对了!我体内的虫蛊要到日子了!

因为找到了那样最难找的骨灰,所以我心就直接放下了,再加上小姑过来,小姑父又来……我差点就忘了这茬儿了,如今一疼,我赶紧推算着日子,这要是过了四十九天我真的就得削自己一顿了。

推算了一遭,我呼出一口气,还好,还没过,得赶紧给老仙儿上香,看来这是老仙儿提醒我了,在不破这蛊就养成了,想着,我嘴里直接默默的念叨,娇龙已找到引出蛊虫之物,求老仙儿給悟破除蛊咒……

一边念着我一边把香给老仙儿的案头前插上,但是刚插完,右手的五根指尖随即就麻了起来,木涨涨的似乎杵在哪里杵久了,我皱皱眉,感觉这种麻涨感迅速的蔓延到了手腕,很快,整个右手就好似血流堵塞一般丝毫没有知觉了!

如果一个人蹲厕所蹲的时间长了,再站起来的时候会感觉这腿既酸胀又麻痒,就好像是无数条虫子在肉里钻啊钻啊的,倒也不是多疼,但绝对不舒服,一般麻过第一回是绝对不想再试第二次的。

当时我的手就是那种感觉,我看着它,想要弯曲一下手指都不可能,完全就不受我控制了,就在我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时候,另一只手好似被人拉着一般直奔着大仙儿案头就去了,随后,好像是有人硬掰着我的手,居然抓起了那根儿我供奉在案头的那根儿卓景扔回来的晒天针。

晒天针被我拿回来之后,镶在外面的那层水晶就让我给弄下去了,因为针我还得继续养,所以穿着那个水晶衣不方便,只是没想到,如今破咒还会用上。

我左手捏着那根儿晒天针,手腕好似直接被人握住,紧接着,毫无知觉的右手在眼前摊开,持针的手对着右手直接扎了下去,一边扎着我嘴里吐着一些自己也屡不清楚的字眼,絮絮叨叨的好似说着某种口诀,针扎到手掌的频率极快,不知道的大概以为我是再给自己的手掌的纹身,因为手掌是木的,所以我也感觉不到疼,这个过程我好似一直提着一口气,虽不晓得自己说着什么,但心里隐隐的知道,必须得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