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雷雨天相(1)(1/1)

第491章 雷雨天相(1)

幸好没吃东西,所以我胃里虽然往上翻涌了两下,最后也就是两口酸水反到了喉咙又被我面不改色的给咽下去了,但表叔却控制不住了,他强忍着没让自己的当着三林的面吐出来,而是转身直奔门外自己找地方解决了。

三林已经顾不上别人看她媳妇儿腿时的表情了,一个大男人也掉起了眼泪:“这咋整啊,你说说,俺们该谁惹谁了啊,就去上个厕所的功夫就被咬了,然后就成这样了,都说我去找二丽不对,那我该去找谁啊!”

我默默的做了一下心理建设,告诉自己翠玲的腿上那些黄水黑沫子没什么的,有点味道也不算啥,我是先生,我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像表叔那样,否则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尤其是三林这么大岁数的男人都当着我面哭了,我的使命感逼着自己必须把这事儿给弄处理好了,想着,我往前走了两步,看了三林一眼:“林叔,有针吗。”

三林连连的点头,也不多问我要针做什么,随即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个针线盒递给我:“这种针行吗。”

我点了一下头,拿过一旁桌上放着的打火机把针头撩了一下,随即在翠玲的伤口附近轻轻一扎:“疼吗。”

翠玲的紧闭着眼睛除了打颤的嘴唇也不言语,三林急了,握着她的手:“媳妇儿啊,媳妇儿你疼不疼啊……”

我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追问,疼就应该吱声了,这说明肉烂透了,她没知觉了,我记得姥姥曾经给同村的人看过腿,只是那个人是实打实的虚病,姥姥是请仙儿给看好的,而这个翠玲……我手上微微一用力,针头扎下去,有黑色的血水涌出,病已经做实了,在看看翠玲发烧时的样子,脑子里忽然一闪,涌出三个字——。

“破伤风。”

“破伤风。”

我愣了一下,满眼惊讶的转头看了看老丑,一直没应声的他居然在同一时间跟我说出了一模一样的三个字,心防不知不觉间又卸下了几分。

三林擦了一把眼泪点头:“是破伤风啊!人说送医院就得截肢啊!兴许命都保不住了!咋整啊!两位先生啊!救救我媳妇儿吧!”

老丑看着我眼里毫不吝惜欣赏,手往翠玲那送了送:“你继续吧。”

我心里居然有了一丝那种惺惺相惜之感,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就像是老丑一开始嘴里所说的,一路人,没错,我跟老丑,应该是一路人的。

转回脸再看向翠玲的腿,对医术我真的不懂,人命关天的事儿也不敢胡来,但姥姥在世的时候也给人看过病,她还会用些草药,虚虚实实,总是有点牵扯着,之前我从未遇到过这类的情况,我还以为自己会一头乱麻,但就在我吐出‘破伤风’那三个字的时候,脑子里隐约的开始浮出梦里人话,好像是一团缠在一起的毛线,慢慢的,被我将线头扯出来了。

“马先生,这到底该咋办啊,你给出出主意啊!”

我轻轻的呼出一口气,看着三林张了张嘴:“用苍蝇幼子放置在翠玲的腿上,等它们将烂肉血水食完,再打药消炎,应该就没有大碍了。”我不知道这是我潜在意识里看着姥姥做过所以知道还是说梦里人告诉我的,但是我扯出的线头告诉我这事儿就应该这么做,这样,翠玲的腿肯定会保住的。

“苍蝇幼子是啥玩意儿啊!”三林哭丧着脸看着我:“苍蝇那玩意儿都乱飞,我上哪去逮苍蝇崽儿啊!”

我沉了一口气:“就是蝇蛆。”

“蛆啊!”三林的眼睛一瞪:“那玩意儿也太恶心了啊!再说了,这大下雨天的我上哪去整蛆啊,去厕所里啊!哎呀妈呀,谁能弄了啊!”

“能不能给我十分钟的时间。”

老丑在旁边忽然开口,看了看我:“你的方法固然很好,但是那个有些慢,我有个更快的办法,但是需要等我十分钟,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了,我点了点头,救人要紧,姥姥从小就教导我做人时刻要怀着一颗谦卑之心,尤其我们这行,这人外人天外天,切不可目中无人不可一世,所以我并不没有那种此时此刻被人抢了风头的感觉,反而是对老丑的帮忙感激不尽。

“十分钟啊,十分钟你要干啥啊。”三林吸着鼻子问道。

老丑也不多说,见我点头把狗直接放到地上,看了我一眼:“帮我照顾它一会儿。”说完,转身拿起一把伞就向门外走去。

银狐犬一见他走了,有些着急的就要跟出去,我抬手抱起那只小狗,轻轻的摸了摸,“别急,大叔马上就会回来了。”这才发现它脖子上还戴了一个小小的银牌,上面写着两个字,三妹。

“这啥情况啊!他去哪了啊!”三林看着老丑走了直着急:“马先生,实在不行我就去厕所弄蛆吧,他也不知道准不准成,我不认识他,但是我相信你啊!”

我看着三林,厕所弄蛆属实有点恶心,张了张嘴:“林叔,再等等,这个大叔的确是的有本事的。”

三林记急的直挠头:“但是我这急的都要火烧眉毛了啊,多等一分钟,我媳妇儿就多遭一分钟的罪啊!”

十分钟并不长,我抱着那狗,出声安慰着三林,其实我心里是更愿意给老丑这十分钟的,如果他真能有更快捷的方法救人,那我也算是学习到了,而且就是去弄蛆,也得弄个几十分钟的,这招儿虽然有用,但是真膈应人啊!

正想着,老丑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空的矿泉水瓶子,他把伞直接放到地上,接过我怀里的狗,把瓶子往炕沿上一搁,看了我一眼:“用这个。”

我看向那个瓶子,里面的东西让我浑身一麻,蚂蝗!

老丑抱着狗一脸淡定的看向我:“知道怎么做吗。”

他好像是故意这么问的,颇有几分故意考我的架势。

我看着那些在塑料瓶子里正沿着瓶壁缓缓扭动的蚂蝗直觉的恶心,这种滑腻腻黏糊糊的软体动物一直就是我特别膈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