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三爷与春晓生活日常(番外六)(1/1)

“陈姑姑,你怎么不说话了?想到什么了?”龚贞轻轻拽了拽思晨的衣角。

思晨从回忆中惊醒,瞅了龚贞一阵,“哦”了声,微微松了口气,“想到了一些事。”

“快说啊,不是说胆战心惊么?”龚贞好奇的紧紧盯住思晨。

思晨想了想,笑着道:“都过去了,如今想来也是好事。偿”

“陈姑姑……”

“当时大人在江南清剿黄天教余孽,那些邪教的人是非常歹毒的,竟然在夫人身上下了邪术,夫人当时可还怀着你们姐弟呢。当时真是惊险万分啊!不过幸好都过去了。”思晨拍了拍龚贞的手背,笑着起身,“我去给姑娘再端一杯奶茶来。”

“不好了,娘说喝多了对牙齿不好。”龚贞也跟着起身,拽住思晨的袖子,不甘心道:“陈姑姑,你再多说一点,那我娘是怎么脱险的呢?”

这个思晨知道,道:“当时夫人有位师傅,是位厉害的人物,给夫人一件法器,那法器断掉便能救回夫人了,只大人与夫人都不清楚用法,却是最后关头才明白。”

“法器?”龚贞慢慢松开思晨,小脑袋瓜子开始无尽的琢磨开了,这么听有些像神话传说里的事呢,不怪外头人说娘是神女,果然与众不同。

思晨以为龚贞问她是什么样的法器,随口道:“是一根簪子,看着寻常,却是空心的,里头放了一根儿钉子,如今不知夫人收到哪里去了。”又笑了笑,“姑娘不要想这些了,还有,别与那什么邪教接触,都是害人的,你若出事,大人、夫人要伤心,奴婢也受不住。”

思晨一直没有儿女,吃了许多贵重的方子也没求来,春晓的两个孩子,男孩长到五岁的时候入宫了,不常回来,女孩陪伴在她眼前的时间最长,甚至比春晓还要把龚贞当眼珠疼。

龚贞从母亲的院子出来,转悠了一圈也没敢去向母亲求证,在她眼里,爹爹比娘亲要好哄许多,甚至不用哄,只要自己开怀,爹爹就会排除万难的满足自己,当然她也不会让爹爹这样辛苦,却免不了与爹爹更亲近。

她扒脖等了一下晌,晚上饭都吃的不踏实,却等来小陆子叔叔回禀爹爹公务繁忙,暂且回不了府,要在宫里呆上几日。

原是皇太后病重,怕也就这两天,重臣要随时准备进宫议事,龚炎则与庞白都住在沥镇,快马也要几个时辰,是以两人都没回来。

春晓得了信儿,马上把管事的婆子都叫来,白绸白绫子孝带都准备好,自己的二品命妇的衣裳也取出来熨烫好了挂起来,时刻准备进宫。

转天三更天传来皇太后薨逝的消息,府里都准备的差不多,立时布置起来,灯笼都换成白的,白绫子也都挂起来,家里丫环婆子管事的都穿了白衣,举国服丧,相关大臣家里服重孝百日,一年内不允许婚嫁娱乐。

龚贞起床后洗漱收拾,书院里来人通知,举国哀恸,歇课三日。

“好无趣啊……”龚贞与她弟弟伯永不同,是个好奇心重又好动的性子,不然也不会扮作男孩去私塾,如今不能娱乐还放假,真是无聊透顶。

她在屋子里转圈,转了几圈后,丫头再看,条案上摆的花儿全都被揪落了花瓣,零碎的散落在地毯上,花瓶里只剩下‘光杆司令’楚楚可怜。

“姑娘……”丫头阿萝头疼的唤了声快把人转晕的姑娘,建议道:“姑娘不若去厨房做汤,等夫人回来正好尝尝您的手艺,夫人不是最爱喝姑娘做的汤吗?”

春晓已经带着登云几个去了京城。

龚贞对于女孩子做的事都不感兴趣,只有一样,便是厨房里鼓弄吃的,那也是因着好奇为啥思瑶姑姑做出来的比旁人好吃,这才被思瑶诱惑着学了下去。

大概等到龚贞嫁人,除了唯一能炫耀的家世意外,就只剩下素手做羹汤了。

龚贞嘟着嘴道:“太皇太后还活的好好的,听说一天能喝一金樽的酒,怎么皇太后年轻那么许多就没了?”

“小祖宗,出门可别胡说,让人听见要给大人惹麻烦的。”阿绮忙上前叮嘱龚贞。

龚贞拍掉她的手,哼道:“我有不傻,不是只与你两个说嘛。”

“听说太后是病来如山倒,急病,不过熬了半个月就撒手了。”阿萝却不太忌惮,想说就说。

阿绮想拦两个,见拦不住,只得跺脚朝外头去,巡了一圈见没人,才回屋瞪了两人一眼作罢。

龚贞就喜欢看阿绮娇嗔的样子,觉得眼睛瞪的那么大却一点都没有威慑力,十分有趣,嘻嘻玩闹着就把阿绮抱住,嗅着她的发髻,道:“你用的什么香,真好闻,虽然没有娘亲的好闻。”

“夫人月前赏了我与阿萝一人一罐子雪融生肌膏,奴婢擦了脸就往头发上摸一摸,每几日竟都是这种药香味儿了,姑娘若是喜欢,明儿梳头也漫一些试试。”

“可别,我如今可是男……”龚贞还没说完,就听院中跑来脚步声,夹着一嗓子:“龚贞,出来,带你去见一个人!快点!”

龚贞顾不上说这些女人的东西,兴致勃勃的就往外去,到了门口回头道:“把汤先煨上,等娘亲回来吃。”

“夫人要在宫中哭灵,回不来吧?”两个比龚贞大不了两岁,倒是比她懂的多

也不知龚贞到底听见了多少,总归是一眨眼就没了。

院子里站着萧瑢,一见他出来,二话不说拉着急走,龚贞被迫跟着,叫道:“你要带我去哪啊?”

出了垂花门,就见萧瑢脚步停的扯着她往出府的小门去。

龚贞身上只带了写碎银子不说,也没与任何人打招呼,这么出去了府里不是要找她找疯了?她两只手按住萧瑢,“问你呢,到底去哪,说不明白我可不去,上一回去什么猫耳巷,虽然娘亲没说什么,可爹爹明显不高兴我去,也嘱咐过我再不许去的。”

“哎呀,你怎么这么啰嗦,这种时候去看什么女人,是苏演,找到了进小黄天真教的门路,今儿有天师来讲丨法,你去不去?不去可就错失良机了。”萧瑢只得站住,一口气解释完。

“啊?”龚贞眼睛瞪的亮亮的,心里又开始痒痒难受了,可包括思晨姑姑在内,这么多人警告我,我还要去,会不会惹的大家都不开心啊……。

“你不去?”萧瑢不可思议的怔了怔,随即道:“没种!怪不得他们私下里说你是娘娘腔,你不去,我自己去。”说着松开手转身就走。

龚贞明明是个女孩子,可她却最讨厌别人误以为她‘娘娘腔’,这不就代表自己伪装的不成功嘛,那样她还怎么在私塾里混日子了?

反手拉住萧瑢,冷哼道:“我怕?这世上就没有我怕的!”

萧瑢背对这龚贞笑容灿烂,强压着嘴角转过脸来,“那就快走吧。”

龚贞一点头,两个不足十岁的孩子就轻松的跨过门槛去了。

苏演此时正在巷子口等,见他们来了忙招手,等龚贞上前,他态度不冷不淡的道:“这回若是还捣乱,以后不管瑢哥儿如何求我,我也不会带你。”

龚贞皱着没,不等说话,萧瑢护着她道:“兄长还是快带我们去吧,不是说好了再不提了嘛。”以前的事总拿出来说有什么意思,烦死了。

苏演见萧瑢不耐烦,哼了生,撇过头去,前头带路,三个人步行离开了俞府,等俞府的人发自小主子不见了,那都是要就寝的时候了。

派人去萧瑢家里打听,才知道萧瑢与人外出,想想,便知道外出里头有龚贞,追根究底的问起来。

萧家人也不耐烦了,道:“沥镇谁不知道龚三爷威名,那是三爷的闺女,还有人敢偷不成?”随即又说了句:“知不知道你们三爷厉害的,早吩咐下去,但凡看见龚贞少爷来,必然要风是风,月是月,美人是美人,不许有旁的污秽光景。若是这样护着还出事,那贼人就是活腻歪了。”

俞家人一听也是这么回事,便留了一个人在这等消息,萧瑢一旦回家,马上问明少爷的去处,也好派人去迎迎。

这可不得了,居然夜不归寝了。

三爷与夫人回来知道还指不定担心成什么样?

再说龚贞三人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处民宅,前头是寻常的二层阁楼,前门临街,他们走的后门,苏演敲门,稍等片刻便有人请三人进去。

这次进门还算顺利,龚贞暗暗送了口气,道:“然后呢?”

萧瑢又询问式的抬头去看苏演。

苏演领着两个只比小屁孩儿大一点的孩子来,若不是龚贞的爹是太师,即便赊账只要提三爷名讳就能免单,他早前见人用过,便深深记在心里,瞥了眼萧瑢,“然后哥哥带你们去领福气,去拜天师。”

“小黄天真教,教主是谁?我听说是邪教……”龚贞随口说着,却被苏演捂住了嘴。

苏演脸色都变了,道:“胡说什么,我们都是黄天老祖的徒孙,什么邪教,那是道貌岸然的家伙嫉妒我们罢了。”

龚贞吓一跳,心想:不会是苏演信教吧?她想到了什么,忙转头去看萧瑢。

萧瑢等苏演转过去,才无声的道:“我不信。”想了想,“你别也信。”

龚贞纯粹是看热闹才来,跟着苏演进去后,就见屋里先是两个露着白脖子和大片胸口的女子,在玄关左右一个施礼,她见两个都是样貌姣好的女子,便知这大概也是什么风丨流场,亏邪教想的出来。

再往里头走,正中间坐着一位白胡子老头,头上戴着莲花冠,身上穿的暗青色八卦描金道袍,正在原处打坐,仿佛对三人的进来也毫无察觉。

苏演招呼他们坐下,随后有丫头奉茶。

龚贞跟着走了这许久早就渴了,端起茶一干而尽,丫头见状忙又添茶,大约添了两盏,龚贞就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忽然就想起了爹爹说的迷丨药,不禁后悔不已,不如不跟着来了。

想也是一瞬间的事,而后便人事不省,把正打算吃茶的萧瑢吓的差点打翻茶杯。

龚贞就靠在椅子里,微微张着小嘴,脸蛋红扑扑的,似睡的正好的女童。

“萧瑢,不许捣乱,龚贞若不是三爷的儿子,天师还不要呢?”

“你们,你们要把她如何?”萧瑢懵了。

“自然是炼丹。”那坐在堂中的老者忽地开口说话了。

萧瑢心口总扑通扑通的乱跳,忍着震惊狂躁,一字一顿的问:“能不能换一个人炼丹,他不行。”

“换你?”那道长缓缓睁开眼睛,一道锐光射在萧瑢身上,萧瑢吓的一抖,却没有逃开,迎着这威严的气势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