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说服钟天道(1/1)

丹武 !“什么,”钟赤松眼睛一瞪,怒叱道,“小子,你可知道惹怒了老夫的后果,”

李默面无畏惧,五指一张,将下品丹吸到手中。

他捏着丹药,深邃的一笑道:“赤松大长老是如何的为人,我早打听过,世人所言,相貌堂堂,而有狐狸之心,为人狡猾,我早知将丹方交到你手中,你必定不会认帐,”

“放肆,”钟赤松气得脸色一变,一掌将身边的大石拍成粉末,尔后厉声说道,“小子,你再敢多言半句,我必定让你如同此石,”

李默悠然一笑,朝着手中丹药轻轻吹了口气。

那丹药突而溃散开來,化为一堆粉末。

“这是……”

钟赤松直是大吃一惊,一时间更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赤玄宝丹乃是六等灵丹,即使是下品之物,但半日精炼而成,其硬度却也堪比山石。

少年一口气吹过去,灵丹竟然化为粉末,这种事情实在奇怪之极。

这时,李默放声大笑道:“赤松大长老太天真了,你以为嗓门大点,气势凶猛点,我就会乖乖的将丹方拱手相让吗,我给你的丹方,有几味重要的药材都沒有写上去,虽能成丹,但是丹药却极不稳定,”

“你敢骗老夫,”

钟赤松气得浑身发抖,脸上直是青一块白一块的。

想他堂堂大长老,居然被一个小辈骗得团团转。

“前辈好象忘记了刚才拿了丹方就认帐那回事,你还好意思说我欺骗,”

李默嗤笑一声,走到一边的石凳旁,大刺刺的坐了下來,二郎腿一翘,悠哉哉的说道:“我的条件很简单,你带我去见宫主,我便将这完整的丹方交给你,”

钟赤松脸色阴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李默,好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不过,纵然他气愤李默捉弄他,但那赤玄宝丹的丹方对他更有着诱惑力。

他狠狠一挫牙,沉声问道,“我怎么知道你给我的就是完整的丹方,”

李默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你不知道,不过,你沒有选择的余地,”

“你,,”

钟赤松被气得两眼瞪直,一字一句的厉喝道,“小子,从來沒有人敢在老夫面前如此嚣张,”

“那你就当我是个例外好了,”李默悠然一笑,又说道,“或许赤松大长老以为以你的修为,可以将我制住,尔后再拿出丹方,若然如此,那你真是比我想得还要天真,,因为,我可是大摇大摆的从交易市场过來,无数人目睹我走到这里,若是我就此消失,谁都会料到事情和赤松大长老你有关,”

钟赤松脸色一变,只因为他确实起了杀心。

少年那淡定从容的姿态,更让他觉得这话沒有半点虚假。

李默又说道:“我知道,前辈不怕我云天门,不过,白海门的柳大长老可是几次邀请我拜在他门下,若然我失踪了,柳大长老找上门來,那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钟赤松脸色又变了变,杀心顿消。

他确实不怕云天门,但对柳长卿绝对是忌惮的。

柳长卿护短那是出了名的,而且,确实他想收李默为徒这件事早传沸沸扬扬。

柳长卿若是借此事大闹一番,后果难以想象。

如此,他纵然对李默恨得咬牙切齿,却不敢动他分毫。

最后,他终是说道:“好,我带你去见宫主,但是,你若敢在丹方上再搞鬼,可别怪我不客气,”

“放心吧,我李默可是一言九鼎的人,”

李默满含深意的一笑。

钟赤松又气得脸色一沉,这小子真是放肆之极,竟然还敢讽刺他刚才不认帐的事情。

他按捺着怒气,将李默一路带入内门深处。

重重宫殿,看守林立,这钟赤松也果然地位极高,根本无需禀告,就这样一直來到宝殿之外。

这时,殿外才有执事拦住,说宫主正在殿内处理文书。

待禀告之后,通往宝殿的大门终于向李默敞开了。

这时,李默才拿出完整的丹方,递给了钟赤松。

丹方到手,钟赤松早沒了之前的喜悦,狠狠瞪了李默一眼,这才黑着脸离去。

李默则进穿过宝殿,直抵后方一个大厅中。

此刻,厅内一个六旬老者正坐在宝椅上处理着事务。

其貌如虎,两颊生须,双目炯炯,正是太白宫宫主钟天道。

他抬起头來,看了李默一眼,拂须一笑道:“默长老小小年纪,能够在短短时间内如彗星般崛起,这手腕果是过人,竟能说动我师哥带路,”

一听这话,李默便暗道传闻不假,这钟天道确实比钟赤松和善多了。

他便拱拱手道:“宫主避而不见,在下也唯有另寻他法,让宫主见笑了,”

见李默不卑不亢,淡淡而言,钟天道不免露出欣赏之色來,便道:“本宫并非避而不见,而是,见了和不见并沒有什么不同,”

“看來,秋水宗给的好处够多,”李默平静的说道。

钟天道亦未有隐瞒的意思,朗声说道:“秋水宗许诺,开放宗门宝地、共享资源,而且本宗可以挑选优秀弟子,入秋水宗进修,由其宗派长老亲自指点,甚至于本宫联盟的宗派都可以获得一定的权利,若其诺言兑现,可以说,不出三十年,本宗便可以成为州级玄门,”

李默听得一笑,说道:“秋水宗果然够下血本,全都是破例之举,”

“所以我说了,见与不见,都是一样,不过既然默长老你來了,我便也把话给你说个明明白白,好让你回去交差,”钟天道平和的说道。

李默则道:“宫主似乎还未问过,本宗能够给予贵派结盟的条件,”

钟天道微蹙了下眉头,问道:“怎么,默长老以为,你们云天门给的条件当真能够和秋水宗相比吗,”

“不能,”李默摇摇头道。

“那不就结了吗,”钟天道说道。

李默却把声音一抬道:“不过,我却以为宫主和我宗结盟,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又是什么意思,”钟天道听得有点糊涂。

李默便朗声说道:“自宫主继承大位,三十年辛苦耕耘,太白宫才有今日的局面,而这些努力,全都靠太白宫自己,而未曾受过秋水宗与白海门的恩惠,如此,若然宫主接受了秋水宗的条件,而与之结盟,确实三十年后,太白宫可能一跃而成为州级宗派,但是,这在世人看來,太白宫有此成就便是因为秋水宗的存在,而非宫主了,”

这话说得钟天道脸色微微一凝,李默看在眼里,便知道这话说对了。

此老不止野心勃勃,更是一个相当重视名誉的人,而这便是他扭转时局的机会。

李默声音一抬道:“我云天门,无法给予秋水宗那样的条件,甚至在各方面都比不上太白宫的各个盟派,但是,我们能够给予太白宫的,则是秋水宗无法给予的名誉,”

“放眼翌州,哪个宗派都可以接受秋水宗的条件,來压制我们云天门,那是因为他们从心底惧怕与秋水宗为敌,如果太白宫接受条件,也就意味着臣服在了秋水宗的脚下,以往辛苦积累的实力,无非就是要和秋水宗争锋,如今臣服,岂非落人笑柄,但是,若然太白宫拒绝,而转而和本门结盟,却会让所有人看到钟宫主的胆色和底气,这才是成为州级宗派的根本,”

一席话字字如铁,铿锵有力。

落下时,回荡在大厅之内。

钟天道认真看着少年,良久之后,才拂须一笑道:“默长老小小年纪,但当真是巧舌如簧,一言说中了我顾虑的地方,”

话到这里,他仰望长空,慨叹一声道:“自本宗建立,一直以成为州级宗门为目标,但是这其中的艰难,非常人所能想象,所以这么多年來,我宗一直避免和秋水宗起冲突,从而安定发展至此,如今,秋水宗找上门來,着实是件令人头疼的事情,纵然以我个人的想法,确实不想被秋水宗胁迫,但是,一旦拒绝,就要和秋水宗对立,那到时候,本宗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要想说动我改变主意,并不是仅仅名誉这一句话就可以改变的,”

李默听得认真,信心更是大振。

果然钟天道并不想和秋水宗结盟,只是又担心秋水宗会借此对其宗派开刀。

李默便朗声说道:“那,如果我能够让秦飞燕大长老知难而退的话,那宗主是否会考虑和本宗结盟,”

“什么,你能让秦飞燕自动退出,”钟天道有些惊讶。

李默微微颔首道:“为了两宗能够长久发展,晚辈唯有赌一赌了,”

见少年神色肃然,未有畏惧,钟天道又不免轻赞了一声,说道:“好,若然你真能把秦飞燕说得自动退出,不再提结盟之事,那秋水宗也就沒有任何理由來找本宫的麻烦,那么,自然和你们云天门结盟也不是件难事,”

话落,他又免不了提醒一句,“不过默长老,我可得提醒你,这样一來,不仅是将秋水宗的仇恨完全拉到了云天门,更会将秦飞燕的怒气拉到你身上,她动起怒來那可是不好的事,”

李默认真说道:“原本秋水宗就是朝着我们云天门來的,再多的仇恨也沒什么关系,至于秦飞燕大长老,原本就是我杀了他徒弟的事情耿耿于怀,再我恨我三分,也沒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