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进度条[穿书] !此为防盗章 首先,他确定了剧情是有漏洞的, 五个哥哥并不一定都想杀他, 起码容洲中就不想, 想也不会真的动手;其次,进度条的涨幅很有问题, 这里面的关联还得再分析分析;最后, 进度条的增涨减少,可能不仅仅只和致死因素有关, 或者说, 他之前对致死因素的理解太狭隘了。

小死对此表示不太明白。

时进解释:“致死因素包含多种种类, 大概可以分为主观因素和客观因素这两种。廉君那边就大多是客观因素, 比如身体的好坏,四周有没有、又有多少危险元素之类的。我这边就不一样了, 进度条涨涨落落全无规律, 跟过山车一样, 里面包含了很大一部分主观因素,比如五个兄长或者某个未知人物对我的杀意之类的。这一点从我和你家宝贝不一样的死亡判定方式就可以看出来,廉君的进度条是走完人直接就挂了,我不一样,我的进度条走完了,我还得被动走一下剧情才能死。”

小死若有所思。

“除此之外,我和廉君的进度条还有一个很大的区别——他的进度条涨落, 只和他本身或者周围的致死因素是否增加有关, 而我的进度条涨落, 则可能还和生存因素有关。”

小死疑惑:“生存因素?”

“对,这是我新冒出来的猜想。还记得我被廉君允许留在他身边时,进度条的那波大降吗?当时我只想着,是廉君的存在威胁到了那些想杀我的人,导致我的致死因素下降,于是进度条也跟着降了。但其实换个思路想想,那里与其说是致死因素被廉君吓少了,倒不如说是廉君为我增加了存活的筹码,增加了我的生存因素,这样解释起来是不是就合理多了?”

小死还是不太明白这里面的区别,它本身就残缺得厉害,能力还因为和时进绑定而被限制,脑子其实不太灵光。

时进见状稍显苦恼地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详细解释了,干脆说道:“你就当我的进度条其实是受致死因素和生存因素两者共同影响的就行了。以前我觉得时家兄长是致死因素,现在我倒觉得,他们可能是生存因素。当然,也不排除他们里面真的有人想杀我的可能,但起码容洲中和时纬崇现在应该已经不是致死因素了。”

小死这下听懂了,说道:“你的意思是,时家五位兄长中的部分人可能并不是坏人,躲开他们并不能减少你的致死因素,反而和他们搞好关系,可以增加你的生存因素,让进度条数值下降?”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撇开各种偏见不谈,时家五个兄弟是不是都很厉害?和他们搞好了关系,那我不就是又拥有了很多个大腿?”时进美滋滋地畅想未来,还举了个很近的例子,“比如今天和容洲中打的这一架,以前他从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发短信,但现在他却发了,这证明什么?证明男人之间的友谊,打一架就能建立起来!”

“……”

小死对他的盲目乐观无言以对,不得不泼冷水:“但是进进,就算他们不想杀你,你的死也很可能是因为他们。接近他们,几乎就约等于接近了凶手,你忘了你到达B市前和遇到时纬崇他们前猛涨的进度条了吗?”

哗啦啦,时进的畅想只来得及存在一秒,就被残忍的现实戳破了——小死说得没错,以原主那单薄得可怜的生活圈,原主的死只可能和五位兄长有关,杀原主的人就算不是五位兄长,也应该是和五位兄长有关的人,否则没法解释进度条在遇到五位兄长有关的事情时,那种毫无规律可言的疯狂增涨。

所以分析来分析去,就算把进度条的每一点增涨下降的原因都分析出来,最根本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事情反而随着时纬崇等人的凶手嫌疑被排除,而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以前时进只需要认定五个哥哥是杀人凶手,只对着他们使劲就行了,现在杀人凶手成了未知,他的每一步动作都成了走钢丝,一不小心就可能踩了真凶手的雷。

想想也是有点绝望。

“但事情也算是有了一点进展嘛,像杀人凶手的范围就基本上可以圈定了。”时进很快振作,翻出纸笔,迅速把五个哥哥的名字写上,然后在时纬崇和容洲中的名字上打了个圈,碎碎念,“大哥和三哥的嫌疑是已经排除了的,剩下三个兄长还有待接触。而和他们有关的人,分别有亲人、下属、合作伙伴、竞争对手……”

小死继续泼冷水:“以时家五位兄长的人脉,这些人加起来得有上万个吧。”

时进:“……”

时进努力缩小范围:“那只算利益有关的人……”

小死:“那就是上百万个。”

时进震惊:“怎么还多了?”

“为容洲中花过钱的粉丝应该都算是利益有关的人吧,严格说起来,我这还只是保守估计。”小死回答。

时进:“…………”

分析好像进入了死胡同,时进瘫在沙发上,大脑放空,生无可恋。

小死陪他一起放空。

几分钟后,时进突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眼里放出了仿佛侦探看到破案关键线索的绿光,兴奋说道:“小死,咱们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杀人动机。原主一个未成年的高中生,为什么会有人想杀他?他有什么特殊?”

小死愣了愣,顺着他的思路想,迟疑回道:“他特别有钱?还独得时行瑞的偏爱?”除此之外好像也没什么特殊的了。

时进用力点头,循循善诱:“现在咱们按照这两个限定条件来筛一遍刚刚那上万个人,所以,会因为钱和时行瑞的偏爱,而对原主动杀心的人……”

小死灵光一闪,大吼出声:“时家五兄弟!”

时进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被自己噎死。

“……还有他们的妈妈和亲人们!”小死卡了会机才接上自己的话,语气也兴奋起来,“他们也是有杀人动机的!”

时进终于缓了过来,心里稍微安慰了点,觉得自己这个金手指总算还有点救,补充道:“还有一部分人不能忽略,那就是时行瑞培养的心腹。我怀疑那群人里可能有勾结了外人的叛徒,原剧情里,原主联系时行瑞心腹后没多久就出了车祸,时机实在太巧了,就是不知道叛徒勾结的又是哪方的人马。”

小死有些发愁:“怎么感觉还是好多……”

“没关系,咱们一点一点排除,总能揪出幕后真凶的。”时进安慰,看一眼时间,见已经到了晚饭的点,长出口气坐起身,说道,“不想那么多了,先吃饭!吃完饭才有力气调查!”

小死被他感染,也用力嗯了一声,附和道:“先吃饭!进进多吃点!”

说完过了一会,又小声补充道:“进进,我太没用了,对不起……”

“没有的事。”时进笑着摆手,开门朝着餐厅走去,温声安慰,“如果不是你,我还活不了这辈子呢,你已经很厉害了,以后也会越来越厉害的,我相信你。”

小死感动得不行,想哭又怕时进嫌吵,硬生生憋着,最后只憋出了一声:“嗝。”

时进:“……”

……

到餐厅的时候廉君已经坐在里面了,桌上摆着七八个菜,时进粗略瞟了一眼,发现居然大部分是自己爱吃的。

“坐。”廉君见时进进来,放下了手里的平板电脑。

时进立刻乖乖坐好,朝廉君露出一个标准微笑,十分没技巧地拍马屁:“君少今天看起来也是这么精神呢。”

廉君淡淡看他一眼,拿起了筷子:“别笑了,脸太肿,丑。”

时进:“……”

两人安静吃饭,气氛倒也还算和谐,等饭吃完了,时进准备离开时,廉君又把他喊住了。

“有件事要跟你说。”

时进立刻坐回来,摆出专心聆听的样子。

廉君让人给他上了杯喝的,说道:“本来跟着我的人,出任务我都是直接吩咐,不会事先询问意见的,但你情况有些特殊,所以我还是问一句,官方那边来了消息,想和我们合作出个任务,我想让你去。”

时进一愣,然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跟在廉君身边不代表可以混吃等死,对于出任务什么的,他早有心理准备。

“你先别急着点头。”廉君摆手,详细说道,“这次任务需要你独自参加,没有卦二带你,和你合作的都是官方的人,而且任务有一定的危险性,你可以考虑一下再给我答案,我不强求你参加这次任务。”

独立任务?让他这个刚来的菜鸟去?

时进意外,问道:“君少为什么想让我去?不怕我搞砸吗?”

“搞砸也没关系,这次我可以帮你兜着。”廉君回答,修长的手指转了转水杯,“至于为什么想让你去……客观原因,你的年龄和条件最合适,让你去是最优选择。”

时进试探追问:“那是不是还有主观原因?”

吵架变打架,虽然他选择这么做是为了搞清楚进度条的玄机,排除一下兄长们的杀人凶手嫌疑,但动手还是太过火了,而且他还不是原主,做这些是理不直气也不壮的。

如果以容洲中的立场去看,那今天这一切简直就是天降横祸。

本来嘛,人家在家睡得好好的,却被一向不待见的弟弟堵上门找茬……

心中瞬间铺满了对容洲中这个“排雷工具”的愧疚,时进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沙发上已经调整好呼吸,闭着眼睛瘫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容洲中,试探问道:“那个,伤口疼吗?”

容洲中唰一下睁开眼扭头看他,嘴角还带着青紫,桃花眼里一片冷光,咬牙说道:“你说疼不疼?你怎么还没滚?”

“滚不了,我腿疼,刚刚打架撞到茶几了。”时进老实交代,瞄一眼容洲中的脸,心虚问道,“你后面还有工作吧,那个,你脸上的伤口……”

容洲中一愣,抬手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嘴角,更气了,没好气地踹了一下茶几,吼道:“时进你可真会给我找事,滚滚滚!速度滚!”

时进就不滚,反而跛着腿靠近了一点,问道:“你家医药箱在哪?”

容洲中扭头不看他,一副气到要厥过去的模样。

“不说算了,我去拿点冰块给你敷一敷吧,你靠脸吃饭,治伤要紧。”时进边说边往厨房的方向蹭。

“兔崽子你说谁靠脸吃饭!”容洲中坐起身看着时进,咬牙切齿,“我那是靠实力!实力!时进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找死吗你!”

时进满脸“是我对不起你”的表情看他一眼,把捡回来的枪重新递过去,诚实回道:“我确实是故意的……这个给你,你要是生气的话,可以……”

“……日!”容洲中气得抓头发,表情都快扭曲了,“可以什么?我还能杀了你不成!你走行不行,快走!”

……可以崩几个垃圾桶出气。

时进默默把枪放到沙发上,就不走,转身挪到了厨房。

容洲中看着他跛着腿离开的背影,气得再次闭上眼瘫在了沙发上,胸膛剧烈起伏着,一副努力压抑怒气的模样。

围观了全程的卦二见他这样,心中突然对他充满了同情——太惨了,有时进这么个倒霉弟弟,偶尔动念头想摁死他好像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

时进拿了冰块出来,还顺便煮了一锅面条——折腾到这个点,午饭时间都过了,大家肯定都饿了。

“先用冰块敷一下嘴角。”时进把冰块放到容洲中面前,开始拿碗从端来的锅里盛面,边盛边碎碎念,“你冰箱里怎么什么吃的都没有,就只有一包面条和几个鸡蛋,连把青菜都找不到,你这样不行的,给,吃吧,先垫垫肚子。”

容洲中早在闻到面条香味的时候就睁开了眼,此时见时进堪称贤惠地蹲在茶几对面盛面条,脸上还青青紫紫的,一时间气也不是,骂也不是,又觉得时进是个疯子,又觉得他蠢得像头猪,心里情绪倒来倒去的变,只觉得刚刚压下去的火又要拱上来了。

“你还会下面?”卦二强势插入话题,坐到了时进旁边。

“会的,就是手艺不太好。”时进十分谦虚,把盛出来的第一碗面放到了容洲中面前,第二碗放到了卦二面前,最后一碗分量不太足的摆到了自己面前。

容洲中瞪着面碗没动。

卦二已经不客气地吃了起来——他反正已经饿了。

两个不请自来的客人,就这么当着房屋主人的面吃起了面条,嗦面条嗦得特别响,简直像是故意的。

容洲中额头青筋鼓起,脸上一片忍耐,最后忍无可忍地坐起身,瞪着时进埋在面碗里的猕猴桃脑袋,刚张嘴准备放毒,时进就突然抬起了头。

“快吃吧,面放太久就糊了,不好吃了。”时进温声劝导,还把碗往容洲中面前推了推。

容洲中对上他无辜得仿佛无事发生过的眼神,想出口的话就这么噎在了喉咙口,一口气哽着下不去也放不出,眼神变来变去,最后伸手把碗一端,真的开始吃面了,吃得咬牙切齿的——吃饱了才有力气赶人,他之前打架打输了,肯定是因为睡了一天没吃饭所以没力气,不是他技不如人!精分装傻的小兔崽子,等着挨收拾吧!

然而等他吃饱了,酝酿了一波准备好好应付赖着不走的时进时,时进却乖乖洗了碗,扫了地,还把垃圾装好自己提着,礼貌地提出了告辞,走前还嘱咐容洲中小心私生饭,因为他就是根据私生饭的指引摸到这的。

容洲中默默深呼吸,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快、点、滚。”

“那我这就走了。”时进提着垃圾往门口走,走到玄关处时突然又转回了身。

容洲中立刻虎视眈眈地看了过去,身体紧绷,做好了战斗准备。

“三哥,今天的事……对不起了。”时进道歉,朝容洲中弯腰鞠躬行了个大礼,然后拉着卦二头也不回的走了——关门的时候还特别小心,特地放轻了动作,显得十分礼貌。

咔哒,别墅内恢复安静。

容洲中看着玄关,还看着玄关,最后忍不住抬脚踹了一下玄关边的凳子,愤愤骂道:“该死的小兔崽子!”

时进一上车就瘫在了椅子上,皱眉摸腿。

“怎么了,真伤着了?”卦二询问。

时进点头,回道:“好像肿了。”

卦二皱眉,叼了根烟却没点,动手发动了汽车,说道:“忍一忍,这车上没医药箱,咱们回会所。你说你,打架就打架,偷偷让着你哥是什么意思?他打你可是实打实的,你还给他面子特地避开他的脸,他脸上就嘴角一块青紫,你再看看你脸上,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这不是一开始没想打么……”时进心虚,见他皱眉,讨好地朝他笑了笑,说道,“谢谢你今天陪我来,回头请你吃饭。”

“吃会所免费提供的饭?”卦二没好气地斜他一眼,说道,“行了行了,身上疼就别强撑着说话了,你还是想想等回了会所,该怎么跟君少解释你这一身伤吧。”

时进:“……”糟了,怎么忘了还有这一茬。

这一天的午饭,廉君没有等到老妈子时进,问了卦一才知道时进拉着卦二出门了,说是去找容洲中还东西。廉君面上没什么,午饭却少吃了半碗饭。

午饭过去没多久,时进和卦二回来了,卦二还是好生生的,时进却带了伤,走路都一跛一跛的。

“怎么回事?”廉君皱眉,放下了手里的文件。

时进有些心虚,瞄他一眼,回道:“我和我哥打了一架。”

“赢了还是输了?”廉君继续问。

时进一愣,回道:“算是我赢了吧,我哥最后被我按在地上打来着。”虽然真算起来,其实他身上的伤要更重一些。

廉君看一眼他青青紫紫的脸,摆手说道:“去处理伤口。”

这是不准备追究他私自出门打架的事了?

时进立刻开心起来,忍着疼给廉君拍了好几句马屁才美滋滋地跛着腿去医疗室了。

等他离开后,守在廉君身边的卦一皱眉说道:“君少,和官方合作的新任务真的要让他去?”

“他的年龄最合适。”廉君回答,见还没离开的卦二看了过来,解释道,“官方那边的消息过来了,你们这段时间准备一下,给时进做一个短期集训,官方那边应该也会派人过来,准备接洽。”

卦二皱眉,有些担忧地看一眼时进离开的方向,点了点头,低应了一声。

时进处理完伤口回房后,小死突然开口,说道:“进进,你的进度条降到880了,就在刚刚。”

又降了?

时进疑惑,刚准备详细问问,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拿出来一看,居然是容洲中发了短信过来,内容十分简单粗暴——你等着死吧!

“……”

进度条的下降和短信发进来的时间就在前后脚,真是让人没法不联想。

时进盯着这条短信看了几秒,微笑,动了动手指,回:好的,三哥,你记得给伤口擦药。

容洲中:……滚!

时进满脸父亲般的慈爱,满足感叹:“如果被他死亡威胁一下进度条就能降,那我愿意他天天过来咒我死。”

小死:“……”

那边时纬崇还在继续说:“这几天我好好查了一下廉君,发现他不止发家史不太清白,还树敌颇多,你跟在他身边,实在危险。”

时进立刻警惕起来,问道:“有人想害君少?谁?”

时纬崇剩下的话就这么被噎了回去。

他颇有些烦躁地扯松了领带,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自个消化了会,突然转了话题,说道:“小进,你以为哥哥们这次找到你只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