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佳人一脸威严,出于女人的直觉,她可以肯定这件事的起因肯定和聂繁朵有关。

韩非轩不想让父母插手这件事,过去安慰的拍了拍母亲的肩膀,语调轻松的说,“什么事都没发生,妈,别担心了,快和我爸去看歌剧吧!”

沈佳人目光犀利的扫了眼聂繁朵,视线落在她右腹上被鲜血染红的地方,推开儿子的手,“歌剧不看了,你也别想瞒我们,如果没事发生的话,那聂小姐的伤口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又做手术了?”

语调惺忪,借机嘲讽。

聂繁朵被她说的脸颊上一阵红一阵白。

事已至此,韩非轩也瞒不住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充满怒气的双目看了慕十月一眼,视线再次回到父母身上,纨绔的两手插兜,“既然您和爸想知道,那就问你们的宝贝儿媳妇吧!反正她无论说什么你们都会相信!”

韩名心狠瞪了他一眼,转身问慕十月,“小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是啊,你和我们说实话!”沈佳人补充。

慕十月看看婆婆,又看了看公公,一时间,竟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按照聂繁朵精心设计的给自己身上继续泼脏水呢,还是说实情?

讲实情的话,韩家两老会信,可韩非轩呢?还有那个处心积虑的聂繁朵,肯定会誓不罢休。

不讲实情的话,她又太对不起自己,别人往她身上栽赃泼脏水就算了,凭什么她自己还要默许啊。

就在她思前想后时,聂繁朵有些等不下去,手捂着伤口喊疼,“韩先生韩夫人,我知道慕小姐也不是有意拽我下床的,你们就别怪她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她用手死死的按着出血的伤口,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甚是让韩非轩感动。

以至于他紧张的抱住她,两人十指相扣,有种如临大敌的架势。

好似慕十月小时候看的武侠片,她和公婆这种邪魔歪教,棒打鸳鸯,破坏他们的感情,逼得走投无路,手拉手要跳崖似的。

荒谬的她心里一阵好笑,真想大笑出声。

好好讽刺讽刺这对狗男女。

韩名心一脸的愁绪,沈佳人更是不悦的皱紧双眉,怎么觉得在上演宫斗戏似的,正宫皇后被心思歹毒的妃嫔陷害,倒弄得她这个皇太后两面为难。

韩非轩起身,走到慕十月身边,两只大手再次毫不留情的钳住了她的双臂,狠心绝情的好似想将她的身子掰碎,力道大的慕十月感觉一阵阵钻心的痛楚,疼的直蹙眉,却咬牙没吭声。

“我警告你,以后再敢伤害繁朵,慕十月,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这次你最好好自为之!”

尖酸刻薄的声音,从他咬牙切齿的牙缝中挤出,深沉如无尽黑洞的眼眸不带一丝的情感。

韩名心觉得儿子这次做的很过分,连忙制止,“事情还没搞清楚,你怎么能这样对小月?”

“是啊,真相说不定不是那样的!”沈佳人也难得的替她辩护。

这倒让慕十月心里慰藉了不少,好歹,她这个正牌儿媳妇,还算得公婆的认可的。

可韩非轩并没有因为父母的话对慕十月有任何的转变,抓着她的手用力一甩,慕十月身子突然失去控制,慌忙的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没摔坐在地上,幸好她扶住了身后的桌子。

“这件事就先这样,记住我对你说的话!”韩非轩神情越发的冷淡,“慕十月,别再蹬鼻子上脸。”

韩名心实在听不下去了,气的心口泛疼,用手指着儿子,咒骂道,“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不管小月做了什么,事情没查明之前,你都不可以冤枉她!永远都别忘了,她可是你的妻子!”

最后一声低吼的责备声,像道警钟,一遍遍在慕十月大脑中回荡。

妻子,她是韩非轩的妻子。

可他却也让她一次次的颜面尽失。

如果说一开始这场婚姻的初衷,就是苦痛和折磨的话,那么四年多了,她也过够了,彻底够了!

所该偿还的,四年多的苦痛与泪水,也该偿还完了。

“名心,别气了,你的身体要紧啊!”沈佳人扶着韩名心,又有些焦急的问儿媳,“小月,到底怎么回事?慕小姐的伤和你有关系吗?”

慕十月看着婆婆,又看看公公,猜到韩名心肯定因为刚才生气胸口发闷,急需吃药缓解,这个时候她不想再添乱。

就安慰的劝解公婆说,“爸妈,这件事交给我们处理吧!您二老快去歇着吧!”

沈佳人宽慰的拍了拍儿媳的手背,然后扶着韩名心往外走,临出门时还不忘数落儿子一句,“非轩,别再难为小月了,多听听她解释,不许再吵了!”

听着母亲的话,韩非轩只是冷冷的嗤笑了下,没做任何回应。

目送公婆离开,慕十月无端的被诬陷,丈夫的不理解,心里难受至极,她隐忍着所有,情绪糟糕又失望的看向韩非轩——

淡淡的道了句,“既然事已至此,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再相信,继续过下去也没意义,离婚吧!”

轻飘飘的三个字,离婚吧,说的云淡风轻,无关痛痒。

虎躯明显一怔,韩非轩侧着身,没做任何回应。

躺在床上的聂繁朵却满眼的期待,巴不得现在,立刻马上韩非轩和慕十月签署离婚协议。

但韩非轩的沉默,毫无反应的回复,让她又急得不行。

楼下的门铃响了,私人医生也到了。

“你好好想想吧,想好了随时可以通知我。”扔下句话,慕十月静默的转身,出去,关门,不在打扰他们的浓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