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十月美眸诧然,看着他的眼神中几乎有些许的难以置信。

是她出现错觉了吗?平日里看着她一贯一脸冷蔑嘲弄的韩非轩,此刻的脸上却荡然无存,有的只是淡淡的笑意,那笑容很干净,干净的不加一丝杂质。

她愣愣的看着他,竟也有些出神,四年了,慕十月竟然才发现,他微笑时的样子,会如此的好看。

回过神,慕十月淡淡的垂下了眼眸,“喜欢与不喜欢还重要吗?这场婚姻中,我只需扮演一个好太太就行了。”

“扮演?”韩非轩目光凝聚在她头顶,他似乎都差点忘了他们结婚时的初衷,只是相互配合演戏,互不干扰彼此生活。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又说,“以后不用再那样了,你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说出来,我妈不会再难为你的,地也不用再擦了!”

慕十月心惊的抬起头,难以置信的反问,“今天的韩总是怎么了?”

她的话,倒提醒了韩非轩,他固执的绷了绷脸,一改之前的语气,“我只是估计韩家的名声,毕竟你还是我妻子,我们家又不是没钱,请不起保姆,不需要你在家干活!”

慕十月点点头,也对,韩家确实不差钱。

既然如此,她就恭敬不如从命,顺其自然的接受他的好意,“那多谢韩总的体谅,我去休息了。”

她很礼貌的冲他微微颔首,然后优雅的转身,走向卧室。

看着她转身的那一刻,韩非轩竟有一丝的冲动想去拉住她,只是犹豫了下,想着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没有那么做。

翌日,难得的一个艳阳天,在这种初冬的季节,艳阳高照,天蓝蓝的,空气也跟着格外清新。

慕十月早早的离开了韩家,她趁着沈佳人清早浇花的时间,便开车溜了出去,也不想碰面再听她无休止的絮叨。

她开着车,一路心情大好,在阳光的照耀下,一栋栋大楼像周身镀了层金色,非常的漂亮,她不禁微笑着,思绪漫漫,想到了她第一次遇到温如初时的画面。

也是这样一个晴朗的初冬,刚上大学的慕十月有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病,断断续续一个学期过了大半,等她完全病好康复回到学校时,早已从酷夏变成了寒冬。

一个雪后初晴的一天,她抱着几本书匆匆赶去教学楼,无意中脚磕碰了台阶,整个人身体惯性的作用摔了出去,眼看就要落地时,一个人出现了,他用健硕的胸怀接住了她,微笑的俊脸异常绚烂。

那个人就就是温如初,那次的邂逅,才知道他是高她两届的学长,学校很多女生集体爱慕的对象。

回想那时候的他们,慕十月不禁脸上浮出了久违的笑容。

她将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停好后,直接乘电梯进公司。

刚进办公室,她的小助理也跟着进来,手里拿着一摞文件,让慕十月一一签完字后,又说,“慕总监,五分钟后在十五楼会议室有个例会要开,各个部门的高管必须参加,是韩总亲自主持的。”

慕十月点点头,“我们设计部也要参加吗?”

一般情况下,设计部只负责各类的原稿设计,很多例会是不会参加的,因为两人夫妻的关系,不想影响让下属员工有什么舆论。

还不是他不想看见她嘛!就找各种借口的托词罢了。

“是的,这次韩总亲自发话了,您务必要参加。”秘书说。

慕十月蹙眉,有些搞不清她明明已经把提前把设计稿交都交上去了,按理来说只要韩非轩选出适合的图稿,交给下边工厂加工生产,然后送去零售卖场预热,销售部做出业绩统计,所有流程每个季度都是如此,已经没她什么事儿了,他还想耍什么花招。

巴黎之行所发生的,慕十月历历在目,韩非轩当时的咆哮犹如在耳,她不会忘记他愤懑的眼神,和恨她入骨的神色,想着这些,她莫名的心里一紧,难道他又要让她当众难堪,好完成打击报复吗?

算了,不管他怎么折腾,也就还有几个月,熬过去就解脱了。

“好吧!我等等就上去。”慕十月简单说。

秘书走后,她很自然的拿出手机,看着温如初刚刚发来的消息,‘早上一定要吃饭,哪怕没胃口也得吃点,不然又该胃痛了。’

简单的语气,关心的也是那么理所当然。

她微笑着回复了一个笑脸,站起身将手机收进了衣袋,然后整理了下文件,去开会。

十五楼的会议室,偌大的有上百平米,高档的真皮沙发,环形的大桌子,花瓶里的花朵鲜艳异常。

韩非轩一个人坐在皮椅里,手上端着一杯热茶,他透过袅袅热气淡薄的目光落向推门站在门口的慕十月。

慕十月立在门口,一脸的纳闷,怎么只有韩非轩一个人?其他的部门高管呢?秘书不是说全部都参加例会吗?

怎么会只有他们两人,难道是她来早了?

慕十月有些后悔这么着急上来,尴尬的气氛,她最讨厌了,但已经推开门,又不能掉头离开,犹豫了下,硬着头皮迈步走进去。

找了个距离韩非轩很远很远的位置,拉开椅子做了下来。

放下手里的文件,目光平缓的落向前方,很自然的避开韩非轩,态度漠然。

“你过来,坐的离我近一些!”韩非轩忽然开口说。

慕十月奇怪的抬起头,迎上他深邃的双眸,礼貌的摇头,“不必了,等下还有其他部门高管过来,韩总,我们还是要避嫌的。”

一句避嫌,说的韩非轩好像要笑出了声。

但仔细想想,她说的也对,韩非轩放下手里的热茶,起身,拿了些文件踱步,朝着她走过去,拉过慕十月身旁的椅子,然后坐了下来。

慢条斯理的打开手上的文件,轻声说,“既然你不愿意过我那边去,那我只好坐过来了。”

慕十月一怔,一阵恶寒遍布全身。

他犯病了吗?还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

看着她错愕的眼神,韩非轩微微一笑,将手上的文件推给她,说,“今天这个会,只有我们两个人,其他人不会来的。”

“什么?””慕十月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韩非轩到底在搞什么!

“不用责怪你的秘书,那是我让她那么说的。”不然她怎么会乖乖的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