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能不能原谅我?(1/1)

如果早点发现,早点醒悟,是不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不会这么狼狈……

韩非轩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呼吸均匀,慕十月以为他睡着了,其实不然,他只是佯装睡了,好让她安心。

他努力控制着大脑的邪念,越是控制,身体越躁动不安,狂热的体温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盖着被子实在太闷,所幸一把掀开,又扯开了睡衣,暴露在空气中,重重的喘息。

慕十月拾起被子重新给他盖好,并说,“再热也得盖着!”

这话,像道圣旨,韩非轩遵命照做。

所以接下来不管多热,多闷,他都没有踢被子。

只是虽然他们躺在一张大床上,盖着同一条被子,两个人之前却分开很大的一段距离,她很小心的防备着,生怕他会做出什么。

就这样紧张的防备,又提心吊胆的忐忑中,慕十月竟浑然不知的睡着了,而躺在她身旁的人,韩非轩却几乎一夜未眠。

清晨,晨曦洒了进来,照亮了整个房间,看着她睡着的模样,那柔软的唇,他的眸光越发加深。

很难控制的凑过去,想要一亲芳泽,却在近距离时,又控制的停住了。

他怕自己会把持不住,体内的欲望像只猛兽,被瞬间的甜腻浇灌而一发不可收拾。

饱受了一夜的煎熬,韩非轩起的很早,虽然没有完全退烧,但胃痛倒是好了大半,也精神了一些。

沈佳人在屋外睡了一夜,几乎没怎么睡好,早上看他没事了,就驱车回了寺庙,韩名心还在那边等她,而早上还要赶早班诵经,耽误不得。

送走了母亲,韩非轩抱着米歇尔坐在书房里处理工作,看着笔记本电脑,戴着眼镜,倦怠的脸上,似乎多了几分商儒的气质。

慕十月醒来时,看到身旁并无一人,心里不禁有些小小的落寞,光着脚菜在地板上,却不知这份落寞从何而来。

难道她从心底里,期盼着他吗?

不会吧!

女人的心思,就像阴晴不定的天气,本就很难猜测,有时候就连本人都不晓得。

张嫂送早餐进来,说夫人已经走了,先生在书房忙工作,慕十月简单的洗漱完,吃了片面包,不等她去书房看他,韩非轩抱着米歇尔主动过来了。

慕十月站在更衣室门口看他,“好些了吗?”

他看着她,眼眸中褪去了清冷的淡漠,取而代之多了一丝温柔的暖意,韩非轩点了点头,“好多了。”

慕十月走过去,伸手接过他怀里的米希尔,说,“你也喜欢猫吗?”

“嗯,喜欢的。”他说。

然后看了桌子上张嫂还没来得及收走的餐盘,说,“你就只吃了面包片?”

慕十月看着怀里的大花猫,挑逗着揉着猫咪的脑袋,“没什么胃口,也不太饿。”

韩非轩深吸口气,上前去拉她的手,“下楼再陪我吃点东西吧!从早上到现在我还没吃呢!”

慕十月木然的看他,许久,才放下了米希尔,和他下楼。

一瞬间,好像两个人的关系又回到了最初,慕十月最期盼的那样,相敬如宾,互不打扰。

若在最后的时间里,真能做到,也算尽善尽美。

她心里想着,看着面前的红枣莲子粥,微微蹙眉,面前还摆着一大碗汤,她用汤勺不断搅动着,其实,没胃口是真的,她是真的吃不下什么。

韩非轩坐在对面,强撑着喝了半碗鲍鱼粥,看她一口未动,纳闷说,“不好喝?”

“不是。”她摇头,再看看那碗粥,无奈的硬着头皮一勺接着一勺的喝了起来。

韩非轩放下碗筷,微笑的看着她吃东西,许久,看她快吃完了,才说,“还记得我第一次住院的时候吗?”

对面的慕十月正喝到最后一口粥,听闻,半个红枣卡在了嗓子眼,吞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

“咳咳……”卡的实在难受,一旁伺候着的张嫂见了,吓得连忙倒水递过来。

咕咚咕咚几口水喝下去,才稍微好转,慕十月脸色恢复了些,将水杯还给张嫂并道谢。

韩非轩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苍白的脸上,浮着些许的淡笑,继而,低沉的嗓音随之而来,“记得那时候我二十岁,你刚十岁,那次我好像也是高烧转肺炎,不得不去住院……”

后面的话他想说,慕十月却突然抬起头,猩红的眼眸定定的看着他,那意思好像在威胁,你敢再说,我一定不饶你的意思。

韩非轩看着她,微笑,“还记得吗?”

慕十月咬着牙,怒目相对,“记得又怎样?记不得又能怎样?”

“没事,我只是问问。”他还是很虚弱,苍白的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脸色糟糕的很差劲,但韩非轩却固执的不肯再吃药。

别人说他是硬撑着,男子汉的气魄,可唯独慕十月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韩非轩,却唯独惧怕吃药。

可能外人看到的只是他的外表,觉得他有样貌,有家室,又有才学,还有个健康的体魄,是所有男人向往,女人神往的理想对象,绝对是男人中的佼佼者,与生俱来的王者,从一出生就自带主角光环。

可他们并不知道,这样的韩非轩,却在一出生时因为早产,而是个虚弱的病孩子。

从开始吃辅食起,他便和药物结下了不解之缘,一天三次四次的服用,一直到十八岁。

这长达十八年的用药经历,让他无所畏惧的人生,有了唯一惧怕的东西,药物。

这几乎是没人知道的事情,就连韩名心沈佳人,他的亲生父母都不晓得,却唯独慕十月清楚。

所以在慕十月愤然起身,离开的一瞬间,听到身后的他在说,“若是记得,你还愿意和记忆中的那个男孩子分开吗?”

听到他的声音,慕十月脚步自然的滞了下,却没有停顿,甚至更加决然的大步离开。

韩非轩很想问的是,若是她都记得,那么,是否可以给记忆中的那个大哥哥一次机会,可不可以不要离婚……

只是她走的太仓促,也太急,都不曾给他机会问出口,她就走了。

慕十月匆忙的快步上楼,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她虚弱的靠着门板,身体滑坐到了地上。

不曾在楼下多时间逗留,因为那些过往和记忆,她都始终不曾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