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救你?”韩非轩冷冷的,漆黑的眸低不加掩饰的嫌弃和不屑。

聂繁朵只是清冷一笑,说,“我无父无母,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唯一能托付和祈求的,也只有你了……”

如此一说,倒好像也对。

聂繁朵从小父母早逝,她先后被送往各个亲戚家里寄养,可是每个亲戚家都不长,只待几个月或者半年,就又会被撵到另外一个亲戚家,如此反复的一直到十七岁,她也可以半工半读了,所有亲戚就立马将她丢向了社会,然后彻底和她断绝联系。

日后她成了白领外企骨干,那些亲戚也没回来找,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现如今聂繁朵落难,唯一能帮得上她的,也只有韩非轩一个人了。

“就看在我们同学一场,还交往过的份上,救救我,可以吗?”她柔声说。

韩非轩不禁冷笑,

“呵,你还挺会开玩笑的,既然知道会有这种下场,当初为什么同意和那两个公司签合同?那两个公司的背景你都没调查,就同意合作了,聂繁朵,你那是脑子吗?”

现在账面上整整亏空了七个亿美元,还在美国这边涉嫌黑帮洗钱,几项罪名加起来,最少也要判二十年的。

聂繁朵的眼神,瞬间黯淡,“是吗?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啊,早和你说了,我不适合管理银行,你不听,还非把银行给我……不过我现在既然犯了这么多罪呐,那按照美国的法律,我要被判几年?”

“不是几年,是十几年!”他的回答干净利落,不带有丝毫的情感,仿佛面前的这个女子,早就已经不是自己曾经付出一切所爱的那个人,“聂繁朵,你已经认罪了,律师都很难办了,知道吗?”

“那我怎办?”聂繁朵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韩非轩无语的看着她,有点赌气的说,“死路一条吧!”

突然听到‘死’这个字眼,还是从他的口中说出的,聂繁朵不由得冷声一笑,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脸白的有些吓人,“非轩啊,你就……就这么想让我死吗?”

“你还是不懂!这已经不是我让不让你死的问题了,你涉嫌黑帮洗钱,在美国可是重罪,而且你的国籍早几年就改成了美国,你也持有绿卡,在美国被判刑合理合法的,懂吗?”韩非轩两手一摊,推卸的自己身上没有丝毫责任。

其实他能说出这番话,并不是完全赌气,也想消减一下聂繁朵身上的傲气,她是一个专业从事金融领域的人,虽然自己从未创建过公司,但好歹也在这个行当里摸爬滚打了这些年,能做出这种事,韩非轩都觉得十分不可理解!

而且想要救她,在美国这边,确实相当棘手。

“这样啊!”她轻轻的,静静的望着他,眼底的有种他读不懂的神韵,仿佛心里有千言万语,却没有机会控诉。

聂繁朵低下了头,轻轻的叹息,“但是你知道的,最近我出国后,一直想着你,国内的事情我也懒得管了,可能一时心乱出了错吧!这责任都推给我,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你……”韩非轩皱眉,猛然地站起身,原本轮廓分明的脸上,布满蕴怒,“我只是让你去国外散心,并不是让你不管银行,再说了,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是和你解释的很清楚吗?你还这样做 有意义吗?”

聂繁朵缓缓地抬起头,把耳边的碎发拨弄到耳后,对着窗外的夕阳眯起了眼睛,“有没有意义,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的,非轩啊,我没办法控制自己,就是很爱很爱你,怎办呢?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我好像是着了魔……”

闻听此言,韩非轩俊美的轮廓变得戾气横生,他气的握了握拳头,犹豫多时,靠在玻璃窗边,俯视着面无血色的聂繁朵,有些无力的开口道,“能不能救你,我也不知道,但就算这次我能想办法救你,也不代表我对你还有什么感情,聂繁朵,你最好明白这一点,只这一次,从今以后,你就算死了,都和我没关系!”

“我死了?你希望我死吗?如果这是你的愿望话,那么,我成全你!”聂繁朵淡淡的小声道,“不过,非轩啊,我有多恨慕十月,就有多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好好的抓紧你!”

当天,韩非轩离开后,聂繁朵被押汇了牢房。

好几个外国女人对她露出穷凶极恶的表情,吃晚饭时,更是找机会将她圈在厕所里,疯狂暴打,随后当天晚上,聂繁朵用牙刷的断裂面割开了手腕的脉搏,静静的躺在厕所的地板上,她能听见自己血流出体外的声音,但却已经感觉不到痛,哀莫大于心死,对于静怕了的她来说,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鲜红的血液流淌了一地,她躺在地上,无力的看着铁栏杆。

这算是苦肉计吗?

不知道,在用掰断了牙刷,用锋利的一面割向自己手腕的一瞬间,她已经忘却了这是自己设计的一个局,忘了自己是这个局中的女主角,想着一了百了,就如同韩非轩所说的,死了算了,她真的死了,他会不会因此而内疚一辈子呢?

带着这么多疑问,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