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煜背对着莫正司，两人彼此都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电梯安静上行。

席煜并不知道莫正司查到多少事情，如果莫正司知道自己骗了他，结果会怎么样……

会不会今天就走人？

很快，席煜听见身后的莫正司解释：“我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今天遇见了尹松，他给我说了一些你之前的事情……”

席煜的手指微微蜷起。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待莫正司继续往下说。

“我想了解我离开后，你的生活变成了什么样。”

莫正司的声音有些沙哑。

席煜没有回头，可他从男人的声音中听出一些愧疚。

莫正司从来都是高高在上，说话时不带多余的感情。

这是席煜少有的几次从他声音中听出有“人情味”的声音。

电梯到了48层。

席煜下了电梯，却没有开门，也没有回头，只是问：“莫先生现在知道了吗？”

走廊里非常安静。

面前就是大门。

席煜并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必要走进这扇门。

如果他的真实身份被莫正司知道了，他就回32层了。

“抱歉。”

莫正司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同时，男人的手落在他的发顶。

席煜肩膀微耸。

“抱歉。”莫正司往前一步，脸贴在他的耳侧，小声说，“当初我没有更用心找你，害你这些年受了这么多苦。”

席煜后背挺得笔直，他微微垂着眸子，道：“后来我出国了。”

他不确定，莫正司知道多少。

只能套话。

“我知道。”莫正司顿了顿， 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国外做什么，但我想你一定过得很辛苦，对不起。”

短短一两分钟的时间里，莫正司给席煜道歉了三次。

席煜一时也不知道，莫正司没有查到他现在的身份，是对还是错……

“不辛苦。”席煜稍稍摇头，修长的手指盘上男人的侧脸，开玩笑道，“我们穷人家的孩子，别的吃得少，苦吃得多，不怕。”

说话时，抬手开了门。

明明两个人之间的暧昧气氛比平时更浓，莫正司却没有急着做，而是将席煜圈在玄关的角落，问他：“给我说说你以前的事情。”

客厅的灯没有开。

窗外大厦灯光秀的色彩从落地窗照进来。

席煜抬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微微勾唇，“不想说。”

他已经对莫正司撒了第一个谎言。

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并不是撒谎。

而是圆谎。

席煜不想再继续撒谎，因为圆谎太痛苦。

莫正司微微垂着眸子，抬手捏住席煜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

今天两个人都喝酒了。

不同的酒精味在两人口腔内交换着。

莫正司喝的酒度数更高。

席煜只觉得口腔里辛辣的味道越来越浓重，男人的气息没有打算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这个吻明明不太激烈，却带着很强的攻占性。

席煜下意识向后缩，男人一只手紧紧钳着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扣着他的腰。

一吻结束，莫正司只是将脸稍稍抬起，声音略有些沙哑道，“告诉我你的事情，我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