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塘支着头侧着身子往窗外看，楼下是一处小竹林，风一过，刷刷响，陈塘眯了眯眼睛，看见一男一女从竹林中钻了出来，男生大胆的搂着女生腰。

世上多是狗粮在。

陈塘盯着那对情侣消失在拐角。

“你怎么了？一副活腻歪了的样子。”林语华察觉出不对劲，手下的笔没放，在物理卷子上潦草的画上一个C。

陈塘叹了口气：“伤心了。”

林语华挑眉：“呦，谁怎么你了？”

“好好说话，别这么阴阳怪调的。”陈塘啧了声，嫌弃的皱眉。

林语华：“你咋了？”

“……”陈塘难以言喻的看了他一眼：“不是说礼尚往来吗？我都亲了尧尧三回了，他也没还我一个。”

陈塘死要面子。

绝对不可能跟别人说周钰尧说他恶心。

“抱歉，是我打扰……等等，”林语华瞪着眼睛：“三回？不是两回吗？”

“啊，就今天下午，老周不是找我嘛，第三次，老周还当证人了。你要是想知道具体的，可以问他。”

林语华炸了。

“陈塘，你还能活着回来也真是不容易。”

陈塘叹息。

“对了，我问你个问题。”陈塘想起来另一个问题，“就是如果有个人喜欢你，但你不喜欢他，甚至讨厌他，那个人还天天在你面前晃，还总跟你做一些亲密举动，你会怎么想？”

周钰尧讨厌他，这是毋容置疑的。

全校人都知道。

被一个自己讨厌的人亲了三回，应该气的想杀人了吧。

林语华翻了个白眼：“有人喜欢我？要是有人喜欢我，我就是讨厌那个人我也给掰过来的，我跟她好。”

“……”

“陈塘，要不你别追周钰尧了，追我吧，我宁可弯了也不想万年光棍儿。”

“看见这堵墙没有，”陈塘指了指旁边的墙，用脑袋撞了一下：“我就是撞死也不会看上你的，你可放心吧。”

林语华叹了口气：“陈塘，你真让我失望。”

陈塘冷笑：“感激我吧，不然你爸妈能把你腿打折。”

林语华的爸妈陈塘见过，之前有次家长会，林语华考的不好，那简直，混合双打，林爸上来就是一脚，踹的林语华踉跄了好几步。

要是林语华弯了，啧啧啧，不敢想象。

大概可以直接上香了。

林语华都已经习惯了：“周钰尧是弯的吗？”

“是。”陈塘点头。

如果不是，上辈子也不会答应和他在一起。

时间一晃而过。

陈塘和周钰尧的检讨定在上午大课间那三十分钟。

陈塘和周钰尧站在主席台下，一个肆意随性，一个沉稳清冷，两个人看似相差甚远，站在那里却意外的相配。

“尧尧，你打算说什么？”陈塘扫了眼泱泱人群，问周钰尧。

他们两个都没有草稿，都是临场发挥。

周钰尧睨他一眼，冷声说：“告诫全体师生要多锻炼身体，碰到看不惯的人就往死里揍。”

“……”陈塘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现在是和谐社会。”

周钰尧目光在他粉色的舌尖是停留了一瞬，偏头不再看他。

陈塘咬了咬唇，“尧尧，你介意我在全校人面前出个柜吗？”

周钰尧扭头看他。

陈塘坦然。

“陈塘，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们没到这种地步吧。”

周钰尧一直都知道陈塘讨厌他，但没想到会讨厌他到这种地步。

“尧尧，我不是为了恶心你，”陈塘有嘴说不清：“我……我喜欢你，想跟你谈恋爱。”

“真的，我发誓。”

陈塘举手明志。

周钰尧往前走了一步，陈塘咽了咽口水。

周钰尧的睫毛很长，卷翘纤密，陈塘特别喜欢。

“怎么了？”陈塘也往前凑了凑，听着不远处人群抽气的声音笑了笑：“想亲我？”

周钰尧掰着他的脸，让他对着人群，随手指了几个人给他看：“看到没有，你的前女友们！”

周钰尧把“们”字咬的特别重。

陈塘嘴角抽了抽：“你吃醋了？”

周钰尧没控制住，手一抖，捏的陈塘唇都嘟了起来。

“……尧”

周钰尧猛地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跟陈塘差开距离。

陈?一脸懵逼?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