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张启明僵在那里。
明白了一切！
动他的，是向天！
不作死，就不会死！
对方话外之意，难道是指，如果他没有执着于报复，就不会发生现在这事？
对方说完这一句，再没其它话，径直离开。
留下张启明一个人，瘫在椅子上，陷入深深的绝望中。
这一刻，他无比后悔！
可是，再后悔又有何用？
事情已到这一步，他剩下的，只剩自己而已！
假如，寒楷过世后，自己不再到处找人帮忙报仇，他仍会是风光无限的大公司老板，身家上亿的豪富。
可是，现在，却是另一回事！
在向天面前，他，不堪一击！
而他，竟然还妄想报仇！
张启明惨然一笑。
完了……一切都完了……
……
上午十点，向天跟着姜楚然，踏上了商业街。
车子停在附近的停车场，他有点紧张地跟着她，到了这地方。
姜楚然几天前和他约好的买衣服，到今天才终于有了时间。
“先说清楚，这些衣服，不用你花钱，毕竟，是我要求你换装。”姜楚然很严肃地说道，“但是，这不代表我原谅你，又或者对你有什么态度改变。你可当作这是工作装，平时可以不穿，但见瑶瑶时，必须换上。”
“我明白。”向天点点头。
“走吧！”姜楚然看向商业街，语气也变得稍稍有点兴奋起来，“好久没来血拼过了，今天一定要……”
向天愕然看她。
她到底是来帮自己买衣服，还是为了满足她自己的购物欲来的？
姜楚然自己收入不菲，自然平时购物也只挑高档名店。
进了第一家店，店区非常大，分了多层。
一进去，她就好像忘了这次来，是为向天买衣服，直接让向天自己先去二楼男装区，挑几件自己喜欢的，自己则一头钻进了一楼的女装区。
向天不禁莞尔。
她，还是像以前一样。
不过，女孩子喜欢购物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毕竟她还是花自己的钱。只要能让自己开心快乐，那就行。
他上到二楼，到男装区稍微逛了一圈，很快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男装区有几位客人，但销售员明显还有空闲的，却没人来招呼他。
甚至，有比他晚进来的客人，都被人上前殷勤服务。
唯独他，无人理睬。
向天多观察了片刻，已知究竟。
进这里的人，唯有他一个，穿着最为普通。
虽然不是什么地摊货，但也明显不是名牌货。
而其他人，均是衣着名牌，腕带名表，透着财气。
这世上，终究还是钱为第一。
不过，他也并不生气。毕竟，这里是做生意的地方，店员有点势利眼，也是正常之事。
自己随意找了一件觉得还行的西服，看看左右，见有一位女店员经过，便道：“小姐，麻烦你，我想试穿这件。”
那女店员二十出头的样子，面容俏丽。
听到向天的话，她愕然看他，停了下来。
但却没有帮他取下西服，反而道：“不好意思，这件，已经被人预定了。”
向天倒没想到，摆在这里的居然还有被预定的。
他也不纠结，指向另一件：“那我试这件吧。”
那女店员歉然道：“抱歉，这件也被预定了。”
向天何其敏锐，已察觉不妥，不动声色地道：“那这里，有没有没被预定的？”
那女店员态度上倒是蛮温和，但回答却开始有点硬梆梆：“没有。”
向天淡淡地道：“被谁预定？”
女店员向他微微一躬，道：“抱歉，我们有保密条款，不能随便泄露顾客的信息。”
向天双眉微微一扬：“是不能，还是根本就没有？”
女店员一时语塞。
向天目光扫向店内另外几个客人，道：“如果真的已经预定，为什么他们可以试穿？”
女店员脸上不禁红了起来，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道：“他们……他们是本店的ＶＩＰ客人，有……有这样的权利。”
向天缓缓道：“是有权利，还是有钱？”
女店员终于忍不住了，道：“先生，话何必说这么透？这里的商品，真的不太适合你，外面还有很多店，你完全可以把时间，花在它们里面，避免浪费在这里，不是更好吗？”
话中，已是明显的逐客之意。
向天不动声色地道：“我这么理解没错吧？你，是觉得我买不起这里的衣服，所以不想为我服务，对吗？”
女店员有点沉不住气了，虽然语气仍然很温和，但话中内容，已然开始尖锐起来：“这个，和我觉不觉得没有关系，我只是看出一个事实！敝店的商品，属于高端档次，我不建议你，以不符合自己经济水平的价格，在这里购物。这，是为你好。”
向天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女店员脸色微微一变。
事实上，类似向天这样的，一看就知道无法消费得起这里商品、但却非要进来逛一圈、试穿高档衣服然后什么也不买就离开的客人，平时也不少。
但一般只要话到了这一步，对方就会识趣地离开，换家店。
可没想到，眼前这人，脸皮似乎还挺厚，脸上表情者都不带变一下的，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脸上笑容消失，硬梆梆地道：“那就真的抱歉了，你可以继续看，出于店规，我不能撵你走。但是，请不要碰或者穿，毕竟，这里的商品是拿来销售的，不是拿给人当玩具玩的。”
说完，便想转身离开。
向天却笑了笑，一伸手，自己把那件西服取了下来。
女店员表情一僵，动作停了下来，嗔怒道：“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向天没理她，再一伸手，又拿下第二件，道：“你不服务我，行，我自己来，这两件，我都要试试。”
对方这种势利态度，终于开始稍稍惹动他的情绪。
更何况，他来此的目的，是为了买到合适的东西。没买到之前，哪可能就这么离开？
那女店员急了，一把抓住他手时的两件西服，叫道：“你烦不烦！明明又不买，凭什么在这白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