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带他离开,将尸首交给天道观。”向天像早就明白他的想法一样,直接说了出来,“通常情况,我不喜残忍之事。但唯有此贼,你可任意处置,只要不牵涉无辜者便可。”

姚门主一震,单膝跪落!

一众同门,除了心里不舒服、撅着小嘴赌气的尉迟若雪外,也纷纷跪下。

“敝门师弟,惨被此贼辱杀!能报此仇,东海门永感阁下大恩!”姚门主哽咽道。

两名被杀的同门,死状何其之惨!

而以最残忍的方式报复在肖不欲身上,是他现在能想到的、仅有的可令他们安息的方式!

希望他们九泉之下,能够瞑目!

“不!你们敢……我杀了你们!”肖不欲顿时恐惧起来,嘶声而叫。

他太清楚,自己对别人做过的事,有多令人屈辱和惨烈!

要是被人那样对待,他,死不瞑目!

向天一摆手,姚门主等人向他行了三拜之礼,将肖不欲带上,再去带上天道观那青年道人的尸体,以及同门的尸首,离开此地。

自然,灵穴之事,也是只能忘掉。

他们都看得出来,向天显然对灵穴是志在必得。

有他在,别说他们,其他任何人,恐怕都没有机会!

纵然再不甘心,尉迟若雪,也只能黯然跟着众同门,一道离开。

临行前深深地看了向天一眼,她一跺脚,忍住不甘的珠泪,飞掠而去。

总有一天,她会武道大成,让这个拒绝她的年轻人后悔!

可内心深处,却隐隐知道。

那,也只是自我安慰罢了。

就算,她真的突破了归一境界,又能如何?

对方实力,已然在归一境界。

甚至比肖不欲这种老到的武道宗师,更加强横!

她即使突破,也只是在他身后,寻踪苦追!

一众东海门人去后,向天才将王小溪弄醒。

“咦?我怎么睡着啦?”王小溪湖里湖涂,吃惊地看着其他人,“他们又是谁?等等,这里怎么回事?!怎么像天崩地裂了似的!”

却是看着满目狼藉的林内,骇然大惊。

刚才连番的恐怖交手,偌大的林内,到处都是残留的痕迹,甚至地面上,还留下了深过半米的大坑!

这等景像,自是让王小溪大吃一惊。

王鸾赶紧带着她,走到一旁,悄声解释了起来。

朱雀一闪身,消失不见,继续去确认,是否仍有其他人,为灵穴而到此地。

向天转头看向宗令海,道:“你的修为,不只是靠自己努力吧!”

面对他,宗令海生出难以隐瞒的感觉,沉声道:“我曾吞服一只万年冰蟾,才得以在而立之年,便突破至归一境界。”

蟾类自难存活万年,那是自万年前被冻化在冰山内的尸首,经万年的灵气炼化,所成之物,也是天灵地宝。

向天点头道:“难怪你内气虽深却不够稳。这次来此寻找灵穴,该是上次走过的捷径,让你贪心了。”

宗令海惭愧道:“是。”

向天正色道:“若以我的看法,你最好至少三年内,不要再用同样的方法去突破和提升。以本身功诀,全力巩固自己的根基,否则时日一久,必有大患!”

宗令海一震道:“难道你知道我……”

话到一半,停了下来。

向天转身,朝王鸾和王小溪走去:“我知道的事,远比你想象中更多。在这等我,我送她们回村,之后会来此处找你。”

将王小溪送回奉祖村后,向天见王鸾对这个堂妹态度好了不少,问起究竟。

王鸾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和祖言的事,让我明白过来,小溪是无辜的。我不该因为别人对她的好感,去生她的气。”

向天点头道:“吃一堑长一智,这是好事。”

更何况,还是为祖言那种人,和自己堂妹置气,想想简直可笑!

王鸾迟疑道:“但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祖伯祖婶,关于祖言的事……唉,自从他拜师那个人之后,就很少回来了,祖伯祖婶也几乎当没他这个儿子。不过,他们要是知道他的情况,肯定会很难过。”

向天意味深长地道:“有些事,你参与了,可能会觉得自己做了正确的事,但却会伤害别人的心,甚至还会惹来误解。”

王鸾想了想,点头道:“你说得对。算了,就当祖言远走高飞了吧!我先回家一趟,再带你去那山洞。”

等准备好后,两人离开了奉祖村。

离家时,王母对向天的态度变化,连王鸾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在路上低声嘀咕。

“真气人,好歹你也是我同学,能不能别这么不给面子?”

向天哑然一笑,道:“不至于,只是你妈态度变化这么大,我一时有点不适应。”

就算他不是王鸾的男友,也已经结了婚,至少也是她同学,当爸妈的,不是该至少好好款待吗?

即使不款待,也不至于像看仇人一样吧!

王鸾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我妈那是对你有误会。他以为,你是想……想……”

向天错愕道:“想什么?”

王鸾窘迫地道:“想包养我。”

向天一呆。

难怪王母听说他结婚后,神情变化那么大!

王鸾慌忙道:“我已经跟她解释过啦,不过她死脑筋的,你别放在心上。”

事实上,王母原话是,男人都是口是心非,表面上说对你没意思,其实心里,想的还不就是那回事!

这话,王鸾当然不好跟向天说。

毕竟她明白,向天是真的对她没兴趣。

而且,她还有一件事,没跟向天说。

她之前对王小溪不好,一个重要原因,也是因为,她自认不如这堂妹漂亮,怕向天对王小溪好。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向天救她也救王小溪,根本不存在优劣之别。

甚至因为感激她帮忙,对她还更友善一点。

说话间,两人回到了林子里。

宗令海仍在那里站着,看位置连移都没移过一步。

对于他这样的武道宗师来说,在一个地方保持静止状态,比呼吸也并不难多少,站上几天也无所谓。

“现在说正事吧!”向天正色道,“我留你下来,除了提醒你之外,还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需要和你谈。或者,可以算两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