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脑子一片空白,鼻息间挤进一股特殊的气味,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柳姨帮小姑娘捡完东西,起身时发现顾念不在身边,眼神焦急的四处寻找顾念,却不见人影。

心急了。

柳姨慌张得眼里带着泪花。

她可不能再次把顾念弄丢了。

柳姨从水果店里找到店外,依旧没有顾念的踪影,着急的她竟然忘记自己手里握着手机,直到看到路过的人在打电话她才反应过来。

手抖着从包里拿出手机,找到顾念的号码拨出去。

柳姨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轰——

柳姨整个人都炸了,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下来,接着,她一把抹去眼泪,整个人镇定下来,然后给夏北辰发了信息。

——

会议室里,气氛紧张,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夏正身上,这位已经退位很久的董事长借着现任董事长的名义召集股东开会,而且现任董事长并未现身,就连夏北辰这位总裁都没有出现,这让各位股东不得不乱猜。

“各位有意见?”夏正眼神凌厉的扫过各位董事。

听到这话,各位股东面面相觑。

当年跟着夏正打江山的人已经不复存在,如今他在公司的威严等于零。

“夏老,我们听董事长的。”

有人带头。

其他人也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我们都听董事长的。”

几乎是异口同声。

“你们可别忘了,你们口中的董事长如果不是我让位,现在他还不知道在哪个坑坑里玩泥巴呢。”夏正气得鼻毛都快飞出来了。

“……”

“……”

……

众位股东一言不发。

这时,会议室的门从外面推开,夏北辰大步进来。

股东纷纷站起来。

“夏总。”

“夏总。”

夏北辰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夏正看着那些股东尊重夏北辰,却视他为透明的态度非常不满,直接把手里拿着的一个杯子往夏北辰身上扔过去,颇有老流氓的风范。

热水洒在夏北辰的衣服上,衬衫领口湿了一片,西装衣角也被弄脏。

助理见

状,立马拿了纸巾上前。

夏北辰示意不用,助理退下。

众位股东不敢多看,都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爷爷,你累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夏北辰示意助理,助理上前,客气道:“夏老,您请!”

“谁是夏老?我有那么老吗?”夏正对着助理大声吼道。

是真的用吼。

“是,夏老老当益壮。”

“知道就好,既然我老当益壮,那自然是要为公司分忧,公司由我创办,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有做主的权利。”夏正转而看向莫羽,道:“是吧?莫股东。”

莫羽的父亲曾经是夏正旗下的一名猛将,莫羽的位置有一半以上都是他父亲给他留下的。

莫羽被点明,有些尴尬,但还是微笑道:“夏老说得是。”

其他股东眼神齐刷刷的看向莫羽,有人小声议论。

“当然,现在夏老已经退休,不如把做主的权利交给年轻人。”莫羽笑着圆场。

但似乎,越说越激怒夏正。

“年轻人?”夏正气得想上前教育莫羽。

“爷爷。”夏北辰开口,会议室内瞬间安静,“你老还是回去吧。”

爷孙俩对视。

气氛凝聚。

“我不回去。”

有点耍赖的味道。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大概说的就是夏正这样的,小孩起来比真小孩还难以对付。

但……

“没听到吗?请爷爷回家。”

夏北辰微微垂眸,眼神看了助理一眼。

助理忙道:“是夏总。”

接着,助理拨通了门口保安的电话,“准备好车,来两个人扶夏老。”

“夏北辰……”夏正气急,上前扬手就往夏北辰身上打去。

助理吓得想要去阻止,夏北辰一个眼神过去,助理忍住阻止的冲动。

夏北辰不躲,就站在原地。

夏正扬起的手悬在半空中。

“哼……”夏正甩手。

他怎么就下不去手呢。

“爷爷,你累了,还是回去吧。”夏北辰再次开口,口气没有那么僵硬。

这时,保安已经到了门口。

夏正看了眼站在门口的两人,丢下一句‘你等着回头我怎么收拾你’后就离开了。

夏正前脚刚离开,夏北辰就收到了柳姨的信息,脸色瞬间暗下来。

直觉

告诉她,顾念出事了。

夏北辰拨通了秦昀文的电话:“昀文,求你件事。”

“说。”

“顾念不见了,应该是出事了。”

“不一定吧。”

“我有预感,她一定出事了,我的直觉一向很灵。”

“你想怎么办?”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帮我找到她,最多半小时……”

——

简陋的平房里,有着一个简易的手术台,顾念被放在上面,灯光突然打开。

顾念猛的醒来,灯光刺得她又闭上眼睛,适应一会后再慢慢睁开眼睛。

瞳孔渐渐凝聚。

刺眼的灯光下,她看到了一个女人,还有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团团把她围住。

“既然醒了,就开始吧。”

女人开口说话,带着笑意,那笑容比恐怖片还可怕。

顾念眼神警惕,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她抬起头看了看才发现自己的腿和手都被固定在了床边,使劲,却半点都动弹不得。

不对,这不是床,是手术台,只不过这个手术台太过于简陋了些。

女人完全忽略顾念挣扎的动作,对着穿白大褂的医生道:“孩子拿掉,把子宫也顺道拿掉。”

穿着白大褂的人中有一人开口:“确定不用麻药?”

听到这话,顾念整个身体都发麻。

“就是要她的惨叫声。”

如果不是买家的意思,同样身为女人的她也不忍心这么对待一个怀孕的女人,但对方出价高,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还有她狰狞的表情。”女人说着看了顾念一眼,“把手术过程录下来。”

这也是买方的意思。

“好。”

听着这些人的对话,顾念算是理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有人要害她,害她肚子里的孩子,还要她永远失去做母亲的权利,能这么恨她的人,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