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修原宿舍的人正在聊这件事。

“这些天,老三陆陆续续又送了几件礼物出去,结果叶宁一声不吭全收下了。”老大说道,“你说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呢?她名声什么样,自己不清楚吗?同学们就差没指着她的脸骂了!”

“难不成是知道自己名声败坏了,会被学校退学,所以趁着临走之前捞一笔?”老四跟着猜测着。

“现在老三送的礼物够多了,时机也成熟了。”老二作为智囊,一如既往地出主意,“趁着这个机会,我们去她宿舍楼下帮老三表白,闹的动静越大越好,围观者越多越好,一定把她逼出来,让她当面给咱老三一个交代。”

“没错,如果她还是装作不认识老三,那老三就把情书和送的礼物公布了,揭穿她虚伪的脸皮。”老大立马说道。

“可她要承认了咋办?”老四愣了愣,问道。

“她不会的,别忘了,她还有个陆简学长呢。”老二说道,“咱们这边已经翻船了,她要真承认了,陆简学长能容忍她首鼠两端?别到时候一个都捞不着,所以她肯定不会承认。”

“说得对,就这么办!”老大点头。

“会不会太残忍了?她可能也只是一时间想错了,咱们私底下找她解决就行了。”曹修原有些不忍,“况且,她现在名声不好,退学已经是既定的事实,大家也都看清了她的真面目,我们就不用赶尽杀绝了吧?”

“她都把你坑成这样了,你还……”

正聊着的时候,敲门声响起,是钱老师派的人来找他们了,说是请他们去校长办公室,有事情要询问他们。

几个小伙子面面相觑,不过也猜到可能是因为什么事,于是跟着去了。

校长室里,他们碰到了叶宁。

曹修原的舍友们对叶宁感官本来就不好,觉得她名不副实,还欺骗曹修原,这会儿见到她,怎么可能有好脸色?于是一个个横眉冷对,连个正眼都不给她。

“叶宁同学,你要找的人来了。”校长说着,意思是她想证明什么,可以开始了。

曹修原和几个舍友一听,也有些惊讶,没想到是叶宁在找他们,难不成是发现自己即将被退学,找他们来求情的?

那些传言的确就是他们说出去的,只要他们承认传言是假的,那也能扭转一部分名声,难不成叶宁就是打这个主意?

“曹修原同学,听说你在追求我,不仅给我写情书,还送了我礼物?”叶宁问道。

曹修原没想到叶宁问的这么直白,顿时脸一红,结结巴巴的说道:

“是……是的……”

“你追求我,可我并没有要答应跟你处对象的义务,你们为什么要在外面败坏我的名声,说我贪慕虚荣,脚踏两条船呢?”叶宁又问着。

“你胡说什么呢?”老大急脾气,立马来气了,“我们是在帮大家看清你的真面目。你跟曹修原通信,暧昧不清,又收他那么多贵重礼物,结果他约你吃饭,你却装不认识他,却跟研究生学长打情骂俏,这难道不是事实?”

“你说我和曹修原同学互通书信?还收了他不少贵重的礼物?”叶宁问道。

“当然!”老大点头。

“如果我说,我从没有与他通过信,也从没有收过他的礼物,你们信不信?”叶宁又问着。

“这件事不是你说没有就没有的,我们手里有你写的回信,也有曹修原买礼物的发票,至于那些礼物,去你宿舍搜一搜就知道了,你否认也没有用。”老二倒是冷静。

叶宁一看这几个人,就知道先前的计划是谁想出来的。

她冲着老二冷笑一声,转身走到校长办公室旁边,拿出一支笔和一张空白纸张,把帝都大学的校规和校训默写了一段,递过去:

“自己看看。”

“看什么?校规校训我们也会背,用不着你来提醒我们!”老四说道。

老二看着手里的纸,眉头紧蹙,一下子就明白了叶宁的意思:

“字迹不一样。”

“什么?”曹修原愣神。

“给你回信的字迹,与叶宁的字迹不一样。”老二说道,“信上的字迹娟秀细腻,可这张纸上的字迹却疏狂大气,却也不失女生的柔美。”

“所以,你们明白了?”叶宁说道,“曹修原同学或许的确跟一个女生在互通书信,但那个人却不是我,至于她为什么以我的名义,我也想知道。”

“不是你,那是谁?”老大问道。

“我问你,曹修原同学的信,是亲手交到我手上的吗?”叶宁又问。

“是杜可可同学,我的信,一向是请她帮忙转交的。”曹修原此时脸色煞白,已然想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没错,杜可可帮你送信,可我一次都没有收过,每次都让她退回去。”叶宁点点头,“礼物我更是没有收过,最重要的是,你们说的那些礼物,我从始至终只见过一块手表,至于什么项链手镯,我连见也没见过。”

说完这番话,叶宁转头看向校长,问道:

“校长,领导们,不知道我这番解释,您们是否满意,是否认同?”

领导们都是活了大几十年的人精,能坐到这个位置,哪个是笨蛋?叶宁只默写了一段校规校训,就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与曹修原写信的不是她,收礼物的也不是她,但曹修原他们误会了,所以愤怒之下传出了对她不好的流言。

“钱老师,你去把那位叫杜可可的同学叫来。”校长说道。

既然要解决,就得一次性解决清楚。

钱老师又出去了,叶宁却看向校长,询问道:“校长,能不能借用一下您办公桌上的电话?”

“你要打给谁?”校长问道。

“报警。”叶宁说道,“杜可可同学的所作所为,已经构成欺诈,她不仅向曹修原同学诈骗财物,还损坏了我的名誉权,我有权利报警处理。”

“这样做会不会闹得太大了?我们学校可从来没有警察来过。”校长皱眉。

“校长,帝都大学作为最高学府,风气清流贵重,靠的是老师们和同学们以身作则、克己持重,才能一代代传下来。”

叶宁说着,神情变得严肃,一字一句地质问:

“可现在,因为一则不实的流言,同学们偏听偏信,随波逐流,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对我评头论足,口出污言秽语。如果不是我心理素质强大,能自证清白,岂不是要被这些流言蜚语逼得活不下去?”

“这几位同学不分青红皂白,随意传播流言,毁我清白;其他同学们不明是非对错,逞口舌之快,辱我尊严;学校不察真相,贸然开除学籍,断我前程……”

“到那个时候,每个人都有错,每个人都是刽子手,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