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藏在暗处的这伙人,是滇缅边境一伙人数众多、恶贯满盈的土匪。

他们和其他盘踞在山中的土匪不同,而是派人在慈竹镇的各个补给点放暗哨,时刻注意着来往过路的车队和行人,但凡看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便会尾随车队行人而去,等到了合适的地点再动手。

因为这伙人常年没有固定聚居地,所以行踪不定,一直没有被人剿灭,反而隐藏起来,仗着自己对边境地形的了解,为所欲为。

而今天,他们盯上了钟家的车队,巧的是钟家车队走的是这条不为人知的走私路线,又是在野外过夜,正好给他们创造了动手的时机。

到了后半夜,凌晨两点左右。

钟家车队里睡觉的人已经睡熟,对外界的事情丝毫不知;而守夜的人也有些筋疲力尽,快要撑不住了,所有人都精神不振。

“老大,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悄悄过去,先把他们的轮胎扎破,让他们没办法开车逃走,然后再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土匪之中,有人提出建议。

“动静小点,干完这一票,兄弟们还得回去喝酒吃肉,别折损在这里。”老大说着,率先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朝着车队的营地而去。

他们一步步靠近,不多时就到了营地边上。

为了挡风,钟家车队的人是把所有车辆围成一个圈的,这样虽然能让营地内暖和点,而且一定程度上有防御作用,可也有个致命的缺点。

那就是营地的人,根本看不见被车辆阻挡的另一面。

车辆成了这些土匪最好的掩护,他们毫不犹豫地动手扎破了所有的轮胎,瞬间让这些车就成了摆设。

一旦双方发生冲突,钟家车队的人绝对无法开车逃命。

营地的帐篷里,叶宁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严格来说是一种直觉迫切地让她苏醒过来。

在以往的生命中,几乎很少发生这样的情况,只有在遇到危险,或者小锦鲤要提醒她某些事的时候,才会有这种玄而又玄的感觉。

叶宁猛地睁开了眼睛,敏感的五识让她听到了某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衣服擦过树叶,又像是有人在草地爬行。

“陆简,快醒醒。”叶宁推了推旁边的人。

陆简也比较浅眠,尤其是在这种荒郊野外,睡的本来就不安稳,故而叶宁这么一叫他就立马醒了:

“怎么了?”

“你听,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叶宁压低了声音问着。

陆简凝神听去,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变得更近了,他眉头紧蹙,点了点头:

“像是有什么东西往营地这边来了,我们出去,给领队他们提个醒。”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出帐篷,正打算跟守夜的人说话,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围成一圈的车子外面窜出来一群人,手中拿着刀枪棍棒各种武器,呼啦啦地就涌了过来。

“有土匪夜袭!”守夜的人反应也快,一看到人立马高喊一声。

下一秒,各个帐篷都传来声音,很快所有人都出来了,拿着武器应对敌人,领队甚至跑到叶宁身边,说道:

“叶小姐,陆先生,您二位是大小姐交代要好好护送的贵客,现在情况危急,恐怕我们不能再继续护送你们了,您二位赶紧开着车先走!”

一边说着,领队甚至带着叶宁和陆简往车那边挪动。

其他车上都有钟家的货,只有叶宁和陆简坐的那辆车没有,因为那辆车就是为他们俩准备的。

本来打算等钟家车队交了货,把叶宁和陆简送到公路上,让他们俩自己开着车走,可没想到半路上居然碰到了土匪。

“那些土匪来的人不少,我看大家还是一块儿走吧,跟他们硬碰硬,怕是讨不了什么好。”叶宁说道,“我和陆简身手也不错,留下能帮帮忙。”

“多谢叶小姐,只不过我们长期跑这一带,对这里的土匪很了解,他们但凡出手就是贼不走空,等把你们送走之后,我们会试着跟他们谈判,看看能不能付出点代价保住这些货,如果不行,我们也有法子应对。”

领队说着,三人就来到了叶宁他们之前坐的那辆车旁边,正要上车的时候,突然发现车身是歪的——

营地外围的两个轮胎,气都被放没了,轮胎瘪了下去,车身自然就比靠近营地的这一面矮一截。

“糟糕,车被他们扎坏了!”领队脸色一变,“看样子,今夜无法和平解决了!”

一出手就是断了他们的后路,很明显这伙土匪就没想过拿点好处就放过他们,必定是让他们有来无回。

叶宁很显然也想到这一层,便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求财的土匪我见多了,平时主家也告诫我们,在外面跑生意,和气生财,遇到土匪路霸能花点小钱买平安的,主家也乐意出这笔钱,只要咱们人没事就好。”领队沉声说道,“可今天碰到的,不止想求财,还想杀人。为今之计,那就只能跟他们拼了!”

车队的人长期来回在这一带来回运货,经验丰富,一看到来人这架势,就知道对方所图的到底是什么。

既然对方一开始就切断了他们的后路,断绝了和平谈判的可能,那就只能开打,好在车队的人身手都不弱,反应过来之后,很快就跟那些土匪打了个势均力敌。

只是,土匪的人太多了,人数几乎是车队的三倍不止。

大概是这伙土匪知道车队的来历,知道钟家是做珠宝翡翠生意的,更知道这批货有多值钱,所以把所有的人都集合到一起,就为了干这一票。

叶宁和陆简很快也加入了战局。

两人身手都不弱,只是吃了没有武器的亏,好在那群土匪手中也不是什么杀伤性太大的武器,只有土匪头子和几个二把手拿着枪,其他人都是刀或者棍棒。

对冷兵器而言,只要应对得当,想要避过去还是比较容易的。

叶宁和陆简的身手都是跟着军方的人练的,叶宁先后跟着多个退伍军人学习,又在深城受几个特殊部队的人教导,自然不是这些野路子可比;陆简比叶宁还要正规,他打从一开始就是在他老爹的部队里操练起来的。

军方的功夫可不是花架子,全都是实打实的对敌手段,如何用最小的力度打出最高的伤害,如何正确有效地打在敌人的要害位置等等。

有了陆简和叶宁的加入,尽管钟家车队的人少,但一时间也打了个平手,并没有战败的趋势。

但即便如此,惜命的车队人员和不要命的土匪之间,也还是存在着差距,至少对方敢豁出去打,而车队的人却还顾虑着怎么保住性命回去。

“这样下去不行,太被动了。”叶宁看着眼前的局势,眉头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