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村女士：“不管怎么说拿出12亿的现金也太强人所难了，就算是银行也不一定能拿出那么多钱。”

尾喰由纪还是对五条悟说着悄悄话。

银发男子唇线瞬间绷直，看不出喜怒。

“我们企业一直以来都有良好的信用，贷款发放也比其他公司走的程序快。除了我们，你们找不到第二家能这么快发放贷款的公司。”

这可是白捡3亿円的机会，必须争取！

悄悄话，悄悄话。

窸窸窣窣，极轻的咬字，不知道在说什么。

但这位女秘书的话肯定支配着3亿円的去向。

“虽然不能完整提供13亿，但是部分现金我们还是能提供的。”

老鼠看到捕鼠夹里标着3亿円的奶酪，决定愿意承担风险，悄悄探出了第一步。

没错，这世上大多数骗局都不高明，有欲望的人才会被骗。就是因为贪婪的欲望，这些人才会成为诈/骗犯。

悄悄话停止。

田村女士脸上浮现笑容，下一秒因为尾喰由纪的话语，瞬间僵硬。

“抱歉，我们沟通之后还是决定考虑一下，期待我们下次合作。”

哪来的下一次？摸爬滚打的社会人士都知道这是推脱辞令。

说完，五条悟和尾喰由纪两人毫不拖泥带水起身，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要走。

“稍等一下。”

有人做过分析，大多数日本人从踏上社会拼死拼活工作，得到一身工作病，再加上退休金，也只有两亿円。

两亿円，代表很多日本人的一生。

而现在，她只要肯稍稍让步，就是3亿円。

超出许多日本人一生的价值。

“是对我们有哪里顾虑的地方吗？”田村女士堆起虚假的笑脸，“特殊情况我们已经知道了，也愿意做特殊处理。可是12亿円现金确实强人所难，就算是一家银行也没有这么多的现金，你们在其他地方也找不到能提供这么多现金的公司。”

“当然，我们乐意对客户做最大程度的服务。既然12亿円不行，几千万的现金我们还是有的。”

尾喰由纪面带为难，作为喜怒不定银发青年的传话人，“抱歉，我们社长还是打算去别家类似不需要担保的企业里问问情况。”

“两千万！你们觉得两千万怎么样？”

田村女士顾不得面子，直接追了上来。

即使拿到了初始目标，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结束。

这些人是啃噬他人对未来美好憧憬的蝗虫。

必须好好让他们吃苦头。

“五千万？”看两人丝毫没有动容的样子，田村女士加大筹码，并且开始洗脑，“这已经是最大退步。现在非现金社会，没有企业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现金，只有我们才有这个能力。”

“十分抱歉。”尾喰由纪总算停下了脚步，但嘴上还是拒绝，“我也知道我们情况很特殊，可是……”

她欲言又止。

老鼠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动自己看中的蛋糕。

静静放在眼前，反而会顾虑太多，不愿意进笼子。

但是……只要一旦知道这块蛋糕还有其他人抢的话，就会迫不及待自己跳进去了。

田村女士看出她的犹豫，着急直接问，“你们到底想要多少？”

“我也知道你们的信誉良好，所以一开始就透露特殊情况。”尾喰由纪开始为最后的数字做铺垫，“我们也不想太多人知道金南财团的内幕，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愿意在这里投资贷款，我也清楚其他企业没这么多的现金。”

“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尾喰由纪一副为难的样子，“就八千万吧。”

“八千万？！”

“不行吗？那我和社长还是看看其他……”

田村连忙打断她要走的念头，“当然可以，我们愿意八千万提供现金，其他的就用支票。”

“好。”尾喰由纪露出如新月一般的笑容，“那么交易的时间地点由我来定吧。”

“这没有问题。”

八千万换3亿，傻子才不捡这个便宜。

“但最基本的流程还是要走。”田村女士露出贪婪的目光，“我们只有在3亿円到账，才会给你现金和支票。”

尾喰由纪笑容不减，“嗯，当然。”

.

装了半天喜怒不定大少爷人设的五条悟，上车就一副没骨头的瘫在副驾驶上。

由纪帮他系好安全带，忍不住说了一句，“为什么不去后座，那里坐的舒服一些。”

“我偏不。”银发青年高高翘起一条腿，骄傲道：“我喜欢，我乐意，你管不着。”

“……你还没从大少爷人设走出来吗？”

五条悟装模作样冷哼一声，“尾喰秘书，我累了，给我捏肩。”

在没有第三者的车里还装什么社长秘书play，这样好奇怪啊。

尾喰由纪就没有理他。

“尾喰，我好累。”同样的话，五条悟换了一个软绵绵的语调。

由纪趁着等红绿灯的空档，弯腰从手边拿出了珍宝珠棒棒糖。

五条悟还是软趴趴的样子，没有动。

尾喰就剥开了糖纸，将棒棒糖直接塞进他嘴巴里。

五条悟这才咬了两下。

“你最后必须到账的3亿円怎么处理？”五条悟叼着棒棒糖转头，“欠债五十亿的尾喰小姐。”

“转给她啊。”尾喰由纪自动忽略他多余的定语，“她也不傻，3亿円没有到账是不可能给现金的。”

她拿起手边的文件袋，“我会用这个空壳公司的名义给她转3亿円。”

空壳公司叫什么来着……她忘了。

要把名字和账户拿出来才行。

她这一找，找出一本不是她准备的资料。

明晃晃写着“五条悟”名字的银行存折。

“你放进去的？”

“对。”

尾喰由纪随手翻了一下，发现好像不是伪造的，是真货。

“你把这个放进去干什么？”

“不是说富二代吗？总要有点证据。”

谁知道五条悟光靠身上的衣服还有气势……或许还有脸的加成，不用这些费事的证明，就很容易让人相信他是富二代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也不用这种场合就拿出来。”尾喰由纪刚想把他存折放回去，结果不小心瞟到了最后的余额。

等等……多少？

她又打开仔细看了一下……两下……三下……

“五十二亿七千八百六十一万？！”

“嗯？”五条悟刚想说为什么棒棒糖是可乐味不是水果味的时候，听到她的惊呼，也跟着疑惑，“是我现在的存款吗？”

“哇……”他发出没有灵魂的感叹，“我一直都没有注意。”

他就把钱一直放在那，该花的时候就花。也没注意过余额到底剩多少。

他一回头，就看到尾喰由纪用来自深渊的眼神凝视着他。

“怎么了？”

“没什么。”信号灯转成绿灯，她踩下油门，淡淡道，“就是闪过几个想对你做违反道德和法律的念头而已。”

“哇……”五条悟再次没有起伏感叹后，脸上一派轻松，“可以哦。”

他咬碎口中可乐味的棒棒糖，甜蜜的气息在口中荡漾开。

“违法道德的途径我无所谓啦，法律允许的途径你也可以好好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