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琳,你疯了,让他留下干嘛,这要万一让王少知道了,那岂不是乱套了。”江母急得差点跳起来。
“爸,妈,如果你们逼我,我就带着女儿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
“还有墨阳集团的合约我一定会拿下来的,让我嫁给王鲲,这辈子也别想。”江若琳边说,边从秦墨的手里接过女儿。
但是小丫头的手如同长在了秦墨的身上一般,死死的抓着不放,“姥姥,不让爸爸留下,思思便离家出走。”
萌娃不容置喙的语气,一脸坚定的神情,顿时让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下来。
秦墨宠溺地勾了勾女儿的小鼻头,忍俊不禁道:爸爸不走,只是爸爸现在还有些事要忙,晚些就回来。”
秦墨没有想到,江若琳会让人留在家里,意外之喜险些让一代战神古井无波的心兴奋地差点蹦出来。
“妈,我言尽于此,你如果还要反对,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吧。”
江母刚想说什么,只是见到江若琳痛苦难耐的神情,最终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狠狠瞪了一眼秦墨,她与江父最终一言未发,转身进了屋,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和墨阳集团的合约是怎么回事?”秦墨直勾勾的看着江若琳问道。
似乎觉得秦墨的眼神过于炙热,一向清冷的江若琳绝美的容颜上泛起了一抹红晕。
“还是都是你害的,消失整整四年,姐姐有丈夫等于没丈夫。”
“不仅在公司备受欺压,现在还被逼着要与王家联姻。”
“姐姐为了你,别无选择只能应下与江远的赌约,如果签不下江氏与墨阳集团的合同,她就要改嫁了!”
“现在你满意了?”
江悦宜越说越气,她知道姐姐的难处,也很想帮一把。
但是奈何她在墨阳只是一个小职员,人微言轻,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今这个男人回来了,却什么也做不了。
有与没有,又有何区别。
剐了一眼秦墨之后,便转身也留下一个傲骨的背影。
看着他们一个个对自己横眉冷对千夫指,秦墨心里五味杂陈。
他错得太多,也错过了太多。
没有赡养养父,让他含恨病故。
没有照顾妻儿,让她们备受欺凌。
纵然自己是天策军之主又如何?
直到权倾天下,他才知道自己要得从来不是这些。
“若琳,合同的事你放心,我来解决,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秦墨除了能说这些之外,他觉得说再多的对不起,也显得苍白无力。
说不如做。
以后的每一天,他都会好好的守在她们身边。
对于秦墨的话,江若琳自然不会相信。
即使他送出了价值连城的乌兹那木,钱与权也不能同日而语。
“好了,我知道了,你……你忙完就回来吧!”江若琳俏脸一红,从秦墨里手里接过秦思怡,转身便离开了。
她听说,秦家的管家夫妇住了院,想必秦墨要去关照一二。
一想到那对守着秦家过了一辈子的老两口,江若琳的心里也升起一丝不忍。
对于江若琳脑补他要晚回来的原因,秦墨自然是毫不知情。
纵然是知道了,秦墨想必也会选择默认。
因为比起杀人来说,当一个知恩图报的孝子便是再合适不过的理由了。
这世间的罪恶只能他来尝!
直到看着女儿不舍的眼神彻底消失在眼前,秦墨才转身离开。
这扇门隔绝的再不是两个世界,而是逐渐在向他敞开。
慈善晚会是在望澜酒店举行。
这家酒店位于河畔边,在风南市寸土寸金的地方,可以说是极尽奢华。
时间是晚上八点开始,秦墨到的时候,离晚宴开始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停好车,他和徐铄便进入了酒店一楼的拍卖大厅。
此时的大厅人潮涌动,抬眸望去,目测至少有上百人,他们三五成群,各自落座。
人数虽多,但却是竟然有序,可见主办方是花了心思的。
男人们个个西装革履,言笑风声。
而女人们则是穿着华丽的礼物,婀娜多姿。
都是风南市的名流。
秦墨还看到了几位在李家宴会上出现的熟人。
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秦墨和徐铄依旧是一身劲装,与众不同的装扮一入场,便成为了人群中的异类。
在风南市长得像俊朗的男儿是不少。
但是像秦墨这样即使一身便服,也能装出无以伦比的华贵感,还真是只能意会而无法言传、
一位身材高挑的颇为亮丽的女子此时把眸光也盯在了秦墨的身上。
她走上前,仔细看了半天,迟疑地问道:“你是不是上次在李家宴会上的秦墨?”
她的身边还跟着几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此时他们的目光也全部集中在秦墨的身上。
“小柔,他就是你说的秦墨?”
几个人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眼神有惊艳,有妒忌,更有着浓浓地不屑。
对于些人的审视,秦墨置若罔闻。
视他们如空气一般。
来人是参加过李家庆功宴的公孙家的嫡系小姐,因为自己的家族属于边缘地带,根本排不号。
所以上次能够被李家宴请也是因为他们想要炫耀得之而来的战果。
否则她哪里会有机会参加一流世家的宴会。
宴会上发生的一切,她是全程看在眼里。
男人的杀伐决断,铁血手腕,让她如同颠覆了世界观一般。
要不是自己的父亲三令五申的要求她一定要守口如瓶。
只怕她现在就要激动得喊出声了。
“请问兄弟在哪里高就?”其中一位唇红齿白的男子斜眼问道。
“当兵!”秦墨随口回应道。
“哦,当了几年兵?一定是军官吧?”
“不长,七年,不是军官。”秦墨摇了摇头。
“难道你还是个大头兵?”男子边说边笑了起来。
“当了七年兵还是个平头,难不成你是催事班的?”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几位男子笑得更厉害了。
“你们闭嘴,少说几句吧!”
“秦先生,你别介意,他们只是玩笑而己。”公孙柔红着脸说道。
只不过这个红脸不是娇羞,而是被这几个蠢货给气得。
自己死不要紧,可不可以不要拉着她当垫背。
秦墨勾唇笑了笑,完全没有把几人的话放在心上。
亮出身份,让他们给自己下跪?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应会这些跳梁小丑。
七年的戎马生涯,已经没有什么事能让秦墨心生波澜。
除了她和女儿。
龙有逆鳞,以后他生命便多了两个不容任何人伤害的禁忌。
他获取的军功是拿命拼出来的。
如果拿来炫耀,便是对它最大的侮辱。
此时,人群中顿时热闹了起来。
“快看,吴先生来了。”
“这次拍卖的善品有一副《清明图》听说便是吴先生捐出来的,那可是孤本,没有想到他这么大手笔。”
“我听说,那是秦家老爷子生前最爱的珍藏……!”
“人都死了,还提这些干什么了,今天四大家族的人也来了,当心被他们听到,可没你好果子吃。”
秦林盛生平乐善好施,虽然秦家并不是风南市的一线世家。
但是在商界圈里,他的风平一向很好。
如今斯人已逝,也让人唏嘘不已。
曾经峥嵘岁月,也只能徒留在记忆的长河里。
看着容光焕发,春风满面的吴松,秦墨温润的眸光中,缓缓浮现抹赤红的血丝。
直至吴松落座,秦墨的目光就一直盯在他的身上。
刚才嘲讽秦墨的白面小生不安寂寞,瘪嘴说道:“《清明图》也算是国宝级的古董了,没有想到秦林盛做生意不行,看画的眼力倒是不错。”
“你说什么,这样侮辱他老人家,不觉得心亏吗?”
“你上学的助学金还是秦老爷资助的吧,你要脸吗?”另一位男人出言呵斥道。
白面小生闻言嗤之以鼻,“那又如何,那可是我凭本事得来的,与那个老头子有什么关系?”显然他的这番言论,惹得身边几个看着他的眼神都充满了不屑。
“他说得不错,人已经过世了,理应尊重逝者。”
“你受了他的恩惠,不求感恩怀德,但也不能心生不敬,理应给他老人家道歉。”
秦墨看着一脸嚣张的白面小生,一字一句说得掷地有声。
白面小生斜视秦墨,不为以然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来教训我。”
“秦林盛就是个傻子,你能奈我何?”
秦墨抬眸看着对方,神情莫辨地说道:“记住你的话,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不会后悔,不用你多管闲事!”
狗仗人势。
自己再不济也是富家子弟。
秦墨只是一个平头兵,能奈他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