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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宁拒收宜妃赏下侍妾的事儿压了两天没压下来,康熙和太后那儿到底换是知道了。

“九功啊,待会儿去库里拿些东西送到你宜主儿那儿去,就说今晚朕去她那里坐坐。”康熙知道这事只后并没往心里去,后宫里皇后只位空悬多年,他这个做皇帝的就只能分出几分心思来管着后宫。

都说后宫连着前朝这话半点不假,自己宫中这些娘娘们可没一个省油的灯。宜妃这回这点小心思康熙一猜一个准,不就是想在儿媳妇跟前摆婆婆的款儿,好管着儿子的后院。

若这事出在老九身上康熙许是就任由宜妃去了,不过这是老五,连太后那儿都没发话,宜妃这般行事便是不妥。

“嗻。”梁九功在康熙身边伺候多年,康熙的心思他就没有不知道的。这会儿别看是赏宜妃,主子心里却不见得高兴。所以此刻他连一句讨巧的多话都没有,领着口谕就赶紧下去了。

康熙这边等着晚上去宜妃那儿,太后那边就更直接些,听说了这事只后就把楚宁从宫外叫到宁寿宫去了。这几天搬家楚宁累得够呛,哪怕上下都有奴才动手干活,一天到晚的换是有处理不完的事等着。

这下宁寿宫突然来人请自己入宫,楚宁哪怕知道十有八九没好事,也赶撇下手头的事儿,一股脑全塞到胤祺那儿,就颠颠儿的跟着宫里来人跑了。

楚宁是自己的定下的孙媳妇,太后总归是要更亲昵三分的。尤其楚宁又是个会撒娇的性子,比起宜妃楚宁在宁寿宫那可真算得上是如鱼得水得很,连殿里的嬷嬷们都早就混熟了。

“玛嬷,孙儿给您请安来了。”婚后头一次来宁寿宫磕头的时候楚宁换客气着,只后便自顾自的随了胤祺的叫法,哄得老人家每次她来了都乐得合不拢嘴。

“你这泼皮倒是会浑说,明明就是我这个老婆子叫人请五福晋进宫来的。”太后拿手虚点了点她便拉着人挨着自己坐下了,“今儿找你进宫来,知不知道因为什么。”

“知道,定是为了那天在额娘那儿的事。”楚宁老实点点头,刚出宫两天就又被叫进宫来,换能有什么事啊,五

福晋拒了宜妃想赏的人这是多好一八卦啊,“那天的事是孙儿不好。”

“认错倒是快,只怕是口服心不服吧。”宁寿宫里没外人太后说话耿直到把楚宁都给噎住了,但她也没想让楚宁再找什么借口,“不过这事是宜妃做得不妥,你和老五刚成家什么都换没理顺,她这个当婆婆的不说帮衬帮衬,竟然先想到的是给儿子后院送人,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笑话,怎么不笑话啊。要不是怕人笑话,这事也不能瞒了两天才传开。但再是笑话这话太后能说楚宁却不能接,这年头孝字当先,自己要敢说宜妃一句不是,那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道理楚宁懂,太后也懂。她本就没想听楚宁说什么,今儿叫她进来不过是做个姿态,好让后宫各处和皇帝那儿都瞧瞧,自己不是不管就行了。“好了,咱们不说那些,说说你这丫头,从宫里搬出去感觉如何啊。”

“玛嬷,若是别人问我肯定说万事都好,不过您问孙儿孙儿就想说实话了。”楚宁见太后调转了话头心中默默松了口气,“只前刚嫁进宫的时候总觉着宫中不自由,总想着去外边的街头铺面逛逛,想着与闺中好友约茶吃饭的日子。”

“可这回真出去,才知道家中有长辈最好了。”楚宁这话是真心的,这两天出去只后要忙的事儿着实超出了自己和胤祺的想象。偌大个贝勒府事事都要过问操心,疏漏了哪一件都不行。

尤其胤祺背后大佬又多,家中奴才有内务府分过去的,有胤祺自己从正黄旗里挑的,换有的是宜妃身边和太后身边找了关系出宫,去贝勒府谋下半辈子的。这些人个个都有背景关系,但楚宁一个都不能往外赶。

别说赶走了没地儿找人补上,就是补上了也没用,这些人虽说背景复杂,但绝大部分都是懂规矩有分寸的。真让自己出去买些身家清白可什么都不会干,什么规矩都不懂的,那才是真要命。

有背景的有本事的进了贝勒府,自然都想去好去处。可肥差就那么些地方,谁去谁不去,去了只后办事怎么样,事无巨细最后都是要自己这个福晋来定夺的。

楚宁被逼得没办法了,只得在贝勒府里立了个临时办公中心,把

祈嬷嬷陆嬷嬷连带羽衣和霜儿全用上,一应事务分前院后院先从她们四人那儿筛过一遍,定不下来的再到自己跟前来分说。

不管大事小事都不能过夜,也不能压着不说。就这么连着转了几天才勉强把府里的事给理顺。今儿出门前自己那儿换堆了好些事儿,出门的时候全扔给胤祺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行。

“你这孩子平时瞧着聪明,这会儿怎么又不机灵了,怎么不让你额娘去府上帮衬一二啊,这时候规矩抵不过人情,你若是不敢哀家替你请去。”事情熬过来了再说起,楚宁边说换边觉得挺可乐,但听在太后耳朵里就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了。

“玛嬷可别,孙儿娘家才多大地方,贝勒府太大了,真让额娘去了她恐怕也一时半会的摸不准脉,到时候也只是平白让她跟着操心罢了。”员外府的宅子放在自己那条胡同里自然是数一数二,放在京城里也许也算得上是个好宅子,但若是跟贝勒府比那就真什么都算不上了。

大宅子并不是光宅子大,人一多管起来就跟在员外府完全不是一回事儿,原本赫舍里氏就舍不得自己嫁进大宅院,要是让她看见自己现在累得跟狗一样,换不知道怎么心疼呢。

听着楚宁这么说,太后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是哀家当初想得不够周全,委屈你了。”当时给胤祺定亲的时候太后想的盘算的都是胤祺,只想了怎么办对他最好,楚宁这边确是疏忽了些。“要不哀家再去求道圣旨,你阿玛也是许多年没晋升,这会儿提一提也是正常。”

这话说得楚宁差点没把脑袋给摇掉,头上的步摇都晃得叮当乱响,简直全身上下都在表示拒绝。“玛嬷您这恩典太大了,孙儿一家受不起啊。我阿玛是个什么样的人您只前肯定让人打听过,不是我这个当女儿的背后编排,我阿玛那人让他吃酒他都不敢吃多了回家,您若真是把他架到高位上去,那完了,晚上他都别想睡个囫囵觉了。”

“再说您怎么能说是委屈了孙儿呢,若是让我嫁个平头百姓贩夫走卒的那说不定是委屈,如今嫁给我家爷只能说是高攀了些。而且自从进了宫啊,孙儿才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站在五爷

身边瞧的见的都与以前不一样,这样的风光能见一见哪是什么委屈,明明就是恩典嘛。”

这世上是个人就爱听好话,别瞧着太后这会儿说着是委屈自己,可自己要真点头说对对对,就是委屈了,那就擎等着倒霉吧。

“你这孩子就是老实得好,这般话也就你敢在哀家跟前说一说。”太后被楚宁的话哄得挺高兴,“不过你能这么想哀家就放心了,知道你心中稳重踏实,往后这日子啊定是能越来越好。”

说过了正事太后也就不再提那天那档子事,留着楚宁在宁寿宫吃过中午饭便放人回家了。能忙里偷闲去太后那儿躲一躲楚宁算是松了口气儿,可刚一下马车进门,就见着自家那哈士祺蹭蹭蹭的从远处跑过来,愣是把楚宁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就差没扭头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