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佳丽三千,都比不上他一个回眸。
哪怕是个太监,也不掩那惊天地的美貌。
尤其是那双眼睛,若桃妖妖,眼尾上挑的弧度刚刚好。虽是未施粉黛,可肌肤白嫩透红,两颊处的酡红宛若黄昏晚霞,好看的要命。
“魏卿,这小太监……是你的人?”
凤凌空坐正了,看向林挽的眼神,依旧是那么的灼热。
这种情况很常见。
身为一个国君,若是看上了什么人,根本就不需要隐藏。
反正整个国家都是他的,那么这个国家的子民,自然也就是他的。
想起那天晚上,魏乾翎还在梦呓中,叫着‘爹’的林挽:“……”
让他跟凤凌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是,若是不去,又不能知晓凤凌空和魏乾翎之间的事……
罢了,不就是一个老皇帝吗。
说不定到了床上,什么事儿都办不成呢。
“本座……”
魏乾翎才将将说了两个字,林挽就连忙开口,打断了他。
“陛下,奴家是礼部侍郎林廷之子,已被父亲许给千岁爷……”
魏乾翎见到凤凌空,连跪都不用跪。
可是林挽就不一样了。
美人跪在那里,低着头,纤细的脖颈宛若萦绕一缕美人香。
凤凌空轻笑了下,忽道:“美人这是真爱说笑,九千岁太监之首,你父亲怎么会把你送给他?不过是让你拜读在千岁爷门下,学些知识罢了。”
——狗皇帝的意图很明显。
他就是要林挽,并且要魏乾翎用‘送千岁爷府门客入宫’的名义,把林挽送给凤凌空。
他是个假太监,本身就是众矢之的。
哪怕权倾朝野,头顶上也压着一个真正的太岁皇帝。
林挽看向魏乾翎,安慰似的摇摇头……后来就变成了求救。
因为,魏乾翎那看他的眼神,像是要立刻把他给吃了一样!
怎么了?
他这又是哪里惹到这位爷了?
他都是为了他好呀!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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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乾翎不顾林挽的‘眼神暗示’,直接回绝了凤凌空的话:
“林挽是本座的人,本座甚为爱惜,自然是不会把他拱手相让。”
这话说的直白。
连林挽都替魏乾翎捏了把汗。
在场的诸位官员也依旧是心惊胆战、汗如雨下。
上巳节若是血流成河,那就预示着,国比遭殃!
他们都知道这个道理,也知道,凤凌空一直很‘宠’这位九千岁,可九千岁也自始至终没有忤逆过凤凌空的话,这……还是头一次。
众位大臣不禁又把目光放在了林挽的身上。
唔,果真是个美人!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莫名其妙被cue到的林挽:“……”
唉,没办法,魅力就是这么大,魅惑了一对父子?抱歉,他也没想修罗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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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令林挽想不到的是,凤凌空听了魏乾翎的话后,真就——
笑了笑,状似不经意地摆了摆手:
“朕不过开个玩笑罢了。”
“魏卿,别因为这件小事,扰乱了咱们君臣的兴致,来,今日宫宴,大家玩的尽兴即可!”
这件事,就算这样过去了。
从此,众人心中,千岁爷的地位,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大庭广众之下拒绝凤凌空,这种事,都可以做得出来!
而且还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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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尾声,是几位蒙面女子的舞蹈。
中间的那位,一袭红衣,舞的魅意不缺纯情。
凤凌空的色心又被勾起来了!
一场舞结束,恨不得立马扑到美人身上去。
本来看上林挽,却被魏乾翎拒绝,心里就急躁着,好不容易又碰上一个——虽眉眼之处不及林挽这第一美人,不过舞起来的模样倒是极美!
‘可以让他脱光了衣服在朕的龙床上跳舞’!
色令智昏的皇帝心里如是想着。
只是,美人揭下面纱,朝着凤凌空行礼之后,却是又看向了魏乾翎的方向,缓缓……作揖:
“师兄,好久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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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竟是楚衣墨。
原来他竟没有羞愤自杀……或者说,是没死干净,又被救活了?
林挽偏过头,看到他,一整晚的欢乐心情都被冲散了。
感受到身后人微妙情绪变化的魏乾翎,远山眉微挑。
可是想起今晚林挽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千岁爷心里还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理他。
而好不容易看上的美人,又是魏乾翎身边人的凤凌空:“……”
就很难。
这次,不用说了,人千岁爷肯定更不会让给他了。
那可是‘师弟’啊,同属一门,在一起的时间,比魏乾翎和林挽还要久,他……肯定也是不让的。
这次的凤凌空,连问都懒得问了。
摆了摆手,正准备让众位卿家散开回府。
却听到,那位玄衣白发的九千岁,低沉着嗓音,缓缓开口:
“皇上,本座这师弟自小和本座一起长大,他的脾性本座最是清楚了——稍有些骄纵难训,如今也安分了。送入宫中,任凭皇上差遣。”
“对了,本座这师弟,还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雌雄同体,本座在这里先预祝皇上心想事成,能早日抱得老来子了!”
一言——
众卿哗然!
雌雄同体,也就是在男性身体里,长了属于女性的子宫。
这样的男子,是可以生育的。
这对于那些又是断袖、又想要后代的人而言,是多么的难得可贵!
且,这人还是九千岁朝夕相处的师弟啊!
怎么就……这么轻易的送人了?对林挽,却是分毫不让?
与此同时。
楚衣墨的视线,也和魏乾翎对上。
此刻的他,已经揭下了面纱。
如今的脸色,那是煞白无比。
“师兄……”他又开口。
林挽却在这时适时地打了个哈欠,“爷,奴家好困。”
魏乾翎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随后挽着林挽的手离开,且在路过楚衣墨身边的时候,道:“从今往后,你便不是本座的师弟。”
林挽也露出了一个‘恶毒男配专属微笑’。
楚衣墨:“……”
师兄,你还是依旧如此的冷漠。
他低头,忽就笑了。
跪下去,朝着凤凌空作揖。
“……但凭师兄安排!”
他用了和师父的最后一点师徒之情,求他救自己,求他让他,再见师兄一面。
他不信,不信师兄竟是如此的无情,连林挽那种被他讨厌的人,都能得到他的庇护,更何况是和他有竹马之谊的师弟!
但是他没想到,魏乾翎竟是真的冷漠。
且,把他送给老态龙钟的凤凌空。
那股快要腐朽的老人气息,还没靠近凤凌空,楚衣墨就已经闻到了。
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
可是,师兄,我不悔,你知道吗?
-
午夜宫里有成千上万的天灯放飞,反正回去也没事,林挽和魏乾翎索性在宫里留了下来,等着看这天灯美景。
只是,一路上,魏乾翎没有和他说话。
林挽也沉默着。
可能魏乾翎是累了?唉,累了还要死要面子活受罪地出来看天灯,这男人呐,就是要面子。
而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林挽开口解释的魏乾翎:“……”
天灯放飞之时,美不胜收。
林挽忍不住闭上眼睛,开始许愿。
千岁爷他……就又被忽略了。
楚衣墨那边有人传话,说他想见魏乾翎一面。
最后一面。
他有些话,一定要当着魏乾翎的面,亲自说出来。
而刚刚好听到的林挽:“……”
他乖乖地走远,还给了魏乾翎一个‘你放心,我绝对不偷听’的表情。
魏乾翎:“……”
很好!
林挽,你很好!
一点儿都不在乎是吧?今日大殿之上,那么着急地朝皇上介绍你自己,是想攀龙附凤是吧?
那本座算什么!
千岁爷头一次被人气成这副模样,但是,他却不懂这是什么感情,并且说不出口。
“好。”
他答应了楚衣墨的邀请。
且,走到林挽身边,‘特意’对他说:“本座有些事和楚衣墨说,可能会要很久。”
林挽:“……”
我知道啊,刚刚太监那话我都听到了。
哦~他知道了,怕他又捣乱是吧?
行,给你个口头保证呗!
“爷放心,奴家就在这里等着。”
魏乾翎的脸色依旧不好。
“……不然,奴家先回府上,不打扰爷的美事?”
魏乾翎的脸快要黑了。
林挽:“……”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说——
林挽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阳穴,道:“不然,奴家随爷一起去,帮忙指导一下楚衣墨?”
林挽小心翼翼地看着魏乾翎。
一定是这样的……以前有那么多的美人被送到千岁爷府上,不都是被送走了嘛,魏乾翎又不是不行,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这古代的美人,美则美矣,不会伺候人呀~!
那长的美又有什么用?
关了灯还不是一样嘛!
这一次,他没来得及看魏乾翎的表情,对方就已经转过身去了。
林挽在后面挥手:“爷,奴家还随你去吗?”
“……”魏乾翎觉得自己脾气真是改了不少了,竟然没有掐死他。
只是,只是在魏乾翎离开后,林挽在地上发现了一堆粉末。
这,是魏乾翎的玉佩。
竟被他捏的如此粉碎。
可见,刚刚那人,是气成了什么模样。
林挽噗嗤一笑。
——堂堂九千岁,竟然连‘吃醋’这两个字,都不明白?<author_say> 今天也是要被气死的翎翎子,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