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为什么不要我呢？”

“是宝宝不可爱吗？你为什么不要我呢？”

林挽：“！！”

那是他的孩子！

被他打掉的孩子！

“宝宝，你听娘亲说……”

“我不要！我才不要听你说呢！你是个坏人，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不要——”

林挽往前冲去。

然而，前方就是万丈悬崖。

他掉了下去。

然后……梦中惊醒。

冰凉的，锁链。

是他第1次被顾泠带走时，他给他的那一套刑罚。

“师父，你醒了。”

顾泠的声音，听上去冷冰冰的。

林挽没说话。

小腹之处传来一阵剧痛，他知道，他的孩子最终还是没有保住。

顾泠冷笑着说：“原本以为灭了我顾家满门的师父已经够无情了，可是徒儿万万没有想到，但还有更无情的时候——”

“连你自己的亲生骨肉！你都不放过！”

他掐着他的脖子。

特别的用力。

然后又放开。

林挽看不到，可是他的心也在滴血。

孩子没了，最痛苦的，是他这个娘亲。

要是把孩子生下来，他要怎么面对她？告诉她，你的爹爹并不喜欢你，你的父母是仇人。

可，林挽不说。

他只是把所有的怒，都发泄在了自己的嘴巴上。

“顾泠，你说那是你的孩子，那就是你的孩子吗？你身边那么多兄弟都上过我，万一这孩子是他们的呢？”

“一个连自己的爹都不知道是谁的孩子，我才不要她活在这个世界上！”

啪——

一个耳光扇过去。

这不是顾泠第一次惩罚他，却是他第1次用自己的手，扇他的耳光。

林挽愣了下，随之，哈哈大笑。

“怎么，被我说到心里了是吧？没话反驳了是吗？”

“顾泠，你杀了我。”

“你若是不杀我，会给我一种错觉——你爱上我了，所以你舍不得杀我。”

顾泠的手，在剧烈的颤抖着。

林挽不知道，可他心里清清楚楚，林挽的孩子，只能是他顾泠的。

师父，这就是他的好师父！

“你以为我不想杀你吗？”

“我喂你吃了生子丹，就是为了让你不停的怀孕生子的，这次是你侥幸，提前发现了，下次你可就没那么幸运了。我的兄弟们都在外面等着，他们都想让你给他怀孩子。”

“男人生子……都可以被载入史册了，你说是吗？”

“……！”

顾、泠！

那种事情，那种把他推向很多男人的事情，做了一次还不够，竟然要做这么多次！

“顾泠，你让我死，让我死！”

眼睛里，有血留下来。

他的眼睛已经没有了，也流不出眼泪来了。

从那里流出来的东西，只能是血液。

顾泠冷哼。

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林挽，我要你生不如死，这样才能抚慰我顾家的灵魂！”

他转身，刚走了两步，身后人突然开了口。

林挽对他说：“顾泠，你们家的那些人，不是我杀的！”

顾泠心底一滞。

随之，轻蔑一笑。

“林挽，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这些鬼话吗？”

他不信他了。

现在，无论他再怎么解释，也都没用了。

可林挽还是要说。

“顾泠，我不是林挽，我只是拥有这副躯壳，可骨子里的灵魂已经换了一个人！”

这话听上去太荒谬。

可哪怕没有人相信，林挽也要说出来。

就让这个世界的任务失败吧。

他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顾泠冷笑着，只当他是在说笑话。

他拿出一个木盒，放在林挽面前，让他打开。

“你摸摸看，这里面有你意想不到的东西。”

林挽心生疑虑，一时间并没有考虑太多，而是听从他的话，把手伸进去。

结果，摸到了一片粘腻。

还有一阵铁锈般的血腥味儿，传入鼻腔里。

难道是……

那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直接跟他解释说：“你猜的没有错，这就是你的孩子。林挽，你竟然这么残忍，连你自己的孩子，都忍心杀害。”

林挽没说话。

顾泠眯着眼睛：“像你这样无情无义的人，绝对不能那么轻易的就死掉，我还没折磨够你，怎么能那么轻易的放手呢？”

这次，他又叫来了一群男人。

林挽的双腿，都止不住的在颤抖着。

顾泠，我解释了，是你自己不信的。

他闭上眼睛，唇瓣冰冷，也没有血色。

就这样吧。

随你处置。

面对他这样的反应，顾泠也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冷哼，“你们几个，可要伺候好我的师父啊！”

然后，抱着那个木盒，转身离去。

这次他不会再心软了。

他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的！

*

门外。

顾泠把孩子埋了，就在林挽的寝殿门口。

“孩子，你的娘亲是个心冷的，他不要你。你也不要记挂着他了，他不值得你如此对待。”

“孩子，其实也是爹爹不对，要是爹爹早一点发现你，也不至于让你受那么多的苦了……”

“孩子……”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落在了她的睫毛上。

顾泠伸手去接。

却，触手一片冰凉。

他抬起头。

看到的景象，让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现在是六月，哪怕有句话叫做‘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这天气也不会变得如此之快——竟然下起雪来。

六月飞雪，必有冤情。

难道是……师父？

怎么可能！

他的那个冰冷的师尊，心里装的只有他自己，外界的一切，都不过是他的利用品而已。

顾泠把孩子葬好。

此时，房间内传来那人的求救声，“不！我求求你们放过我！求求你们！”

不一样。

林挽很明显的感觉出来，这一次他被多个男人‘享用’，和上一次完全不一样。上一次虽然也不怎么舒服，可对方却是有顾虑的，而且……自始至终，落在他身上的，也只有那一双手。

他以为。

是他们一个接着一个，一次接着一次。

可现在他明白了。

上一次，分明就是顾泠在说谎。根本没有同时被多个男人……自始至终只有顾泠一个而已。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

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那游离在自己身上的几双手。

粗糙程度不同，摸在身上的感觉也不同。

这次是真的好多个人！！

顾泠！

你可以直接杀了我，你可以在床上对我百般羞辱，可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为何？！

虽然看不见，可是他能够感觉到，有双手在慢慢的往他亵裤里……

林挽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他大声的叫出口，希望顾泠对他还有一点怜悯之心，哪怕只有一丁点也可以，赐他一个痛快吧，不要让他再饱受折磨了！

顾泠知道，这次他不能再进去了，若是进去，这辈子，他都脱不开身了。

别人不明白，可他自己却是深刻的知道，对林挽的感情，到底如何。

或许，是比爱情更深一层。

他希望，以爱之名，永久性地占有他。

永远。

最好能造个金屋，把他藏起来，再也不给任何人看到。

或者，把他变小，藏在自己的衣服里，不给别人发现。

总之，偏执到了极致。

也，宠溺到了极致。

别看了。

不是已经毁了他的一双眼睛吗？因为，就是因为和他对视，从而沦陷的。

现在，也忍住吧。

但……

行动终究是战胜了思想。

顾泠的脚步，从来没有这么快过。

心里面的那个声音在叫嚣，不行！留住他！他是他的！不能给别人碰！

顾泠闯了进去。

一脚踢开门，眼眶通红。

可——

看到屋内的景象时，它彻彻底底的惊呆了。

“老大，对不起……我们……我们也没做什么，那些东西还没怎么用，就扒了他的裤子，都还没上手呢，他就……”

“就……”

嗡——

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

顾泠一时间，竟然被逼的后退了两步。

自从修炼过武功秘籍以后，他的武功高强，内力也是无人能敌，甚至一人能抵挡千军万马。

可是，面前的人，只要他看那么一眼，就一眼，他的世界，就溃不成军。

林挽……死了。

他的师父，被他给活生生的……气死了。

*

恨是什么。

爱又是什么。

林挽的尸体已经腐败，甚至还散发出了恶臭的味道。

可是，顾泠抱着他，已经不眠不休两天了。

你醒来看看徒儿吧，师父。

哦，徒儿忘记了，你的眼睛已经被我挖了，哪怕你醒过来，也看不清楚我的样子。

师父。

徒儿错了，错了。

我以为的报仇，实际上只是在折磨我们两个人而已。

“老大，外面有个人来了，还说如果你不见他的话，你一定会后悔的！”

自从顾泠开始抱着一具尸体，不吃不喝以后，身边的手下也跑了不少。

剩下的人，寥寥无几。

顾泠没有说话，不过，也没有叫停。

于是，这人便接着说下去，道：“那人说，他是你的师叔，青玉峰的白矜道长，他有一本古卷要交给你，且必须要亲自交到你的手中。”

顾泠依旧没说话。

“老大……”这手下开始有些着急了。

他们老大已经保持这个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好久了，他真的担心他会出什么问题。<author_s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