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傲跟纪凛喝酒喝到天亮，然后纪凛任性地关了手机，又跟余傲挤在隔间一觉睡到傍晚。

“靠……”余傲一睁开眼就觉得天旋地转，宿醉的感觉简直糟糕，他缓缓起身，看到了一旁跟死狗似的纪凛，连西装外套都没脱：“哎，醒醒！”

纪凛难得放松，伤心难过了三个月，此刻只想长眠不醒：“别闹……”

“闹个屁，看看几点了？”余傲下床，“我回家了啊。”

一听这话纪凛坐起来，勉强找回声音，第一件事情从身上摸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余傲：“密码我的生日，把最后两位改成零零。”

余傲毫不客气地接过，开玩笑，当年纪凛不服从家里的安排，被纪老爷子断了经济来源，自己给他塞钱的时候也是大把大把，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

“多谢。”余傲去洗手间简单抹了一把脸。

纪凛摇摇晃晃走出来，按着太阳穴：“我的妈，我至少一年没这么喝过了。”

“我喝过？”余傲轻哼：“不过看在是好酒的份上……”

话音未落，敲门声响起，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纪总？”

纪凛习惯性喊了一句：“进来。”

办公室的门打开。

门口站着的除了助理刘群，还有两个人，分别是纪氏的王牌经纪人周瑾汇，跟他的最得意的艺人，也是纪氏的摇钱树，更是如今坐拥数千万粉丝的影帝黎昙。

余傲：“……”

纪凛：“……”完了，仇人见面。

余傲深吸一口气，见到黎昙的第一眼习惯性要开嘲讽，但是一想到如今的地位，深深忍住，算了算了，周瑾汇出了名的爱记仇，依黎昙的性子肯定不会多说什么，但保不准在周瑾汇在自己东山再起的路上使绊子，根没扎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是话说回来，黎昙他……

余傲微微蹙眉。

在他的印象中，黎昙虽然一向没什么表情，但神色清明，举手投足间皆是旁人模仿不来的风雅倨傲，曾一度刮起了什么“黎昙风”，颤音上模仿的人还挺多的，可现在……黎昙双目无神，像是被抽走了三魂，虽然化了妆，但是仍旧能看到糟糕的皮肤状态，要不是余傲跟这个人对喷了数年，将对方的样貌刻在了骨子里，恐怕也一时间也认不出来。

造孽啊……余傲心想，对他们这种人而言形象太重要了，要是让那些粉丝看到，不知道伤心成什么样子。

“黎昙这是被人渣了吗？”余傲小声问纪凛。

就在纪凛想措辞的时候，周瑾汇忽然“哦”了一声，然后恍然大悟到万分憎恶地盯着余傲：“你怎么在这里？！”

余傲愣了一瞬，然后也在心里“哦”了一声，忘了当时这具身体痴缠黎昙时还没胖，虽然如今换了主人在气质上有些变化，但皮相仍旧是那副皮相，周瑾汇明显是认出来了。

“那什么……”余傲谨慎开口。

周瑾汇怒不可遏：“竟然追黎昙追到了这里？你给纪总灌了什么迷魂汤？死心吧！黎昙能看上你？”

余傲脑海中名为“理智”的弦轰然断裂。

他危险地眯了眯眼，盯着周瑾汇：“我给你脸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