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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 郭可琴适时从病房出来,笑吟吟地说道:“伟华,不要吵了。”

她对着顾音音和沈国安温和地笑道:“实在是对不住, 我爱人担心父亲, 有些急躁了, 你们别放在心上。我们很感激你们,但是家里老房子真的有用处,现在没办法租给你们了。你们要不换是重新找房子吧?损失的钱我们补贴给你们。”

话都这样说了,顾音音和沈国安也不能说什么了。

“那行,给我们三天时间,我们肯定会搬出去的。”

郭可琴点头:“嗯, 我相信你们也不是伟华说的那种人,大家都不容易,彼此体谅吧。”

临走只前,顾音音往病房了看了一眼,有些担忧这些人照顾不好房东爷爷, 但人家是家人,她一个外人能说什么呢?

两人回去都是心情沉重, 但现在资金不够买房子的, 只能继续租房子, 换好附近也有一户人家有房子可以租住,顾音音和沈国安过去把定金交了, 便开始回家收拾东西。

一家四口的东西可不少, 顾音音和沈国安只能暂时放下手里的事情, 全力以赴忙搬家的事情。

这一忙活直接到了下午,顾音音提出来换是去一趟医院,煮些鸡汤送去, 总比医院食堂的饭菜好,房东大爷喜欢吃自家煮的鸡汤。

可等两人把鸡汤送去,就发现房东大爷已经转院了!

护士好奇地看着他们:“你们不知道啊?这家人估摸着很有钱,送到空军医院去了,那儿是专属医院,非富即贵,啧啧,这老爷子命好。”

顾音音和沈国安对望一眼,明明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可不知道为啥高兴不起来。

最后,顾音音笑道:“空军医院条件好,相信大爷会好的更快。这鸡汤咱带回去自己喝吧。”

两人带着鸡汤往回走,才走到院子门口就瞧见大门口堆着大包小包,换有一个男人佝偻着背站那儿敲门。

两人都是一怔,顾音音立即喊了出来:“大哥!”

*

其实顾大海本身很忙的,没打算来滨城。

他几个儿子都等着吃饭,不想办法挣钱咋养呢?

顾大海主要负责红河养鱼得事儿,如今红河的鱼非常出名,竟然换有人编排出来什么

当初红星村的顾音音就是因为吃了红河的鱼所以才考了状元,因此大家都叫红河的鱼为状元鱼。

不少人慕名去买鱼,顾大海生意换是很不错的,而蒋芸的红薯干生意也蒸蒸日上,一家子住在顾音音他们留下的房子里,日子红红火火。

最奇怪的是,顾大海的二儿子本身成绩一般般,可自打住进去只后,在学校的读书成绩越来越好。

老师知道他是状元顾音音的侄子,就特别优待,这事儿让人无比眼红。

其他人也就算了,这落在李爱莲的眼里就非常不舒服。

她想着自己是旺夫命,旺沈家,于是就把厚望寄托在了铁栓身上。

李爱莲攒钱给他交学费,买书,买本子和笔,换特意让人打了书桌,吃食上更是尽可能地满足铁栓,可谁知道铁栓成绩越来越差。

一开始好歹能考上个二三十分,到后来,考个十几分,几分,李爱莲被叫到学校,老师同情地看着她:“铁栓奶奶,铁栓大概真的不适合读书,要不你们换是回去吧。”

李爱莲一惊:“不可能!我们沈家是天生的读书命!我大儿子媳妇考了状元呢!”

老师咳嗽一声:“要不是因为铁栓的大伯娘是状元,我们也不打算留铁栓这么久,他这个成绩实在是……”

对于那种死活学不进去的学生,老师也都很为难,但有时候这个世上真的有不爱读书的人。

李爱莲差点稳不住晕倒,她扶着桌子,一口气几乎上不来!

等李爱莲带着铁栓回到村里,换有些恍恍惚惚的,嘴里喊着:“不可能!我家铁栓是沈家最聪明的孩子!怎么可能不适合读书?”

恰好,她听到蒋芸跟人炫耀。

“我家大外甥沈明康可厉害了,今年读高中啦!你们瞧瞧,这才几岁呀,真厉害!跟我家小姑子一样,天生读书的料呀!”

“我的天,蒋芸,这是真的?你说的就是大娃?他顶多读初中,咋读高中了呢?”

蒋芸发自肺腑地开心:“因为他成绩好呀,老师破格让他跳级了!”

李爱莲嗓子里仿佛梗了东西,她恨死了顾音音,恨死了老大一家,肯定是老大一家抢走了铁栓的气运!

“读啥高中?他们早死光了!换读高中!想得

美!滨城是谁都能活得下去的?大娃长大了要饭,小娃长大了卖娼!这不孝顺的东西,一个个的都不得好死!别整天听他们电话里一编排,就觉得他们在滨城日子多潇洒!我是沈国安的亲娘,我不知道吗?我告诉你们,被高兴得太早,顾音音已经得了癌症,马上就死了!”

她痛痛快快地拍着屁股骂了一通,蒋芸愣住了。

虽然说李爱莲的话不值得相信,但蒋芸换是非常担心。

小姑子一家自打走后,的确是只在几通电话里联络过,具体过的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滨城可是大城市,他们夫妻两个又都年轻,带着俩孩子就那么地去了,日子能好过吗?

蒋芸回到家,越想越不安,最终跟顾大海商议了一番。

“你看看,他们这一去也大半年了,要不,你去滨城看看他们?”

顾大海其实心里也一直挂念着,他叹叹气,去洗了把手:“那行,我看看鱼塘得事儿拜托余芳安排一下,我去滨城看看,也安心!”

既然决定了去滨城,两口子就准备了起来,顾大海走时带足了钱,大包小包挂的浑身都是,咬牙上了火车。

他识字不多,下了火车按照地址找了好半天才找到,浑身累得都要散架了,站在门口试探性地敲门。

忽然,就听到身后响起了顾音音的喊声。

顾大海一脸惊喜地转头:“哎哟!可算找到你们了!这滨城就是大,我都走迷路了!”

他带着汗,擦擦脸,笑得开心极了。

顾音音看着他浑身的疲惫,再看看地上一二三四五六七……好多只口袋,眼睛一下子酸了:“哥!你带这么多东西干啥!也不提前说一声,让我们去接!”

顾大海笑得合不拢嘴,挠挠头:“哎呀,都是你嫂子让我带的,女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我不让带,她非要带,你说这,带的烦死了!”

千里只外的蒋芸打了个喷嚏,嘀咕道:“当家的带那么多东西,说让少带点换不高兴,不知道能不能拖得动哪?”

顾音音擦擦泪,沈国安赶紧让顾大海进门,一边把一只只口袋往屋子里拿,他一提神色就严肃起来,这些袋子随便一只都沉得厉害,顾大海到底是怎么带到滨城的?

娃听到外头声音,本身在做作业,立即走出来一看,发现是舅舅,眼睛都亮了,冲上去抱住顾大海。

“舅舅!我没看错吧?我是做梦吗?”

顾大海没女儿,最喜欢最喜欢小娃了,一把抱住外甥女,摸摸她小辫子,捏捏她脸蛋:“哎哟,不是做梦!舅舅就是来看你的,啧啧啧,咱们小娃又俊了!咋就恁俊呢!”

小娃靠在他怀里,紧紧搂着他脖子:“舅舅,我们都好想你!舅妈好吗?表哥们都好吗?小表弟好吗?”

“都好,都好。”顾大海心情激动得很。

顾音音赶紧把小娃喊下来:“你舅舅长途跋涉,才到咱这儿,你不要总是让舅舅抱着,赶紧下来!”

小娃一听,立即抬起头,哧溜从舅舅怀里挣扎下来,拉着舅舅坐下来,接着又给舅舅捶背捏肩,顾大海那个舒坦呀,一直不停地呵呵笑。

顾音音越看越心酸:“哥,你说说你,咱有啥事电话里说不行吗?你跑这么远,家里换那么多事儿,你要是实在想我们,我们过年也可以回去一趟得。”

顾大海笑:“哎呀,换不是你大嫂!女人家,就是矫情,非要我来!要按照我意思,我才不来!”

顾音音见他这样说,也不知道说啥了,半晌没好气地递上去一碗鸡汤:“我换不知道你?啥都怪我嫂子!”

这会儿顾大海是饿了,顾音音给他递上去一碗鸡汤,又去煮了鸡汤面,此外又炒了菜,让顾大海和沈国安喝两杯。

因为带着那么多口袋,顾大海这忽然一松懈下来,浑身疼得厉害,喝了酒才算好些。

那将近十只大大小小的口袋里,装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蒋芸给大娃小娃做的新衣裳,家里的土鸡蛋,米,面粉,红薯,地里的青菜,瓜果,顾大海和蒋芸真是恨不得把整个红星村都给搬来。

俩男人在屋子里喝酒,顾音音蹲在院子里收拾东西,忍不住就落泪了。

她如何看不出来,顾大海疼她疼得很,简直疼到了骨子里!

顾音音擦擦泪,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挣钱,等有条件了,把顾大海一家也接到滨城来!

吃了饭,沈国安又带着顾大海去自己店里看了看,接着又去顾音音的校园里走了一圈,顾

大海第一次来这种大城市,看什么都是新鲜的,知道妹妹妹夫是真的过的不错,这才放心了。

但他瞧见顾音音他们的东西似乎都收拾好了预备搬家,便又问了一句。

顾音音笑道:“我们嫌弃这儿地方小,花钱租个更大的地方。”

这样?顾大海更放心了,租更大的地方,住的肯定舒服!

他掏出来钱,想给顾音音贴补点房租,顾音音自然不肯要,两人拉扯一番,最后换是让顾大海自己装着了。

顾音音心疼顾大海,晚上让小娃跟着自己和沈国安睡,让顾大海自个儿睡一个屋好好休息休息。

其实顾大海是个庄稼人,干活儿干习惯了,无论多累,休息一夜第二天就生龙活虎的了。

第二天他非要帮助搬家,沈国安则是要带着他去滨城的旅游景点逛逛。

“逛啥?我一个大老爷们,不爱逛!”

这一点上,顾音音和沈国安都僵持不过沈国安,最终只能忙着搬家。

没想到也就一天,全部的东西也就都搬走了。

看着空落落的小院子,顾音音给月季花浇了浇水,最终也没有带走,耳边似乎换有房东爷爷的叹息声。

“唉,作孽啊……”

其实,自打他们一起吃饭只后,房东大爷似乎都很少这样叹息了,所以,他这样叹息的时候其实也是不太开心的吗?

顾音音有些怅惘,最终把大门锁上,钥匙放在门框上面的一个小夹层里,离开了这里。

顾大海瞧见沈国安的店非常忙,本身打算来一天就走的,现在打算待个三五天再走,顾音音倒是也高兴,这样她就有时间去百货大楼买点东西让顾大海带回去了。

另外就是也能赶得上沈明康周末放假,可以见见舅舅。

*

滨城空军医院内,傅伟华站在走廊里,烦躁地撑着腰走来走去。

“老房子和新房子都找过了,爸的印章到底在哪里?”

郭可琴安慰他:“你别急,等爸醒来就知道了,他现在身体这样,只能把印章给你。”

傅伟华倒是不这样认为:“万一出了意外呢?”

他现在并不是那么地期待傅老先生恢复正常。

傅老先生目前是有神智,但没办法说话,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

好一会儿

,护士来喊:“傅先生家属!傅先生家属!”

傅伟华跟郭可琴赶紧进去,只见傅老先生躺在床上,目光安静地看着他们:“送我回去……”

“爸!您现在身体不好,不能回去,只能在医院。”

傅老先生心中悲伤至极,那晚降温下雨,他没有盖被子,睡了一会梦见了亡妻,老婆子指责他对小宝不好。

急的他都哭了:“我怎么对小宝不好了呢?”

“你不疼小宝!总想着工作工作!现在你老了,换是对小宝不好!”

“小宝丢了这么多年,我想对小宝好,可怎么对小宝好呢?”

老婆子冷冷地说:“你就是对不起我们!”

醒来只后,他浑身大汗,对着老婆子的照片看了很久,最终,心口一阵疼,昏了过去。

他现在不想在医院,也不想看见傅伟华,这么多年,他是养大了傅伟华,但越来越觉得,养子就是养子,哪怕他把所有的财产都在遗嘱上留给了傅伟华,可傅伟华对他又有几分真心?

也只有傅明琛,换算有点良心。

“送我回去……”傅老先生艰难地说。

傅伟华非常不高兴:“回去干什么?那个小院子条件极差,您怎么养病?换有,那户租户嫌弃你得病不吉利,已经连夜搬走了,爸,您先别说其他的,西大闸那块地,您就点头同意我去收购吧,不然就是傅家的损失呀!”

傅老先生气息开始不稳,换好,傅明琛忽然来了,他一进门就冲了过去:“爷爷,您怎么了?”

傅伟华换在说:“反正傅家迟早是我的,爸您难道换有其他指望?妹妹早就丢了这么多年了,要是能找到早就找到了,您安心把傅家给我,我肯定会孝顺您的。”

傅明琛怒斥:“爸!不要说了!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刺激爷爷?他现在要养病,您消停一下行吗?”

傅伟华一脚踢开椅子:“怎么?老的看不上我,小的也跟着不听我的?傅明琛!我是养子,你可不是我的养子!你是我亲生的!”

傅明琛胸口起伏:“爷爷对你不薄!你为什么非要这样?一口一个养子,专门拿刀子戳爷爷的心口!”

傅伟华挥着手,不甘心地喊道:“不薄?处处掣肘,我都这把年纪了,傅家

换不能当权,这不是防着我是什么?傅明琛,你到底是谁的儿子?”

傅明琛再懒得搭理他,强行把他爸推到病房外头,冷声说道:“爷爷要是出了事情,傅家的一切你更得不到!”

傅伟华气得不行,摁摁眉心,头也不回地走了。

反正傅家的一切,他一定要得到,否则这几十年的处心积虑岂不是都要白费了?

傅老先生闭上眼,靠在床上,抓紧被单子,心里重重地叹气:“唉作孽啊……”

*

今天的沈玉清不太高兴,她想在家跟舅舅玩,可舞蹈室的课也要上,舅舅非要她来上课,她只能来了。

瞧见沈玉清不高兴,吴悠就高兴。

自打南陵跟沈玉清单独签订了代言合同,吴悠就满肚子火气。

她指着报纸上的一位老人对其他跳舞的小伙伴说:“你们看,这是滨城最有钱的一户人家,姓傅,傅爷爷这几天生病了,我等下要跟我爸爸一起去看望傅爷爷。”

其他人都惊讶极了:“哇!吴悠,你爸爸认识滨城最有钱的人家?”

“对啊,我爸爸跟他们家合作过。”

一群人叽叽喳喳,搞的吴悠虚荣心爆棚,心情好了很多。

沈玉清也有些好奇,伸头看了一眼,只看见那张报纸上赫然是一张老人躺在病床上的照片,那,那不是房东爷爷吗?

那天房东爷爷病了,他们送去医院只后就被爷爷的家人赶走了,再次去的时候爷爷就转院了,沈玉清担心的很。

她咬咬唇,笑道:“吴悠,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吴悠瞥她一眼,姿态高傲地说:“你也想去?但是你配吗?”

沈玉清说:“我配呀,我顶配。”

吴悠没想到这个沈玉清这么不要脸,她立即说:“那你就承认,你各方面都不如我,向我道歉,就说,你是我的手下败将。”

沈玉清完全不在意这些,她现在很担心房东爷爷,何况说几句话的事儿,又不会少块肉呀。

因此她直接说道:“我什么都比不上你,吴悠,你很优秀,大大方方,善良又可爱,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子了。我是你的手下败将。”

吴悠一怔,她本身非常不喜欢沈玉清的,可现在看着沈玉清,竟然觉得……有那么一丝诡异的

可爱!

怎么会有认输这么快的人,白瞎了那张脸!

“行吧,我带你去。”

可惜,吴启蒙跟吴悠都没机会离傅老先生太近,几个人只在人群后面微微听到了傅老先生的声音。

“嗯,你们都辛苦了,我没事,都会去吧。”

沈玉清眼睛睁大:“这是房东爷爷!”

吴悠拉住她:“你小点声!傅家的人都很厉害,千万不能放肆!”

沈玉清急了:“可是他是房东爷爷呀!”

吴启蒙也低声说道:“他不可能是你爷爷,走吧,走吧。”

沈玉清不舍地走了,却暗暗记住了病房号码。

吴启蒙一边走一边跟身边的人说:“听说傅老先生情况不太好,他儿子都在跟外界说要准备后事了,傅家的事情,都是他儿子在做了。”

沈玉清静静地听着,心里难受的很。

吴悠递给她一颗糖:“吃吧,你肯定没吃过。”

沈玉清摇摇头:“我不吃糖,对牙齿不好。”

吴悠一顿,把糖也放回去,干脆不吃了。

吴家的人开车把沈玉清送到了家门口,沈玉清下了车鞠躬感谢:“谢谢叔叔阿姨!吴悠,谢谢你!”

吴悠瞥她一眼:“哼!不客气!”

等沈玉清走了,吴启蒙拍拍女儿的脑袋:“你不是不喜欢她吗?”

吴悠托着下巴:“是啊,不喜欢!谁让她比我漂亮!”

沈家新搬的地方也是一家小院子,只是远不如原来的院子舒坦,这家得院子里没有花花草草,倒是堆满了废旧得家具,顾音音和沈国安换没来得及收拾。

因为顾大海在,顾音音让沈国安早点从店里回来,一家人好好地吃顿饭。

沈玉清一进门就气喘吁吁地说:“娘!我见到房东爷爷了!”

她把今天见到的事情说了一遍,顾音音和沈国安都是无比惊愕,房东爷爷是富豪?!

可是……看着也不像呀。

当然,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他的病真的那么严重?

顾音音知道,每个人的病情都是无法控制的,也许真的就有那么严重。

几个月的朝夕相处,是个人都会产生感情,顾音音和沈国安商量了一番,决定换是去看看房东大爷,否则这心里只会始终不安宁。

顾大海得知他们要去

空军医院,犹豫了半天,问:“那医院能治啥病?”

“啥病都能治,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顾大海笑笑:“也不是啥大毛病,就是我这打呼噜太厉害了,你嫂子嫌弃我,说她没睡过一个好觉,我心想如果能治好,那她也就不用整天叨叨了。”

顾音音笑道:“那正好,走,咱一起去看看!”

一家人买了些补品,去学校把沈明康也接上了,沈明康瞧见自己舅舅,高兴得很,但得知房东爷爷生病了,而自家搬家了,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等到了医院,谁知道傅老先生住的病房根本不许普通人进去,这里管理的严格,顾音音只能写了一张纸条,托人把这些东西送进去,接着就带顾大海去看打呼噜的事情。

打呼噜是很多人都有的毛病,可大可小,医生给开了些药说:“这种毛病不好治,只能稍微缓解一点,你吃药看看吧。”

既然如此,那只能先吃药。

等他们拿着药走到医院门口,谁知道恰好遇到了傅明琛,他急匆匆的提着些东西,但见到顾音音一家,立即顿下脚步,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你们怎么来这里?”

顾音音如实说道:“我们来看一位朋友,但病房是封锁的,我们进不去。”

傅明琛微微沉吟:“我可以进得去,我帮你们去问问,你们要看哪间病房的人?”

沈玉清声音清澈地把傅老先生的病房号说了出来,傅明琛一滞:“你们认识我爷爷?”

顾音音有些惊愕,傅明琛干脆说:“我直接带你们上去吧!”

他没有想到,爷爷那个小院子的租户竟然就是顾音音一家!

这到底是什么缘分?

可看着顾音音跟沈国安握在一起的手,他又觉得分外刺眼。

傅明琛把人带到特护病房外头,正准备进去,就听到病房里头傅伟华的声音。

“爸!你今天必须签了这个字,我就是想尽办法,也得让你签字!”

他摁着傅老先生的手去写字,傅老先生力气不大,强行挣扎,笔在纸上划出乱七八糟的痕迹,傅伟华又气又急,几乎要把傅老先生从床上拉下去!

傅明琛怒喝一声:“你干什么!”

他冲过去一把把傅伟华甩开,顾音

音也赶紧过去扶住傅老先生:“大爷,您怎么样了?来,喝点水!”

傅老先生瞧见顾音音和傅明琛,宛如看见了救命稻草:“救,救我……”

傅伟华恶狠狠地抓着手里的合同,怒斥道:“你们来干什么!”

傅明琛冷冷地看着他:“我们再不来,爷爷就没命了!”

“你懂什么!你带他们来干什么?啊?你反了天了是吗?逆子!”傅伟华说着就一巴掌打了上去。

傅明琛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脸上瞬间五个手指印。

病房里一片寂静,傅老先生喘着气:“作孽,作孽啊……滚!”

傅明琛站起来,直接把傅伟华架了出去:“你打我可以,再敢动爷爷一下,我跟你拼命!”

病房最终归于寂静,傅老先生闭着眼,心里的苦楚几乎无处发泄。

半晌,他才睁眼,顾音音和沈国安都是一脸担忧,而顾大海牵着沈玉清的手站在病床尾巴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顾大海看着傅老先生,总觉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而傅老先生扫视了一圈病房里的人,最终目光定在了顾大海的脖子处。

他没见过这个皮肤黝黑的男人,但却见过他脖子上的那块黑色石头。

傅老先生仿佛凝固了一般,他盯着顾大海看了很久,最终伸出手颤颤巍巍地说:“你那项链……是哪来的?”

顾大海自然也对傅老先生感到非常陌生,但知道是音音的房东,感情不错,便也没防备,笑着答道:“老先生,这是我娘留下来的,就是普通的石头,我娘说估摸着是家传的,就让我一直戴着。”

傅老先生忽然间泪眼朦胧,他声音哽咽:“给,给我看看……”

顾大海看向顾音音,顾音音点头:“让大爷看看吧。”

他便把项链扯下来,那真是一块看起来黑不溜秋,没什么特殊价值的石头。

傅老先生盯着那块石头看了很久很久,大家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不觉得那石头有什么好看的。

可他却哭哭笑笑:“小宝,小宝啊……”

记忆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小宝才出生的时候,他那个时候换没什么钱呢,有一次出门干活儿捡回去一块石头,跟普通的石头不一样,是一块黑色

的石头,像个月亮得样子,就想着给小宝戴着当项链。

他媳妇不愿意呢,说黑色的石头有什么好看的?可小宝喜欢,小小的女娃儿盯着黑色的小月亮笑呀笑呀。

后来,他在石头上刻了个宝字,系上红绳戴在了女儿的颈上。

女儿丢失的时候,换是戴着那根项链。

这几十年来,不知道多少人拿着假冒的项链来找他,可他一眼就认出来,那不是小宝的项链。

面前的这块黑色石头,被磨损地都看不清月亮的形状了,背面的“宝”字也模糊得厉害,可傅老先生换是认出来了。

他用尽力气忍住体内的激动,问:“你娘……换活着吗?”

顾大海叹气:“她老人家生完音音不久就走了,没活多少年,一辈子吃苦,从未享过福。”

一辈子吃苦,从未享过福……

傅老先生忽然发出一阵悲鸣,握紧那项链,抑制不住地痛哭了起来!

“小宝!小宝啊!”

他对不起小宝!

顾音音在旁边看着,震撼至极,她记得书里从未出现这个剧情,而顾大海则是因为林知青等人的设计陷害坐牢了,蒋芸带着几个孩子日子苦哈哈的。

在那个世界,傅老先生会怎么样的?

她绞尽脑汁地回想,终于想起来了,在林知青跟梅晴创业成功的时候,跟一个叫做傅伟华的人合作,事业线当中这一段换很重要,其中提过傅伟华是个富豪的养子,傅伟华为人品德卑劣,养父死得不明不白,而梅晴和林知青联手打倒了傅伟华,一步步把傅氏据为己有,成为滨城最富有的人家。

顾音音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顾大海和傅老先生都实在是可怜!

而傅老先生辛苦一辈子打下的基业,怎么就被梅晴和林世贤给据为己有了?

简直是无比地荒谬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十二点只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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