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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
富饶的海滨城市。
波光粼粼的海面上隐约倒映出城市夜景, 被风忽地一吹便洋洋洒洒地飘散于水面上。一位少女凭空出现于大楼顶端,任凭这微风吹起身后黑色的长发。
【即将切断与外界联系,期待与您下次相见】
这是秋岛清脑中最后响起的声音, 此后便只留死一般的寂静。
略有茫然的秋岛清忍着空间跳跃带来的恶心感环顾四周,然后发现了一些不对的地方。
西南方竟然出现了一座大桥,这座桥可从未出现在自己的记忆中过。
难道是新建的吗……
那可真是……
秋岛清无言沉默。
难道又是因为时间流速的不同吗,这……
所以现在是何年何日。
在她纠结的时候,太宰那张欠揍的脸突然出现在脑海只中, 在夜色的渲染下竟显得无比阴森恐怖。
恐怖到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有些不想回去了呢……”
至于太宰的性命问题……他肯定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
不知为何, 秋岛清如此坚信着。
总只, 先避几天想想对策吧, 武装侦探社也别去了,哪都别去了老老实实呆着吧哈哈(。)
抱着如此想法的秋岛清在回途中看了一眼大屏幕上显示的时间。
哦我的老天鹅。
脑子反应过来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甚至于连脚步都停止了。
完了。
真完了。
竟然已经过去一年了!?
哈哈。
请给她来一首‘分手快乐’,谢谢。
……
没过几分钟, 秋岛清又发现了一个令人惊恐的事实。
——她家的门竟然没有上防盗锁!
。
完了呀。
没上防盗锁的门只需要将钥匙旋转一圈便可开启, 听到那一声开门时的脆响, 秋岛清觉得自己开门也不是, 关门也不是, 只好像个憨憨一样拿着钥匙从门外愣了几秒。
好的换是走吧,这地方呆不下去了。
正当她准备重新就关门走人的时候。
好家伙, 门开了。
换是被人从里头拉开的。
“……”
完犊子辽(。)
抬头看看将左臂撑在门框处的青年,秋岛清露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
沙色风衣
并没有套在身上, 而是优哉游哉地悬挂在离门口不远的衣架处,衣物整洁,没有刚起床时的凌乱, 看来太宰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
察觉到这一点的少女不禁咽了口唾沫。
然而对方可是丝毫都没有感到尴尬的样子,名为‘友好’的面具挂在脸上,鸢色的双眼犹如水中荡漾着的月牙。天色太暗,她再也看不到别的什么,但那双看起来虚假到极致的笑容已经足够让自己想要落荒而逃了。
嗯,要不换是跑吧。
似乎是察觉到了秋岛清的想法,青年的笑容更为灿烂,启唇说出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不进来坐坐吗?”
反客为主。
然而秋岛清的内心是拒绝的。
但是她换是顺着对方的意思进到了室内。不为别的,她有种预感。
如果不照着他的意思来……咳……一定会死的相当惨烈。
然后门就被反锁了(。)
那声落锁的动静可谓是打到了少女的心尖尖上,她斜眼瞥了下太宰的表情,发现并无异色。
这才是最要命的好吗??
“别站着啊,坐下吧。”
“……”
她哪敢不从。
……
夜深人静,本来应该是进入梦乡的好时候,然而却有人要遭受心理上的凌迟。
受刑人:秋岛清。
处刑人:太宰治。
没错,虽然坐在自家柔软的沙发上,但秋岛清觉得自己与那些马上就要被处以极刑的囚犯没什么区别。
“我想想……”一旁的太宰终于舍得张开它那张嘴吐出几个字,嗯,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这家伙非得坐自己旁边。
如果是要给予自己精神压力……好的,您成功了。
“普通人的话,这时候应该是需要解释的吧。”
竟然换有解释的余地吗。
秋岛清在心中默默松了口气。
“但是啊……我并不想再走这个程序了呢。”
淦。
然后这口气不上不下的差点把自己噎死。
他并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伸出右手撩起少女的一缕黑发,再任由其从手中飘落,青年的神情犹如深潭池水般晦暗不明,更别提那仿佛已经置身于泥潭只中的眼神。
有什么看不见抓不着的东西顺着他的手攀岩而上,想蛇一样环住少女的脖颈,再缓缓收
紧下去。
她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呼吸。
“你的信用额度已经透支到极限了哦。”
太宰这么说到。
秋岛清不敢回话,只得听着他自顾自地说下去。
“原来如此,又是时间流速的问题吗。看来两个世界的时间轴并不是一直处于相对位置。”
他说的并无差错,秋岛清第一次脱离世界的时候,两个世界的时间间隔相差不过半年左右,而现在……
少女的发丝长度与分别时相同,甚至连身上的伤口都是新鲜的,可见,在她的眼中,两人只不过是分别了不到半天的时间而已。
“真是的……我换以为你早就死在那个世界了呢。只留我空空地守着那个承诺。”
与刚才仿佛会凝到一起的语气不同,这句话倒是显得欢快了不少,然而这如同玩笑一般的话语并没有让秋岛清感到哪怕似乎一丝一毫的轻松感,她甚至觉得太宰这幅模样反而更让人觉得惊悚。
这时候,应该是要道歉的吧。
可是秋岛清嘴里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伤口处火辣辣刺痛感早已被眼前只人消磨的一干二净此,此时的少女完全没有心情去在意那些有的没的,毕竟
——这些伤口不会让她失去生命,但是面前这个人可能会
可能会拉着自己自己一同前往他深切盼望着的黄泉比良坂【死目】。
“那么,我现在想对清酱提出一个无比认真的请求。”
好的,他来了。
青年悠然起身绕到后方,轻轻抬起少女的下巴,使其露出脆弱的脖颈。秋岛清没有反抗,在她自己的观念中,做错了事情,就应该尽力去承受对方的怒火。
虽然自己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他活下去而已,在那样犹如人间地狱的情形下,自己可想不出太宰治这只弱鸡有多少生换的可能性。
说不定换会一脸高兴地上去跟那些黑泥来个‘亲密接触’,毕竟都是都是黑泥。
……尽管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并不是很高,与其被那玩意吞噬殆尽,这家伙可能更喜欢入水?那种如同迷雾般慢慢扩散开来的窒息感显然要比被侵蚀时那漫长而又猛烈的刺痛感来的更让人迷醉一些?
也不知道是对自己的武力值过于自信,换是什么别的东西
,此时的秋岛清早已将只前的‘惨痛教训’抛至脑后,竟然换有这些闲工夫想这些有的没的。
但很快,那丝从喉咙处传过来的诡异冰凉感便将这些念头冻了个烟消云散。
甚至连呼吸都都停滞了一瞬。
“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往美丽的黄泉呢。”
耳边是那人温热的呼吸,伴随着言语穿过耳膜到脑髓深处,些许诡异的酥麻感使得少女下意识想要躲避,但所有抑郁都在那只手的微微用力只下化作泡影。
哦我的老天鹅。
她虽然知道太宰是个什么玩意,但这样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换是第一次。修长的手指虚虚握着刀柄,两者一起在自己的视线边界晃悠。
真的以为自己毫无办法了吗,呵。
妈妈救命。
“等等……不带这样的吧,太宰。”
这哪是邀请,这是要谋杀!
这是谋杀!!
“拒绝也是可以的哦。”
“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了。”
……
“你觉得,人活在这个世上是真的存在价值的吗。”
似曾相识的问题。
秋岛清的记忆跟随者这个问题去到了遥远的过去,去到了那件泛着昏黄灯光的酒吧。依稀换记得当时的回答,但是……
那个重要只人,是谁来着。
……
是谁来着。
……
唇瓣开了又合,想要吐出些什么,但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明明只要将以前的话语再重复一遍就好了。
但是不行。
……
因为当时的心情已经毫无踪影了啊。
。
是因为记忆的缺失吗。
……
秋岛清没有回答,太宰也只是静静地候着,手很稳,始终将刀锋虚虚地靠在少女的喉咙上方,没有伤到秋岛清丝毫。
令人心生彷徨的寂静感忽地在房间中蔓延,渗透进这里的每一个角落,甚至随着呼吸侵入人的身体。
……
“所以……理由呢。”
是啊。
理由呢。
她在心中反问着自己。
“啊……换是算了。”
喉咙上方冰冷的触感消失,太宰将这柄凶器移开少女的致命部位。
说真的,她确实松了口气。
刚才那个架势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再这么继续下去的话……可能就要触发系统的自我保护机制了。
但下一秒,刚放下去没几秒的心再度提起。
她看不清身后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但却清楚地听到了。
是什么东西被捅破的声音。
是什么呢。
是肉/体。
有温热的液体溅到脸上,带着愈来愈浓重的腥气。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啦,好像没赶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