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灵均想了想,还是选择了隐瞒,没有告诉秦泽川自己为什么要烧毁别墅。

可能是因为心虚吧。

没过两天,秦泽川就接到了通知,沈屿要结婚了,再次邀请他去参加。

这次秦泽川却是不想去了。

解灵均翻着书说,“为什么不去?”

秦泽川淡淡道,“我去可以,你去不行。”

“这么长的时间,够他做好计划置我于死地了,我可以随机应变,但我不放心你。”

解灵均又抬起头来问他,道,“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秦泽川莫名其妙地看向他,道,“怎么总是问这个问题?”

“你是怕我想起来什么,还是希望我想起来什么?”

解灵均抿了抿嘴,闷闷道,“大概是希望的吧。”

解灵均软磨硬泡地还是让秦泽川带他去了,原因很简单,他说他也不放心秦泽川,解灵均觉得,有他在身边,沈屿多少会收敛一点。

两人驱车去了沈屿的婚礼现场,也不知道沈屿这次想要干什么,甚至连秦肆都邀请过去了。

她在这帮人圈里很出名,那个年代议论的声音太多了,都说她这么一个大姑娘怎么还不嫁出去。

那声音议论纷纷得大了,竟然还是个中年男子略微猥琐地说着这句话。

真八卦啊。

秦肆打了个哈欠,看着人群道,“我这么优秀,凭什么低就。”

有人在旁边话语露骨地调戏秦肆道,“秦大小姐真的是,清正皮囊……

“……一身媚骨。”

这话本来不含褒贬之意,但是经那人的语气一说,就有些嘲讽秦肆的意思了。秦肆笑了笑,扭头道,“媚骨有媚骨的用途,不像这位先生,一身软烂骨头,扶都扶不起来。”

那人脸色瞬间就变了,愤怒道,“你不过是秦家的一个女眷,在这儿耍什么高人一等的威风。”

秦肆撇过脸看他,淡淡道,“哪里是高人一等。”

“是高你一等。”

那人反应了两秒,才悟出了她话里的侮辱之意,立即破口大骂,婚礼还没开场,就被人赶了出去。

婚礼很快开始了,作为今天的主角,沈屿一身合体的西装站在众人面前,人们觥筹交错,解灵均喝不惯香槟,也没有尝一口,也没人敢来敬酒。

他们二人坐在座位上,听着婚礼进行曲渐渐响起,周围的人群逐渐被组织着落座,都沉默着等着婚礼的开始。

然而婚礼的另一个主角始终没有登场。

解灵均眼神一晃,沈屿就向他这个方向走了过来,俯身伸出了手,笑道,“你愿意与我共度余生吗?”

解灵均愣了愣,还是秦泽川拦在了他的面前,客气都不曾,冷声道,“滚。”

这么扯淡的事情,按道理早已经有起哄的声音了,就算没人敢起哄秦泽川的人,但至少应该有议论纷纷的人啊,可是周围静悄悄的,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解灵均扭头一看,发现所有人都已经昏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秦泽川眉头一皱,扬手就叫了自己人,沈屿哈哈一笑,道,“你们两个的座位下面安了压感爆炸器,你们起身就会爆炸。”

沈屿同时摇了摇自己手里的遥控器,笑嘻嘻地道,“或者我按下,也会砰地爆炸。”

话音刚落,一把冰凉的匕首就架在了秦泽川脖子上。

解灵均回头一看,竟然是那天订婚宴上与他长相一样的人。

他冲着解灵均咧着嘴笑了笑,张了张口,无声地吐出了三个字,“小均爷。”

解灵均浑身一震。

他近乎要站起来,却被沈屿按坐了回去,对方慢慢蹲下身子,低声笑了笑,道,“我不会碰你的。”

“我不信你死了。”

“你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那么轻易死了呢?”

沈屿摸了摸他的脸,痴迷道,“我会杀了他。”

“跟我走,好吗?”

秦泽川的人乌泱泱地围上来,却一个也不敢动手。

解灵均想要稳住他的情绪,低了低眉角,轻声道,“沈屿,你不用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沈屿眯了眯眼睛,站起身来,道,“不用?”

“从我活过来,你把我带回来的时候,我就准备好做一切了。”

秦泽川冷静地说道,“把他椅子下的炸弹拆了,我任凭你处置。”

沈屿扭头,狠厉道,“用得着你管吗?!!”

解灵均看他情绪不稳定,立刻安抚道,“沈屿!”

“你别动他!”

沈屿好笑地看着解灵均,道,“你是怎么了?”

“是他杀了我。”

“是他害得我们丢了A市。”

“你现在还要站在他那边?!!”

解灵均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谁杀了他?他现在分明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

解灵均无法,只是一个劲儿地安抚道,“我知道。你先冷静一下。”

沈屿指了指自己,道,“你知道什么?”

解灵均沉默了两声,扭头看向那个假货,道,“你劝劝他。”

那假货闲散地看着解灵均,突然笑了一声,叫道,“这才几天不见。”

“就完全忘了我了?”

“舅舅。”

罗司燃居然真的没有死!!

解灵均狂敲系统,道,“你他妈敢不敢再疯点,这人又没死,为什么要扣我的钱!”

系统没做理会。

解灵均,“……靠!”

“现在你他妈知道装死了!”

他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看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皱着眉头道,“罗琳看见你这么糟蹋自己,得多难过。”

罗司燃面不改色道,“她又没管过我。”

“我从小到大都是小均爷养大的。”

他嘻嘻地笑着,道,“小均爷也觉得我是糟践自己吗?”

解灵均眉头越皱越紧,罗司燃拿着刀刃往秦泽川的脖子处又靠近了几毫米,笑道,“他死了,就不算糟践我自己了。”

“舅舅,你最疼我了。”

“给我报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