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流言蜚语(1/1)

“听说昨儿来了几个外乡人,找田守土家的去了。嫒詪鲭雠晓”一个昨儿见到田守土带着叶老爷逛田家村的村妇,正和一同在河边洗衣裳的妇女八卦着。

女人的天性是八卦,对任何事或人充满无限的好奇心,她们的想象力也跟着十分丰富,听了一句话,见了一个人,都能撰说出一个子虚乌有的故事来。

“是吗?赶紧说道说道。”甲村妇没看到实际情况,可不是一副充满好奇的眼光盯着这名村妇说,“找田守土家的有啥事啊?”

“可别是犯了啥事,那几个娃都年轻的很,难免不会做出点啥来。”乙村妇加入了八卦行列,平日里重复着下地干活,生活单一的很,难得有了新鲜的八卦,试问谁的情绪不高涨啊。

“咱瞧着怕是田家快有好事儿了。”何氏走过来,听见几个村妇说的话,一脸乐呵呵的加入到大部队中,“你们没瞧见田守土带着外乡人在田地上兜了好几圈,田守土那一脸的笑容哦,好像地都是他家的。”

“啥情况?地咋都是他田守土的咧?”村妇乙不太明白何氏说的话,“可别是田守土忽悠着外乡人,说地都是他家的装神弄鬼吧?”

“现在不是,这会子指给外乡人看,将来谁还说的清楚。”何氏一脸得意的表情继续说:“你们没瞧见那几个外乡人的穿著打扮呦,一瞧就是有钱的人家,买几块地有些难的?”

“是啊,咱瞧着像是个有钱人,那身上穿的料子一看就不便宜。”甲村妇插嘴补充。

村妇们骨子里面有一种共同的理解,就是在大伙八卦的时候,能多嘴说上一句别人不懂的话,她们会在潜意识中觉得很长脸。

“有钱人为啥要给田守土家的买地啊?”在乙村妇的理解中,田守土可不就是带着外乡人四处看地去了么。

“你们啊。”何氏脸上的不仅呈现出得意的表情,同时露出一丝讥笑,“就不能往远了想?”

何氏昨儿不仅瞧见了田守土带着叶老爷四处溜达,还瞧见了田春花去买肉时遇到自家男人一事,更加偷听到了田春花和田正侯的谈话内容,她原本是气不打一处的想冲出来骂田春花不要脸的勾搭田正侯,可当她瞧见田春花支支吾吾的不告诉田正侯叶老爷是谁一事,才打消了这个冲动的念头。

因为在何氏的心里,有了新的想法,那便是叶老爷看中了田春花,想花钱纳她为妾,就算那老爷死了媳妇,田春花充其量当个填方,所以外乡人才会让田守土带着他四处看地去,要给田家买地做聘礼用呢。

“咋往远处想了?”乙村妇的八卦好奇心更重了,推拉着何氏要问个究竟,“你咋说话说一半呢。”

“就是,这不是诚心让人多想吗?”甲村妇对何氏故意吊人胃口的做法有些不满,“她嫂子,可别也是你啥都不知道吧。”

“开啥玩笑,这不是明摆的事儿吗?前头镇上的的周老爷的事你们忘记了?虽然咱也不清楚那田春花有啥好的,可就是有人愿意花钱要,咱还能说些啥?只能说咱家的小庄触了霉头,那会子才会娶了这么个女人回来。”

何氏对田春花是恨之入骨,虽然她也说不上恨些啥,但只要抹黑了田春花的名声,何氏心里头甭提有多乐意了,她就是希望见到田春花没个好下场。

“哎呀,她嫂子的意思可不是很清楚了,外乡老爷正打田春花主意呢。”

“瞧你这话说的,人家外乡老爷有的是银子,要哪个女人不成。按咱的想法,怕是田春花有些手段,专门对付这类有钱老爷吧。你们想想啊,嫁过去就吃香的喝辣的,不用干活,一堆下人伺候着,谁不乐意啊。”

何氏活灵活现的演说,让洗衣裳的几位村妇先是一脸羡慕,能嫁给有钱人家吃穿不愁有专门的下人伺候,上辈子得积多少福气啊。

可随后也不知道她们是抱着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思,还是看不惯这类的女人,村妇们脸上原先的羡慕转变成了嘲讽。

张氏抱着木盆子,黑着脸听完何氏等人的对话,她气的连洗衣裳都忘记了,直接走回家放下木盆子,气呼呼的冲到二房里头,“田春花,你滚出来。”

大声说这话的同时,张氏的心里难过的不得了,之前田老爷子受伤家里需要钱,她都舍不得把田春花卖给镇上的周老爷家,就是不希望看到自家的孙女给人做小的,不管家里多困难她都咬着牙坚守着自己的原则。

这会子,二房才分了出去没多久,田春花就做出这种丢脸面的事来,张氏气的不打一处出的见到从屋子出来的田春花,啪啪的甩给田春花两巴掌,“你个没脸没皮的东西,早知道你今儿做出这丢田家脸面的事儿,当初还不如把你卖了,至少能得个几百两。”

“奶,你说啥呢,咱咋一句都听不懂。”不明真相的田春花捂着被张氏打疼的脸,眼泪巴拉巴拉的往眼眶外流,她好好的在家干活,咋就做出丢田家脸面的事儿了,还扯出已经死了的周老爷来。

“听不懂是吧,那就让你听个明白,你个没脸没皮的东西,不就喜欢给人做小的吗?今儿你有种去了,明儿田家就当没生过你。”张氏已经气的发疯,她的手用力的朝着田春花的手臂掐进去,眼泪从她苍老的脸上留下来,写出不小的痛苦神情来。

“奶,奶你说些啥,春花真的听不懂,谁要给人做小的了?奶,你倒是说清楚啊。”田春花不敢还手,张氏怎么说都是长辈,她只能躲着张氏有力的手指,让自个的手臂少受些罪。

“说些啥,你不是上着杆子要给人做小的吗?那人昨儿不是都上家里来瞧了,怎么,你当纸能包的住火啊,咱都替你感到丢人喽。”张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就是不顾及自个的脸面,好歹想想下头还有弟妹没议亲,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奶,你误会了。”田春花听见张氏说起昨儿的事,才明白张氏以为她要给县老爷做小的,哭着解释着:“奶,那位老爷不是来娶咱做小的,只是来田家村瞧瞧的,咱什么都没做,奶你真的误会了。”

“误会了?”听到这话,张氏才慢慢的冷静下来,“外头都传成那样了,还能是个误会?”

“奶,真的是个误会,咱没打算给人做小的,真的没。”田春花觉得委屈极了,要不是师爷不让她提县老爷来家的事,她真想立马告诉张氏实情。

被人误会的感觉真不好,特别是至亲的人,让田春花心里头和被针扎过般的疼的很,她啥时候说过要给有钱人做小的了。

大西国的律法规定,一夫可娶一妻多妾,可真正能上族谱的只有明媒正娶的妻子,别的妾啊小的啊什么的,通通列到贱民的地位。

照着鬼神之说,这类贱民死后是会下地狱的,而按照大西国的律法,贱民的身份明显比普通百姓还低上一等,哪怕是穷的吃不起饭穿不起衣的人,地位都比贱民高。

张氏不愿意让田春花给人做小的,一来是怕她将来下地狱没个人送终,二来怕田春花的行为举止会连累到整个田家的名声,再穷的人家都很看重名声。

田家可不是还有田兴壮没议亲,孙子辈的像田守土等人的亲事也同样没定下来,要是田春花闹出这么一出戏,不仅害了自个的名声,也拖累了整个田家的人。

给有钱人家当小的,是可以吃香喝辣的,一堆下人后边伺候着,可这种把几辈子福气都使完的人,下辈子得做牛马的让人使唤,可不是张氏愿意瞧见的。

“那外头传的,都不是真的啦?”

“奶,咱不知道外头都传了些啥,但咱肯定没给人做小的念头。你打小就告知咱,人活着不仅是为了吃上一口饭穿上一件衫,穷点苦点没关系,重要的是得有骨气,这话咱可从来没忘过。”田春花哽咽的说着话,她也不知道是谁那么狠心,杜撰出没谱的事来坏她名声,田春花自认自个的做事还算可以,也没主动招惹谁,咋就会出现这样的事呢。

“你记得就好,活着争口气,没了这口气还活着做啥,不如死了干净。”张氏渐渐平复了激动的情绪,她见田春花此刻的说词和脸上委屈的表情,怕田春花真的是没有给人做小的念头,心才放宽了些。

“奶,大姐,到底咋回事了。”叶子和田守土卖完豆腐脑回来,瞧见站在厨房门口擦眼泪的田春花和站在一旁的张氏,不懂发生啥事的加快脚步走过来,“大姐,你的脸咋了,谁给打的。”

“何氏那个贱妇,敢败坏我孙女的名声,看咱不找她算账去。”张氏回过神来,想起田春花可是主动要求让田小庄写休书,何氏冲着这个能不四处坏她的名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