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故事里总有兽耳娘……大概吧(1/1)

第七章故事里总有兽耳娘……大概吧

在将那群鱼人驱赶走了之后,仿佛掌管着旅行的神明在保佑着两人一般,一切都变得顺利了起来。 ?.ranen`

村子里的人将鱼人的脑袋插到了他们平时活动的范围边缘,然后有两个勇敢的村民战战兢兢的开着渔船出去确认了一下并没有鱼人残存,于是渡口就这样重新开放,村民们将两人和商人们一一送过了渡口,并且为了感谢,还免了他们两人的渡钱。就是这样,在两人的努力之下,虽然还是晚了几个小时的时间,不过总算还是在夜幕完全降临之前赶到了拉昂,不至于又是在野外扎营。

在拉昂休息了一晚之后,他们草草的吃了一顿旅店老板娘做的那并不精致的早餐,然后便重新踏上了北上的道路(当然,出镇子之前还稍微补充了一些食物和水,值得一提的是,黎塞留还顺手抓住了两个偷鸡的小子——啧啧啧,被卖鸡的那个农夫打的那叫一个惨。)。

路途中的风景也同样没有什么好叙述的,太阳依旧还是那个太阳,植物依旧还是那些植物动物也依旧还是那些动物。这里毕竟是法兰西的合法领土,这个日益强大的帝国虽然称不上是国富民强,但是至少他们也没有民不聊生。大路上有着当地领主和国王的军队巡逻,各个村子也组建了民兵团,强盗和怪物们很少能得手,所以他们自然会往帝国边陲地区转移,而至少两个人走的这条路还算不上是人烟稀少的劫道好地点。

于是乎,在经过了一天的旅途之后,两人骑着已经很疲倦的马匹走进了圣康坦的城墙之中,这个正在逐渐失去边境重要据点的城市依旧还保持着原本要塞的风貌,比起其他地方更厚实的城墙和防备兵力,还有穿戴整齐的巡逻队都证实着这一点。

不过最吸引两人目光的却并非是这里的军队或者其他什么景色,而是一个笼子,一个完全由金属打造,外面布满了尖刺的铁笼子。

笼子是放在城门边搭建的台子上的,一般来说,这里都是用来展示那些死刑犯或者其他什么人的尸体之用,但是现在它很显然有了另外的用途——在那个铁笼子的中间,一个妙龄少女就这样被关在那里,她的身上缠绕着镣铐,沉重的链球束缚了她的行动,可怕的伤痕几乎布满了她所有可见的皮肤,她就这样衣衫褴褛的被关在了冰冷的牢笼之中,并且扔在这空旷的城门边,就如同一个罪当万死的罪犯一般被展示着。

“先生……”黎塞留有些出身的看着那个笼子,嘴里无意识的呢喃着轻轻的话语。

“嗯。”男子点了点头,“我知道。”

那个少女被关起来的原因和理由是如此的明显而且不容置疑——她长着两只毛茸茸的兽类耳朵,而一根细长的类似于貂类的尾巴也在她的身后伸了出来。

在这个黑色即将到来的时刻,她的面容阴沉的可怕,就仿佛所有的希望都已经在这里黯淡,一些当地人匆忙的从这里走过,就仿佛向那里看一眼都会受到可怕的诅咒——而他们也正的的确确的承受着诅咒,那个女孩憎恨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恐怕的确是在诅咒着这个世界也说不定。

她的目光无神的扫过眼前这群麻木的人群,没有半点得救的奢望,不过她的目光马上就被两个人所吸引力,那是两个一看就知道不是这里的人,她被关在这里三天三夜都没有见过这样两个显眼而且明显不凡的人物,甚至在和自己对视之后也不转移视线,反而是毫不畏惧的注视着自己,并且眼中毫无敌意——在那一瞬间,她甚至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从胸腔之中涌出,但是马上冰冷的镣铐和牢笼就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处境,她只能黯然的垂下头。

但也正是在此时,一个清晰而又富有力量的声音从那人群之中传了出来,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因为那个声音说的事情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它说到:“黎塞留,把她救出来,但不准伤人。”

她茫然的抬起头,刚才那两人中的女子已经到了她的面前,那个经常会出现的拿鞭子的人被她一拳打飞了出去,狠狠的摔落在了台下。或许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吧,那个女子转过头来冲她浅浅一笑,然后轻声的对她说到:“没事了。”说罢,她抽出自己腰间的军刀,手起刀落的切开了牢笼的金属大锁,然后向着笼中的少女伸出了自己没有持刀的左手。

理所当然的,这样的行为对于当地人来说是那么的疯狂和无法理喻,在短暂的安静之后,他们就像是被惊吓过度的兽群一般,高声的尖叫着跑的飞快。

“为什么?”在这样一个嘈杂混乱的场合,可怕的气氛正在四处蔓延,不远处荷枪实弹的巡逻队正在飞快的靠近,眼看着这一切都在向着糟糕的结局前进,身上依旧还绑着镣铐的少女却如此的问着那个正在帮她解开脚镣和铁球的女子。

听到这个声音的女子有些愣神,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少女,仿佛不能相信那个听起来有些可怕的声音是出自眼前这个少女的口中,不过她很快反应了过来,脸上重新带上了笑容,她如此的回复到:“因为我必须这么做。”

“是因为他的命令么?”少女看向不远处那个正在好整似暇的看着军队集结的男子。

“不,因为看到你会让我想起自己。”女子微笑着如此回应,手上则不停顿的替少女解开了所有的镣铐,然后毫不在意的将自己身上干净的斗篷就这样披在了少女的身上,并且伸出手打算将少女从牢笼中抱出来,“来,可以出去了。”

少女呆愣愣的看着自己被女子抱在了怀中,她连眨眼都不敢,就仿佛那轻微的动作就会将这不可思议的梦境打破。但那来自于自己身上的伤口和其他东西接触带来的伤痛还是将她从迷蒙之中惊醒了出来,她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眼神,但是却马上听到了一些可怕的声音——她抖了抖耳朵,然后马上转过头去,一群穿着法兰西军装的士兵已经将火枪和弓箭对准了这边,一些拿着长枪的士兵也已经在缓步靠近,一个看起来像是军官的家伙站在这些人的身后指挥着所有人的行动。

“……”少女的脸色有些灰暗,她领教过那些可怕的火枪和机弩的威力,就算是以她的速度在面对这些可怕的兵器的时候也有些捉襟见肘,更不要说现在眼前这位看起来很漂亮的人。希望就像是不存在一般,没有光明。

“……没事的。”但有人注意到了她的脸色,女子低下头注视着她那张还带着伤痕的脸庞,露出了温暖的笑容,她的声音仿佛渗透进了温度,将冰冷从少女的指尖驱赶而出。

少女呆愣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了看那边已经聚集起了几百人的军队,最后又转回头带着满腔的质疑看着女子。

女子读懂了她目光中的疑问,她却也不说话,而是微笑着——满怀信心的微笑着,看向了那台下唯一一个还站在那里的人。

少女也看了过去——站在那里的是那个发出命令的男人,他已经下了马,摘下了兜帽。少女注意到他的肤色和这里的人有些些许的不同,除去因为室外活动造成的黑色素沉淀之外,那显然更靠近自己。但无论肤色如何,那个男人都露出了自己的相貌,并且就这样迎着那群军人走了过去。

“把你们的总督或者领主叫来。”那个男人就这样面对着几百人的军队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但他的话语只是引起了一阵讥讽的笑声,军队之中的任何人都没有将这句话当一回事,甚至那个军官一样的人还在一阵嘲笑之后挥手让弩手们直接射击。

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所有的箭矢在射出之后没有多远就停在了半空之中,一堵凭空出现的光墙拦住了所有的箭矢,然后让它们就这样滑落在了地面之上。

男人向前走了一步,军队畏惧的后退了,但是他们还保持着起码的阵型,这也证实了他们最基本的军人素质。他继续说到,“去把你们总督或者领主叫来,我要和他谈谈。”

这一次军队沉默了,那个看起来像是军官一样的家伙对着自己身边的一个弩手说了些什么,于是那个弩手飞快的从这里离开了。

不一会,一个结实的男子就骑着马来到了这里,他老远就看到了场中依旧还在和军队对峙的男人,于是他一边掏出手巾擦了擦自己头上的虚汗,一边赶紧分开人群走了进去。

人还没到,声音就传了出来,“哎呀呀,这不是赵冕阁下么,您要到这个地方来怎么也不差个人跟我说一声,我一定会准备好最好的房间和美酒来招待您的。”

赵冕看着眼前这个将谄媚之情表现得淋漓尽致的家伙,有些纳闷的一挑眉毛,问到:“你认识我?”

“哎呀,在巴黎的时候曾经有幸见过阁下一面。”男子紧张的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整个人都显得非常的紧张。

“嗯?”赵冕听到这话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家伙,然后点了一下头,“嗯,我想起来了,你是那群将军中的一个。”

“对,您说的没错,我当时就在第四个位置上。”男子终于擦干了自己头上的汗水,然后才开始整理那明显是因为匆忙套上而显得异常邋遢的衣服。

“怎么称呼?”赵冕看着他整理的差不多了之后才开口问到。

“您叫我弗朗茨就好。”弗朗茨整理了一下之后变得清爽了很多,但是他那一张谄媚的脸实在是减分太多,不过这样也好,这种家伙总是很容易差使。

“那么,弗朗茨,我想要带走这名少女,你有意见么?”赵冕点了点头,然后指着那名被黎塞留抱在怀里的少女说到。

“这……”弗朗茨很显然有些犹豫,他看了看不远处的少女,又看了看眼前的赵冕。然后一咬牙,“赵冕阁下您想要带走那只猫女自然没问题,但是能把理由告知在下么?您知道的,我也是需要跟人报告的。”

“自然没问题。”赵冕点了点头,“你可以告诉路易十四,就告诉他这人是我带走的,并且你也可以告诉他,这个女人并不是猫女,他和那头熊一样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智慧生物,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才来到这个世界。”

“这……我明白了。”弗朗茨点了点头,“我会如实禀告陛下的。”

“嗯,那么就这样吧。”赵冕沉吟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继续说到,“我需要在这个城市里面逗留两天,给那名少女疗伤,然后我需要一艘船把我送到圣瓦莱里,我需要从那里出海去一趟英格兰。”

“好的,在下会安排的!”弗朗茨满口答应了下来。

“很好,但愿你不会出错。”赵冕瞥了他一眼,然后转身招呼黎塞留,“黎塞留,带上那个姑娘,我们去找个旅店。”

三人两马扬长而去。

看着三个人走远,弗朗茨也终于从紧张的情绪之中解脱了出来,他大口的喘息着。就仿佛刚才是在面对一头巨龙一样。

“将军,为什么您这么的……害怕?”这时候,那个一直看了整场好戏的军官才凑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开口问到。

“我tm能不害怕么?!”弗朗茨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把他打的原地转了个圈,然后才倒在地上,“你tm知道你们差点招惹了什么怪物么?!你们这群乡巴佬!!”

“将……将军?”军官有些懵,他一手抚着自己被打的脸,一手摸着自己的脖子,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家将军。

“你不是天天泡在酒吧里么?你怎么会没听说过这个家伙?”弗朗茨通过暴力发泄了一下心中的恐惧,变得好受了很多,他活动着自己刚才因为打人而有些疼痛的手腕,“那就是黎明的骑士,同时也是巴黎的破城者,皇家书房的外来者,一头伪装成人类的巨龙或者神明,一个货真价实的恐怖。”

“……”军官,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