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的美貌或气质自是学不来的,但宫妃们从此都喜研习诗词琴艺,个个都快成了才女了。

至于烹茶,更不必说,宜城出产的最好的紫砂壶,在瑞都城里已是身价百倍,千金难求。

楚王好细腰,国中多饿人;今上爱素衣,宫中便无了花团锦簇的宫妃,竟个个身裹缟素。

唐天霄纳闷时曾问心腹太监靳七:“莫非近日京中不太平,这些妃嫔们家中有亲人过世了?”

靳七回禀:“若皇上盛宠某位穿红着绿的妃子,宫中必定花枝招展。”

唐天霄一笑而过,从此不再提及。

宫中依旧素衣盛行,茶香缕缕,丝弦之声不绝于耳。

杜贤妃烹的茶,便是宫中众妃之中的翘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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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霄并不看杜贤妃期待的眼神,细细地品了,才赞道:“好茶,明前的碧螺春吧?”

“皇上英明。什么样的茶,再瞒不过皇上的。”杜贤妃笑着回道,“水用的是清晨荷叶上采集的露珠,应该带着点儿荷叶清香。”

唐天霄挽着杜贤妃在跟前坐下,凤眸含情,微笑道:“爱妃有心了!”

杜贤妃依到他肩上靠着,柔声道:“皇上喜欢便好。”

盘桓许久,一旁侍立的靳七轻声提醒道:“皇上,时候不早了。不知今晚……”

唐天霄皱眉,又迅速展开,亲昵地握了杜贤妃的手,说道:“自是在这里歇下了。

杜贤妃喜色盈盈,唐天霄的眉宇却闪过落寞。

怡清宫,终究太过冷寂了。

纵是春回大地,那里的老榕树吐出的新绿,都似蕴着冬日的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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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数日,唐天霄都寝于新册为贵妃的宇文氏的明漪宫。即便宇文贵妃身体不便,无法侍寝,也不曾离去。

甚至,曾有明漪宫宫女传出笑谈,说宇文贵妃害喜,皇上疼惜不已,竟亲自捧了漱盂为其承接所吐秽物。

于是,宫内宫外皆知唐天霄对于这位出身高贵的宇文贵妃所怀龙嗣抱有极大期望,若生下皇子,指不定即刻便封作了太子。

后来还是沈皇后提醒了一句,瑶华宫还有位事关两国邦交的北赫公主,这才把唐天霄的注意力转移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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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霄傍晚去瑶华宫时,远远便听到了女孩子嘻嘻哈哈的笑闹声。

走过去看时,却是可浅媚正在殿前踢着毽子。

她只松松地在头上挽了个小髻,半点珠花俱无;身上穿着的玫红色高腰襦裙,倒是上好的锦缎所制,却被她将下方裙裾整幅撩起,塞在腰带之中,露出绣了蝶穿芙蓉的秋香色中裤。裤上的蝶儿,正随着她脚下不断变换的花样自在飞舞。

而可浅媚也正踢得开心,玩得眉飞色舞。

她的人缘居然不错,一旁的宫女和太监们围了一大圈儿,正在为她数着:“一百三十二,一百三十三,一百三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