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也有那么个人,宁死不肯侍寝,只因她的心里,有个如清莲般皎洁的如意郎君。

可她并不是她。

那个远去的身影,已无可替代。

他微愠道:“你是朕的淑妃,却不愿意侍寝么?”

可浅媚听出他言语中的不悦,慌忙把眼泪擦去,低声道:“我……我月事来了……”

唐天霄吸口气将她松开,盯着这个胆大包天当面撒谎的女子,“你前几天不是刚来月事吗?”

“呃……”

一离开唐天霄过于紧促的怀抱,可浅媚似有点回过神来了。她转着眼珠道:“前几天……我刚到,累,就乱说了。”

“是上回乱说,还是这回乱说了?”

“是……是……”

可浅媚僵着身子,一直没能回答上来。

唐天霄心念一动,苦笑道:“不会两次都在乱说吧?”

“没有……”

“没有?”

可浅媚再给一逼问,便不说话了,泪汪汪的大眼睛无措地四处乱转,双手却把他的前襟越绞越紧,已绞出了一堆的褶痕。

唐天霄叹气:“是不是害怕?不想侍寝?”

“我没害怕!”可浅媚松开绞着的双手,却握紧了拳,道,“我会学着侍寝。”

她深吸了口气,低头去解唐天霄便服上的衣带。

高烧的龙凤红烛下,唐天霄清楚地看得到那黑眼珠里一次次慌乱泛上来的泪影,以及她双手不听使唤般的颤抖。

眼睛和双手都不管用的后果是,她解了半天都没能解开他的衣结,并且……出现了无法解开的趋势?

唐天霄握住她的手,叹气道:“你是不是不打算让朕睡了?”

她无辜地望向他,吸吸鼻子道:“中原的衣服我没怎么学会穿呢!这衣带……花样多了点。”

“哦!”

唐天霄向她笑了笑,低头自己摆弄了片刻,他那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带便轻轻脱落下来。

可浅媚不敢说话了,继续绞着手指。

唐天霄走过去,轻轻将她的外袄卸了,又解开她的裙带,露出里衬的单薄中衣中裤。

他拍拍她的头,笑着吩咐:“到床上去。”

可浅媚低声应了,转身脱了鞋,蜷到床榻里侧。

眼见唐天霄走近,她的手又在绞动,却笑了笑:“皇上,我不害怕。”

唐天霄不答,只伸过手指,在她鼻子上用力刮了一下。

她满面通红地一缩头时,唐天霄已拎过锦被,替她严严实实覆好,然后自己搬过一条锦被,走向一旁的软榻,竟侧身卧了上去。

可浅媚愕然。

唐天霄叹道:“搞得像朕在强迫你一样,真是无趣。”

他可以风流,却绝不下流。

他有他的风度,尤其……对着眼前尚存几分天真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