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马上就能风生水起,来个开门红,却在这个紧要关头,又和何家联系在一起。

方芍药懊恼,何家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问题这样,我解释不清,我能说美容方子,和鬼医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就是我招摇撞骗了。”

啤酒生意,女子会所的生意,都因为此绊住脚步,方芍药坚信,自己和何家,绝对是相克。

除非鬼医愿意上门去诊治,不然,她的生意,不可能打鬼医的旗号,收益必然大打折扣。

方芍药尽量往好地方想,或许那些夫人愿意尝试,愿意出高价呢!

京都的一场大雨,连续下了十日,雨过天晴。

护城河两岸的农田早已被淹,地势低洼的屋子进水,好在大雨及时停下来,才没造成更大的灾祸。

天刚晴,冯春就找上门来,吉祥富贵楼,因为这场大雨,房子有破损的地方,里面的墙皮大面积脱落,显得斑驳破败,需重新粉刷。

如此,开张的日子又得延后。

“文掌柜为此上火了,口舌生疮,说话都疼。”

前几日大雨,楼顶漏一块,找人堵住,但是雨太大,又漏了。

他们没法子堵住窟窿,雨水就顺着窟窿进去,新粉刷的墙壁,全部遭殃。

文掌柜冒雨去一趟,进门一地白墙皮,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一个多月以来的心血,因为这场大雨全白费。

冯春同样着急上火,嗓子肿了,全靠紫藤给他的蒲公英茶水去火。

“天灾咱们避免不了,正好趁机换个风格,在四边都铺上竹子或者木头料子,看着能好一些。”

方芍药本人并不喜欢白花花的墙壁,总让她想起后世的学校和医院。

酒楼不着急开张,有问神串店的教训,她已经不如以前那么急迫,一切等最好全部准备更稳妥。

装修这段时日,文掌柜和冯春不是没事干,赶紧训练伙计,等一开张,伙计马上能上手。

问神串店,方芍药已经上手,对经营酒楼和饭铺,有了些许的经验。

等吉祥富贵楼开张,蔡大厨和周富贵当主厨,必然吸引一大波贵人前来。

东祥酒楼覆灭后,一条街酒楼呈现颓势,客人明显减少。

所以说,有对手未必不是好事,有竞争才有进步。行业必须有领头羊。

文掌柜经验十足,只要自家按部就班地来,其余经验一点点摸索,不会太差。

赚钱的路漫漫,方芍药心态很好。让她为难的是黑啤的归属。

目前,没有一个能让她极其信任的人,赵大叔又管着啤酒作坊,离不得京都。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如果继续和白牡丹合作,一旦出现差池,她的生意全完。

“娘子,做生意尽量轻松点,能赚钱就赚,赚不到还有我。”

萧铁山摸了摸自家娘子的软发,他对钱财不上心,有了更好,没有无所谓。

再者说,偌大的黑市,金山银山,以后二人的儿女继承,银子几辈子花不完,不必有那么多的顾虑。

萧铁山的账册堆满一间房,还没交给方芍药,他总以为自己已经给过了。

有整个黑市作为后盾,放心大胆的干。

萧铁山这么一忘,硬生生地把爱躲懒的方芍药逼迫成为商场上的女强人。因为此,在方芍药得知真相后,没少收拾萧铁山。

“夫君,我知道的。”

此刻,方芍药很感动,其实夫妻之间,不仅仅能同甘,更重要的是共苦。

在京都生活,想要报仇,必须积累更多的银子。

夫君是有点钱,但那是他走镖舍命赚得,她不能像蛀虫一样,花得心安理得。

诚然,做生意不容易,可这个世道,干什么就容易了?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差事。

方芍药累的时候,靠在萧铁山身边,就会有无限动力。

大不了,生意失败,一家人回到北地过日子。有院子,花费少,总之,不可能让丑夫继续辛苦走镖。

萧铁山的话,让方芍药很有感触,真爱,大抵就是这样。

……

雨过天晴,日头刺眼,方芍药让府上下人打开所有的门窗透气,把衣衫被褥,清洗一遍,挂在日头下暴晒。

通风透气,屋内的潮气,也在阳光下逐渐消弭。

久违了的晴天,火热的日头,让方芍药感到分外的可爱。

冯春刚走没多一会儿,谢文昊又来了。

方芍药真不想见到自家便宜表哥,关于和刘家的亲事,她始终认为,谢文昊有算计的成分在。

别怪她这么想,两家本就门不当户不对。

方芍药的表情,让谢文昊猜测个八九不离十。他苦笑,现在就算他指天发誓,表妹都不会相信吧?

这门亲事,是谢家高攀,但是,他并不想高攀,因为不想成亲!

女子太过麻烦,动不动哭闹,他一心做学问,哪有时间哄人?

原本,得知方芍药成亲,谢文昊第一个反应是狂喜,他可以装作深情,而后再打几年的光棍。

这样,爹娘不会逼迫他不说,还得小心翼翼地在乎他的情绪。

这次,他又想故技重施,利用刘粉黛做文章,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脚疼,脸也疼!

“表妹,你没去刘家打听消息,那刘小姐眼高于顶,怎么能看上我这登徒子?”

谢文昊自嘲,娘派官媒去提亲,就等一个时辰,刘家给了回话,同意这门亲事。

首先,他不认识刘大人,刘大人如何知道他的才学?

明眼人看出,这门亲事中有问题。

谢文昊主动提起,不敢退亲,那样会被刘大人追杀,但是若是刘家主动退亲,就不一样了。

“你还打着这样的主意呢?”

方芍药很鄙视便宜表哥,自己找人提亲,还奢望对方退亲,好嘛,谢文昊没错处,有错的是刘粉黛,主动退亲,嫌贫爱富,而谢家名声不受损,反倒被同情。

“天下的好事,都被你一个人占了!”

方芍药一点不包庇这个表哥,为姐妹仗义执言。

这的确是谢文昊的心思,没想到表妹一针见血,把谢文昊说个大红脸。

他就是自诩算计,利用人,最后翻车。

不但如此,家里鸡飞狗跳,爹娘翻修院子,年底之前,两家结亲,爹娘表示不可能亏待官家千金。

结亲的消息,不知怎么传出去,明明他爹娘没同别人说。

不过几日,他同窗知道了,不少人登门贺喜,说他是刘大人的乘龙快婿。

“不是我传的,这几日我都在家里。”

方芍药遭到怀疑,不禁气结,她有那么大嘴巴?

再者说,两家的亲事万一有变数,先把消息传出去,损害的是刘粉黛的名声。

“表妹,你这偏心眼,也太明显了,明明我才是你的表哥。”

谢文昊相当委屈,他要娶一个母夜叉进门,惹上无尽的麻烦。不仅没人同情他,还用一副他祖坟冒青烟的眼神看他。

憋屈,谢文昊是真憋屈,爹娘欢天喜地,咋就没人问他愿意不愿意?

“粉黛很好,你这样,会让人以为是得了便宜卖乖。”

方芍药说得毫不客气,本来刘粉黛有希望找个自己心仪的人,结果被谢文昊截胡。

刘大人更加糊涂,明知道刘家人撮合粉黛和暨城的歪瓜裂枣公子,还不早点给女儿定亲,最后便宜了谢文昊。

谢文昊:“……”

表妹的话太扎心,明明是他倒了大霉!

当谁都愿意娶官家千金,那小姐的脾气,多难伺候,他不想让爹娘也跟着做小伏低。方芍药摊手,粉黛不是那样的人,不信的话,跟着刘粉黛去一趟暨城村里,马上变身刘大丫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