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煅牡蛎是什么,王晚歌不知道。但是却让她一下子联想到了一个词。牡蛎!牡蛎是海产品。王晚歌猜想德妃所说的这个煅牡蛎定然跟这么牡蛎有关。

而德妃的这一句话也说明了另一点。那就是她知道王晚歌是对海产品过敏的。德妃看似其实是极少跟王晚歌有交集的,但是她却知道王晚歌对这个过敏。而这时自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王晚歌随后便是给德妃行了一大礼道:“还请娘娘赐教。”

德妃却没有再跟王晚歌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便是起身打算走了,她道:“在这宫中,受宠和无宠许也许都是被陷害的,这不是关键。”

德妃的这意思其实已经点的很明确了。便是这事她管了。王晚歌其实没想到就这样简单德妃便是将这事管了,也是在德妃走了好远才行礼言谢的。

德妃走了,王晚歌自然是陷入了沉思。德妃早就知道这个事,但是她却一直不出手,等着她去求她。而方才的那句话的意思是在告诉她,宫中不可无宠。

王晚歌这才真真正正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做皇宫。这里跟宅院内的斗法还是不同的。从前她还觉得其实有些像是普通宅院里的日子,不过是这□□的女人太多了一点。可是现在看来,却是完全不同的。

德妃想要拉拢她,她还必须被拉拢。不过其实仔细想来,被德妃拉拢也不是坏事。毕竟她是未来的太后。而目前,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王晚歌不知道到底是谁害她的,但是猜想必定是有点权势的人。可是这事最后的结果王晚歌却是也没猜想到,却也不惊讶。

宫中的一位乳母出来将所有的罪责都顶了去。理由便是不想丢下家中的孩子,来宫中伺候皇子。而她自己看着皇子必定是活不长的,于是便那么推了一下。而那些药粉,也是因为前段日子她也偶感风寒所以用药留下的。有太医可以证明她所说的一切。这样看来,一切似乎是很天衣无缝的。为何那药中有煅牡蛎也说通了。因为牵挂家中的孩儿,所以总是心神不宁,夜里睡不着,或者引起什么胃病都是平常。煅牡蛎便是主治这些的。而之所以嫁祸给王晚歌是觉得王晚歌是除了端嫔外,是唯一一个来看过宛贵人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常在。后宫争斗素来平常,嫁祸给一个常在是最好不过的了。这话说的真周全。

乳母谋害皇嗣,这是怎样的罪责。乳母在皇宫中担当着怎样的角色,那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却竟是出了这样的事。所以,出了事,又怎会是乳母一条性命所能了结的。恰好这位乳母身份又不是甚为高贵,竟是来了一个满门。

这个满门叫王晚歌是有些心惊的。这后宫中的争斗原来当真是分分钟数百条命便没了。

王晚歌没去问德妃为何这事便这样找一个替罪羊便了结了。那日,德妃没往后说,她去问,也不一定就能问出结果来。再有就是,她觉得德妃若是想说些什么,自是会跟她说的。她瞧着德妃应该是个很利落周全的人,她如今还拉拢着她。

德妃的确是个利落的人,事情了结没几日,这西配殿里一屋子伤病,都没人伺候主子的时。她便是来了,还丢了一些话。她说:“这一次皇上是极袒护着你的。想来,这宫里应该会消停一阵子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皇上袒护?怎么个袒护法子?是在说皇上其实也知道这个幕后的人是谁吗?可是若是知道,却不重罚,又是为什么。不过这话若是只从表面听来也听不出这么多。德妃的意思无非还是让王晚歌哄好皇上,让她后顾无忧的哄好皇上。”

王晚歌如此被人陷害,主子打不得审不得,受罪的自然都是奴才。言初她们的伤足足好了一个月才好了个大概,且还能伺候主子。而这期间,伺候王晚歌和伺候这些奴才的活计一应成了敏贵人房中的人。不过倒是叫王晚歌跟敏贵人越发的亲近。

天气已经逐渐炎热了起来。衣裳也早便换了单薄的衣裳。那一日,王晚歌跟敏贵人去御花园散步。路上路过景阳宫。王晚歌看了一眼,敏贵人素来是个心灵的,道:“不管是不是你,她心里许都是对你有些防备的。所以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这话说得对,王晚歌也知道。虽然这事有了一个替罪羊来承担了一切,但是宫中还是不乏有些流言说,王常在新人得宠,皇上明明偏袒着,却还故意一直未有召幸,为的便是怕众人说闲话。当真是为王常在设想的极周全的。

在话题榜呆过的人,可能无论什么事儿,都能闹出那么多的说法来。王晚歌懒得搭理这事,也懒得去想德妃说皇上袒护她,却一个多月也未有召幸她这件。而此时也是听了敏贵人的话,路过景阳宫。往御花园去了。

如今已经是自顾不暇了,更何况宛贵人的良药也不是她。

这话便是不禁说,也禁不住去想的。这日回去了,王晚歌便是又见到了乾清宫的小太监,说是皇上翻了她的牌子,让她去乾清宫侍奉。

去前,言初她们依旧忙碌。王晚歌还是淡定。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便显得不那么害怕了。更何况,那也不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依如往日的规矩,先把王晚歌给洗洗干净。不过倒是再没嬷嬷在王晚歌跟前跟王晚歌说什么了。王晚歌躺在被窝里等着皇上来。可是皇上却是许久也不来。屋内没人伺候,这天气寝衣也穿的越发单薄,可非要躲进被窝里着实是热的慌。渐渐地,王晚歌耐不住性子,从被窝里爬出来了。旁边放了件披风,她披在身上,然后在屋子里四处的看。这屋子还是算极大的,看至暖炕处,发现暖炕上放的许多书,便是拿起来坐在暖炕上,趴在炕桌上看了起来。

其实这书也没有多好看,是一些诗词。王晚歌从前也古代现代的听说过,皇上喜欢看书。如今看来便是喜欢看书的。

王晚歌对于看书没有多喜欢,也没有多排斥。学习什么的自然是一件枯燥的事,但是王晚歌从来知道这东西不是你的喜好能决定的。在现代那十几年苦读,她也未见得多喜欢,可是还不是读过来了。所以在古代她也是。

这是一本诗集,里头聚集的人不少。王晚歌是喜欢李白的。王晚歌目测康熙应该不喜欢李白。这样大众偶像的人,康熙必定是喜欢一个十分罕见人喜欢的。

如此聊聊等待中,也是过了许久。王晚歌突然听到了脚步声,便想着往床榻处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除非她快跑又一下子跳到床上去。可是那样屋子里会是什么声响。又想着,电视剧里小说里的女人都是会帮着皇上脱衣更衣的,于是便起身往床榻处走着,然后等着侍奉皇上脱衣服。

情急中,总是会出错的。披着一件披风站在那,看着好生奇怪。不过王晚歌的样子看起来却是依旧大方,先是行了一礼:“臣妾给皇上请安。”随后又对康熙说:“臣妾侍奉皇上吧。”说着,看了一眼梁九功等人。

梁九功看了一眼皇上,应了声是,便是躬身退下了。

还是那句话,情急中,总是会出错的。脱衣裳,有那么简单吗?你给自己脱的时候还行,可是给别人脱衣却未见得多熟练。

于是笨拙!十分笨拙。解扣子慢的跟什么似的。康熙倒是没像从前偶像剧里男主角似的突然觉得王晚歌真可爱然后抱起王晚歌十分偶像的把她放在床榻上再扑过去。或者是怒气烦躁,觉得当真是有些慢。他的样子看起来极享受。可是王晚歌素来是个淡定的。

他享受他的,她解她的。

说实话,当终于伺候完康熙脱衣又换上寝衣的时候,康熙当真是有些手臂酸的。康熙对王晚歌当真是越来越觉得刮目相看了。

从前她百般避宠,如今却又这样主动。倒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不过跟当初的仁孝皇后倒是极不相同的,虽然都看着活泼。

如此规整好一切,便是该上床歇着了。

王晚歌平躺在那,面上继续淡定,心里头想着点什么。曾经看过的一些小说里总是在写,女主不愿意却又不得不为时,便总是想着就当被鬼压了。当初都是一扫而过,没想太多。可是如今身临其境着,王晚歌想着,这应该完全是在想当然的。

被鬼压。一个充满男性气息的雄性动物那么趴在你的身上,你能感觉他不存在吗?他那样炽热的皮肤紧挨着你,把你所有的防线一一攻破,叫你浑身赤-裸,两具身体那样紧紧挨在一起,怎么可能会没感觉呢?

是的。王晚歌其实是在想,若是下一刻康熙扑上来了,她应该是何种姿态,何种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