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的确不会是一件无感的事情。王晚歌稍后便是得到了验证。

康熙平躺在那的身子许久不动,王晚歌胡思乱想完了也没见康熙有动静。王晚歌想着这许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而随后康熙便是有动静了,却不想只是坐起了身,靠着床头俯视着一边的王晚歌,淡淡地说:“你方才在看什么?”

在看什么?这话应该是在问方才王晚歌坐在炕桌上看书的事。王晚歌沉了下眼睑,没去纠结康熙怎么知道她是坐在那的,也没去纠结此时的康熙看着跟平时稍有不同。躺在那扭着头很淡定地回说:“皇上恕罪,臣妾闲着没事,于是就随便翻阅了一下。”说完,突然想起康熙的意图,又道:“皇上要看吗?”

是的,康熙是这意思。他是想看书了,绝非只是想跟王晚歌聊闲天的意思。

“嗯。”这声‘嗯’依旧淡淡的。

而随后,王晚歌便是下床,然后去给康熙拿书去了。回至床榻边上,将书奉给康熙,王晚歌又躺回去。

王晚歌也不是睡觉,只是陪着。皇上还没睡,她一个妃嫔就睡了似乎显得不怎么懂规矩。

屋子里静静的。此时的氛围跟平时格外不同。王晚歌也不知道是一颗心已经沉下来了所以感觉跟以往很是不同,还是因为旁的。反正便是觉得这屋子里极静,却也不是十分难以让人心安的安静。

安静许久,在那翻阅书还好像没有丝毫睡意的康熙扭脸看了一眼王晚歌,又道:“你喜欢哪位诗人?”

王晚歌是喜欢李白的。但是她却也只是瞎看。你若是真让她说喜欢李白的哪一首,她也说不出来,一些断词残句的。于是王晚歌道:“但凡是李白的,见了都会看上一看,却都没记住。”王晚歌今天每说的一句话都像是要结束这话题似的。方才那话便是,若不是后面又接上了一句,康熙应该当真觉得他的这位王常在越发难以搞懂。

而此时康熙却像是没感觉到这话隐藏中带着的那点意思似的,又问:“你觉得纳兰的诗如何?”

方才在看炕桌旁的那些书时,王晚歌看见一本纳兰容容的《侧帽集》。所以此时康熙说的这位纳兰应该指的便是纳兰容若。可是纳兰容若的诗王晚歌是有涉猎,可还是在瞎看。让她说出整首来都难,更何况要品鉴。于是王晚歌继续做话题终结者:“其实臣妾不大能记住诗。”

怎么说呢?王晚歌今天的表现看来当真是不大好的。不过也不能怪她,也着实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康熙似乎也不大明白该说什么,看着王晚歌一笑。丝毫没有提及已逝去的好友纳兰容若而稍显悲伤的样子。而后便是开始要验证那事了。

不算十分突兀却还是有些突兀的开始,王晚歌还是有些不适应的。可到底也不是第一次了,虽然还不懂迎合什么的,可也没有像是上一次似的,完全像个死尸。

嗯!怎么会没感觉呢!更何况王晚歌是一个务实看开的人。不过当然也不会那么投入了。总而言之,算是糊里糊涂的吧。

可也可能是因为这糊里糊涂,恰好点燃了康熙的哪个触点,康熙越发有些久别胜新婚的意思。陌生而又熟悉的人,完全属于雄性气息的一个人与你交融,渐渐地,王晚歌越发有些难以自抑了。不过还好,王晚歌控制的还不错。

一场*下来,床榻上看着有些狼藉,屋地上看着也有些。亵裤肚兜床上地上的。康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躺平,看样子是想睡觉了。王晚歌没忙着睡觉,她想等着康熙睡着了,把衣裳穿回来。她不习惯光着身子睡觉。

康熙躺在那许久,却也不闭眼。最终扭头看了一眼还在那睁着眼睛的王晚歌,才扭头睡去了。

均匀的呼吸声逐渐传来,王晚歌扭头看了一眼,才起身将衣裳都拾起来,然后穿衣裳。康熙的给他放一边了。

不过穿好衣裳,在这静谧的夜里,王晚歌却是睡不着了。转头看了一眼康熙,昏暗的灯光下,康熙露在外面的胳膊泛着好看的颜色,包括那张脸庞。是的。康熙的确是个耐看的,越看越好看。

不过王晚歌是个头脑清明的。这个男人再好看,其实跟她也没有多大关系。因为这个人是皇帝。这张龙床上不知道躺过多少女人,而他的身下更是不知道有过多少女人。还有,应该康熙现在把她当替身呢!

是的。王晚歌感觉到了方才康熙对她的久别胜新婚。王晚歌从前听过一种说法,便是说,只要是一个男人,你给他一个不同的女人,便总是会触发他不停想要的冲动。是的。便是新鲜感。但是对于康熙这种决然不缺乏新鲜感的人,王晚歌觉得方才他便是把她当成替身了。自然,王晚歌是从来不在乎的。

不过,这静谧的夜里,甚是催人入眠。纵然是再不想入眠的人,总也能让你昏昏入睡。王晚歌也不知道是何时睡着的,不过醒来时昨夜那睡相不错的男人已经穿好寝衣了。王晚歌醒来素来有打哈欠的习惯,这时虽然在康熙的龙床上,却还是捂着嘴巴尽量不放肆的打了。却不想,是应了以前听过的那些新鲜感的道理还是又让康熙把她当成了替身,反正衣裳是又被趴了。

现在是快要上早朝了吧!果然是种马,这是干嘛呢!

屋里头虽然极静,可屋外头已经在泛着光亮了。王晚歌可以想象这两扇寝房门的外头到底站了多少人。不过这人是皇上,她不能拒绝。

在白天干这事,还在隔着一扇门便站着那样许多人的情况下,王晚歌很没有安全感,不过倒是也大方。康熙那边一起身,她这边也开始不紧不慢地捡衣裳穿。一会儿便是会有人进来帮康熙穿衣裳了。她若是不想这期间一直躺在被窝里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穿好里衣,然后跟康熙一起被人伺候着穿好衣裳各干各的事去。

康熙起身后也是先去穿里衣去了。看见王晚歌如此,嘴角淡淡一扬。不过在奴才伺候完临走时,还是极平常的走了。

女儿家的妆饰素来繁琐。王晚歌被芝兰姑姑侍弄了半天,才是出了这寝房的门。如今不同于冬日,天亮的早。此时晨起的空气也是极好,王晚歌索性辞了轿辇,自行回去了。

这时,路上的宫人极少,可是王晚歌如此走回去的事,还是极快的被传遍了宫廷。

然后流言便是大部分在说她嘚瑟。

王晚歌其实没想那么多,不过此时被这么说了,也还是淡定的该干什么干什么。果然这话题榜上的人物,干什么都是备受瞩目的。

通贵人近日来因为前段时日的事,嘴里素来多到不行,恨不得喷涌而出酸言酸语倒是收敛的极好。这一日,见了王晚歌竟然也能嘴紧的一句话都没说。通贵人因为那张嘴已经许久不曾被召幸了,也可能是因为这,她的酸言酸语才格外的多。应该是自知理亏,尤其见了王晚歌。

王晚歌自那件事后,也未有去找通贵人说什么,或者暗中做什么来查其中的事。因为她知道这事她查不得,这背后说不好是什么人,连德妃都不能奈何,她又能怎样。所以如今她能做的,便是保住这恩宠便是了。

王晚歌这务实的性子自进了宫算是被彻底放大了。德妃应该对王晚歌近日来的所为也是十分满意。皇上虽然还是表面看来雨露均沾的,可是算下来召幸王晚歌的是最多的。而康熙一贯的行为也一直在验证着新鲜感和替身这回事。王晚歌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不过这世界上有安定便有战乱。有你淡定安心却也还有你不安心淡定的时候。王晚歌承宠也有一段时日了,可是却是一直未有身孕。

王晚歌想着这应该跟后宫争斗没多大关系。毕竟后宫中这么多位阿哥公主在,还有一位太子压阵。所以应该暂时不会出现什么嫔妃之间争斗然后陷害的事了。更何况还有个谨慎的言初在。可是这任何推断素来都不是百分百的,王晚歌还是有些担心。

不光担心那个上一回陷害她,她却不知道是谁的人物,也有些担心德妃。

不过敏贵人心灵的很,王晚歌从来没说过,她却也是明白王晚歌心中所想的。她道,其实如今她能在宫中如此,也是拜当年的德妃所赐。这话的意思便也是这敏贵人其实也是德妃的棋子咯。可是敏贵人好像也不是一个特别听话的棋子,但是她还不是生下了一男一女。这便是从侧面说明了德妃决然不会这样做。

而言初在后宫里算是有些私交的一个在太医院不算十分出名,医术却还行的一太医言说,脉象上暂时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这便让王晚歌有些挠头了!

那怎么不怀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