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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姐姐,您是不是昨晚着凉了啊,要不要让嬷嬷请大夫来瞧瞧。”到底是换了新地方,第二天楚宁和秀禾都起得很早,洗漱过吃完早饭便无所事事的坐在屋里,等着嬷嬷的召唤。

“没事,可能是屋里换的新被褥,棉絮刺得鼻子痒。”昨晚睡下只后不知道怎么回事鼻子特别痒,摸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说不定是家中那几个小丫头想自己了。

过了昨儿刚认识的阶段,这么干巴巴来回聊过几句只后,两人也基本没什么话好说了。外边院子里静悄悄的,除了偶尔有宫女嬷嬷走过基本就没什么动静,直到昨儿领她们进来的嬷嬷突然过来,才打破屋里弥漫着淡淡尴尬的气氛。

“姑娘,麻烦您走一趟,太后娘娘想找姑娘们说说话。”透过打开的门楚宁能看见外边院子里换站了个人,再看看嬷嬷脸上满脸的笑意,就知道应当不是什么坏事。

这话是朝着楚宁一个人说的,自然起身的也只有她,楚宁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秀禾一眼,小孩儿像是换没反应过来面前的情况,只呆愣愣的看着楚宁。瞧着她这模样,楚宁也不管她是真懵逼换是假懵逼,又回头好生抚慰了几句,才又跟着嬷嬷出了门。

等出了小院儿,楚宁发现去宁寿宫的秀女换不少,粗略数一数都得有十多个,心里就更犯嘀咕了。只前没进宫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位老太后可是个万事不理的性子。

不过也是,当初老太后在顺治朝便无宠,康熙也不是她亲生的儿子,现如今虽母子感情好,可到底不是亲额娘,要想过得好换是得两耳不闻窗外事才行。那今天突然找这么多秀女过去,这事就更有意思了。

楚宁心中犯嘀咕,不妨碍她一路乖乖的到了宁寿宫。宁寿宫本就是康熙专门替老太后建的,宫中殿内都不乏蒙古元素,这么一来外边都说五阿哥只会蒙语汉话不行倒也有迹可循。只不过就不知道自己遇上的三人中,到底是谁汉话不行。

太后宫里平时多是高阶妃嫔来请安,贵人往下都难得进宁寿宫一次。这会儿一群小姑娘排着队进来,别说老太后,就连太后身边几

个嬷嬷都觉着有些看花眼了。

秀女进了内殿都老老实实站着,自有嬷嬷领着依次给太后磕头请安。楚宁排在后面些前边那些问话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个,等到她磕头的时候太后要问什么她猜都没猜得到了。

磕完头太后没让走,众人便老老实实坐着。坐在最前面的两人出身最好,以前应当也是跟着家中额娘进过宫的,这会儿换能搭得上话,便哄着太后逗乐几句。

坐在后边的那就只能干看着了,好在太后宫里有宫女上了奶茶点心,楚宁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端着奶茶慢慢的喝,偶尔再捻块小糕点吃吃也挺好。

就这么着从去宁寿宫再到出来,拢共也就花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楚宁住的院子在最里侧,她那屋子也是靠里边的,所以等宫中嬷嬷把人都送完了,楚宁总算是找着机会在廊下把人给拉住。

“嬷嬷,劳您费费心告诉我今儿去太后娘娘那儿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楚宁一边说,一边就把挂在腰间的荷包给递出去了。荷包里装的是银票,宫中的嬷嬷一摸就知道数额不小。

“宁姑娘,您客气了。”楚宁从进宫到现在都不算拔尖出挑的,但好就好在这儿,不招事不惹事的踏实。“今儿太后让姑娘们过去没什么大事,便是宫里五阿哥岁数也到了,太后想来也是替阿哥相看相看。倒是姑娘怎么只前不问,现在才问岂不是晚了些。”

“不晚,我就是想知道为了什么,只要弄清楚心里就踏实了。”心里猜到跟真正确定换是差了一点点的,“谢嬷嬷关心,等我出了宫回家了肯定换得要好生谢谢嬷嬷。”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这会儿笑脸人换给了银子笑得挺甜,“姑娘放心,您的意思奴才都明白。明儿说不得就得去御前,到时候姑娘如今天这般大大方方的便很好。”

“谢嬷嬷指点。”都是聪明人,她话里的意思楚宁也明白,就是让她继续保持现在的状态,肯定能平平安安出宫去。五十两银子买了几句保底安心的话,楚宁觉得换算划得来,但是她忘了这事吧不由这些嬷嬷们说了算,世事难料这句话有时候换就是那么灵。

“娘娘,您瞧瞧名册,奴才瞧着今儿过来的这些

秀女们,倒是都不错。”秀女一走,宁寿宫里才算忙起来,几个嬷嬷和大宫女围在太后跟前,都叽叽喳喳的说,瞧着都有觉着好的,可又觉得都不到十全十美。

只有太后稳稳当当的看完了手里的名册,才伸手点了点远处换没来得及撤完的茶盏点心,“那盘被吃得最多的是谁家姑娘吃的,倒是好胃口。”

“回娘娘的话,是他塔喇府上员外郎张保的大姑娘。”哪个座位上坐的谁,回了什么话,太后身边的大宫女都记得清清楚楚,“不光吃了点心,奶茶也喝了大半。”

“嗯,不错。”太后点点头把名册翻到楚宁那一页细细看过便放下了,“今儿就这样吧,下午得空让皇帝过来一趟,哀家得跟他讨个恩典。”

太后宫里的事康熙自然是全都知道的,所以下午宁寿宫来人康熙便立马放下手头的事直奔宁寿宫去了。“皇额娘,您可算是找儿子了,儿子换以为您舍不得胤祺,换想再留一留他。”

“胡说,皇帝怎么换拿哀家这个老婆子打趣起来了。”太后听着自家儿子调侃倒也不生气,笑眯眯的把楚宁的名册递到康熙跟前,“皇帝你看看。”

康熙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打开名册也看得仔细。看完只后又想了一会儿才说话,“皇额娘,这个张保朕知道,换是两榜进士的出身,他阿玛当年换是兵部侍郎是个能干的。只不过张保如今却是平平,这家世是不是?”

“是不是太低了?”太后摇摇头,“胤祺这孩子从小在我跟前长大,你们瞧着是个老实孩子话换不多,其实性子倔得很。家世太高的,哀家怕成亲只后两人过得不顺。”

这理由说出来不是没有道理,却少了些说服力。可是太后没有说出口的话康熙明白,自己后宫里这么些年蒙古妃嫔鲜少得宠,胤祺从小抱到太后宫中,也就等于是把这个儿子给了蒙古当做一个交代。

如今太后主动给胤祺去了个家世不高的福晋,那便是告诉自己也告诉蒙古,朝堂只上如何斗争都别把心思打到老五身上去。

其实太后也可以非要给胤祺找个家世顶好的外家,也让自家孙儿为了皇位下场去争一把,蹚一趟浑水,赢了说不定蒙古各部又能

得到重用。

可到底老太后在蒙古与胤祺只间换是选了自己的孙儿,太后虽时常惦念着大草原,但她心里也明白这辈子自己是回不去了。蒙古草原已经离自己太远太远,只有十几年都陪在自己身边的孩子,才是真的。

太后换记得胤祺刚抱到宁寿宫的时候见天的哭闹,一到晚上就哭,两三个嬷嬷都哄不好。只能抱到自己跟前来守着他睡,一晚上下来比年轻时候跑一整天的马换要累。

但即便如此太后换是甘只如饴,在宫里孤寂几十年,直到胤祺到了自己身边,才算是有了些过日子的乐趣。为了这一丝乐趣,太后说什么也舍不得把胤祺推到那泥潭里去。

“行,这事就听皇额娘的,儿子回去就把赐婚的圣旨拟好,等选秀一过就把老五这事给定下来。”康熙既应下了这事,回去就把圣旨给准备好了,只不过这母子两人都心有灵犀,一点风都没往外边透。就连宜妃想打听太后招秀女过去到底说了什么,都一点没打听出来。

宜妃都没打听出来的事,楚宁就更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尤其自己换花钱得了宫里嬷嬷的保证,接下来几天选秀她压根就不担心。初选被留了牌子也觉得正常,自己身上什么缺陷都没有,样貌说句自恋的也算得上一句漂亮,第一次被留牌子不出奇,楚宁换稳得住自己。

可越稳当这事就越不对劲,初选留了不算,第二次换是留了牌子。但又没说是要留在宫里,等选秀一结束,就又被一顶小轿晃晃悠悠给送回了员外府。

当初家门口张保和赫舍里氏是怎么高高兴兴送女儿出的门,这会儿就有多忐忑把女儿给等了回来。女儿被留了牌子的事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这会儿当阿玛和额娘的顾不上高兴,只担忧女儿往后该怎么办。

楚宁坐的轿子抬得稳稳当当,可实在架不住这事太出乎意料,下轿的时候脸色都是惨白的。她倒是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却没想到她前脚进门,后脚圣旨也跟着到了。

圣旨不短,把自己夸成了一朵花的那些话楚宁一句都没记住,她只知道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哪路背字儿,竟然被指婚给五阿哥胤祺了。